九公主恨恨上了車,罵道:“有什麽了不起,不還是要下嫁窮酸小子。”


    太子忍不住悶笑出聲:“母後這一招使得好。”


    被捧了十幾年,可婚事卻毫無助力。


    齊王兄妹二人隻怕氣得私下裏捶胸頓足吧。


    九公主仰起臉問:“母後這是為了哥哥的婚事鋪路嗎?”


    太子點頭,“不錯,你很聰明。”


    三公九卿不願將嫡女嫁入東宮,藺皇後便將福芸公主下嫁寒門子弟為他做鋪墊。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都不會丟臉。


    齊王和福芸的夫家結盟毫無力度。


    九公主譏笑出聲:“我們才是父皇心愛的兒女,他們憑什麽和我們爭,福芸不過有個封號罷了,就以為她是最高貴最受寵的公主,簡直不知所謂。我若是想要,求父皇封多少個都可以。”


    娘都死了,母族也敗了,還以為自個能翻身呢,嗬!


    ……


    秦鳶忙了一天,剛回到梧桐苑,還沒坐穩,容嬤嬤就尋來了。


    “容嬤嬤快請坐,”秦鳶忙命小丫鬟沏茶,又命人搬來繡墩讓容嬤嬤坐下。


    依言坐在下首後,容嬤嬤幹笑幾聲,道:“夫人勞累了一天,老奴本不該這個時候來尋,隻是……”


    秦鳶已猜到了來意,問:“可是因著常娘子和寶珠妹妹吵架的事?”


    容嬤嬤點頭。


    “是,老夫人知道了心裏堵得不輕。”


    秦鳶道:“七妹妹是暴躁了些,可常娘子也的確有些不妥之處,我在旁邊也沒看住,是我的不是,最後隻好讓七妹妹的奶嬤嬤把她哄了回去,這是去娘那裏告狀了麽?真是個小孩子脾性,讓娘也跟著不高興了。”


    容嬤嬤道:“夫人不知,常家雖和府裏有舊,那也是昔年的事了,這十多年過去,互不走動。老夫人原本就不想和常家沾上關係,更何況常娘子遠離常家留居京城也不知什麽緣由。隻是不想鬧得太僵搭理她幾下罷了,若是常娘子不來也就不來往。”


    既然顧老夫人不責怪兩個小輩在靈堂鬧得不好看,那在意的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容嬤嬤卻不好直說。


    秦鳶笑道:“那就好了。依我說,那常娘子屬實不當,寶珠妹妹得罪了她,我們侯爺可沒有,她卻說出那樣的話來,真真是將侯府的麵子踩在腳下,像這樣聽風就是雨胡說八道的人我是斷斷不能原諒的。既然娘也不喜她,日後更不用搭理她了。”


    容嬤嬤低迷的臉色頓時放晴,大聲問:“夫人說得可是真的?那常娘子當真是在放屁?”


    說完,容嬤嬤又自覺不雅,笑著輕輕拍了拍自個的臉,道:“老奴一時忘情,說起了粗話,夫人萬萬不要在意。”


    秦鳶笑著將茶盞向容嬤嬤推了推,道:“嬤嬤喝茶,這個是新換的楓露茶。要泡好幾次才出色,她們下午就泡上了,嬤嬤難得來我這裏坐坐,喝了咱們再慢慢說。”


    容嬤嬤依言淺嚐,點頭道:“不錯,好茶,也泡得好。”


    秦鳶這才輕聲慢語道:“侯爺身子的確有癢。”


    容嬤嬤的茶就喝不下去了。


    秦鳶又道:“李郎中看過,說侯爺以前在塞北受了寒邪,經脈鬱堵,要好好調理一段時日方能好。”


    容嬤嬤緊盯著秦鳶,屏住呼吸直聽到最後一個字方鬆了口氣。


    “能治好就好。”


    秦鳶寬慰道:“之前侯爺覺得身子不適,正碰上院正來看診就問了幾句,不知怎麽就被傳成這樣,委實令人不解。嬤嬤不必擔心,李郎中的醫術高超,戚老娘的眼睛都快能看到了,何況這個小毛病,慢慢也就好了。”


    這個慢慢究竟有多慢,就看她心情了。


    見秦鳶穩如泰山,容嬤嬤徹底放下心來,笑道:“阿彌陀佛,隻要你們兩個能好就好。七小姐回了上房一通亂罵,老夫人聽了心裏七上八下的,想讓人找您又怕讓旁人瞧見了說閑話,坐實了這個傳言。也不知是什麽樣的賤種在外麵胡傳,真是惡毒極了,該被丟入十八層地獄拔舌。老奴這就回去好好給老夫人說說。”


    說著就急急起身,茶也顧不上喝了。


    秦鳶趕忙要起身送她,顧靖暉已自個掀了簾子大步走了進來。


    容嬤嬤親眼瞧著顧侯爺麵色從容,步履矯健,一點兒不像不行的那種,更安心了。


    顧侯爺就問:“容嬤嬤怎麽來了?可是娘有什麽吩咐?”


    容嬤嬤連忙擺手:“沒有的事,老奴過來尋夫人說些閑話,老夫人這些年呆在府裏,沒怎麽出去走動,消息上缺了些,常家人都登門了咱們才知道人家來了京城,老夫人就想著等白事辦完了,帶著夫人出去走動走動。老奴就是來坐坐說說話。”


    顧侯爺“哦”了一聲,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此時容嬤嬤可顧不上他,恨不得趕緊趕回去,給老夫人報喜。


    容嬤嬤走了後,顧靖暉才問:“鳶兒,晚膳吃什麽?”


    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秦鳶皺眉,淡淡問:“侯爺要在這裏用膳麽?六弟傷心的很,我看侯爺還是去外院陪六弟用罷。萬一六弟傷心太過食不下咽,出殯的時候沒力氣了怎麽辦?”


    顧靖暉嗬嗬幹笑數聲,“哪裏就至於此了?”


    秦鳶波瀾不興:“送佛送到西,好人好到底,侯爺還是多陪陪六弟吧。”


    這幾日顧靖暉躲著她,消息都不往回送,弄得她心裏七上八下的,若不是忙著徐氏的喪事,早就要鬧他了。


    如今他自個送上門來,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這可就怪不得她了。


    顧靖暉皺著臉,素來冷峻的玉麵上滿是無奈,委屈不安地問:“我就陪夫人用個飯不行嗎?夫人為何如此小氣,我……我出飯錢就是。”


    秦鳶冷笑道:“當然行,隻是小廚房沒有配侯爺的份額,如今突然要弄也沒有東西。侯爺才讓十六把衣衫拿了去說要陪著六弟,怎麽又出爾反爾的,這讓人知道了怎麽說?好歹侯爺也是一口唾沫一個坑的人物,是不是?言出必行行必果說的就是侯爺這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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