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悄悄討論對付洪吉這麽多年,結果洪吉就在一群人的麵前,甚至在他們的身邊,想想都覺得刺激。


    至於張明圖如何認出來,還是和天魔化血刀有關。


    那人身上在那人身上的扁擔上,張明圖感覺到了清楚的血刀的氣息。


    這樣的話,輕輕動一動腦袋,就知道具體是何情況。


    對方是改換了身份和樣貌的洪吉,來到此地……


    “不對,血刀洪吉膽魄再大,怕是也沒有這種膽魄吧?直接走到錦衣衛附近來,不怕直接去世嗎?”


    莫名的,張明圖想到的偷偷提供相關情報信息的日出之國之中的人物。


    想到了之前薛成職務提升的不正常的情況。


    “有藝高人膽大的狀況,但同時也有另一種可能,對方對於朝廷,對於縣衙有詳細的了解……”


    張明圖可不會忘記,血刀洪吉在有一次未來中可是躲在縣衙之中,在王主簿的府上被他給殺了。


    對方對於縣衙,對於朝廷對於各種情況可並不是不清楚。


    相反,對方很有可能非常的清楚。


    畢竟對方很多時候做的事情都相當的果斷老練,甚至於老練到誇張可怕的地步。


    在麵對三位宗師級別人物的時候也不彷徨,反而選擇各個擊破,對於那三位宗師的武學都相當的熟悉,甚至說對他們的性格都很熟。


    整場戰鬥看上去是血刀洪吉一高冷膽大,實際上也是對方情報準確真實的原因。


    “不過這次,情報可就要出人意料了。”


    張明圖挑挑眉,並未多說,也並未多言。


    在之前他就有過這方麵的猜測,有過這方麵的提點,雖未未完全的對薛成提過,畢竟日出之國相關的事情涉及到的方方麵麵太多,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打草驚蛇。


    但張明圖卻從另一個方向讓薛成注意過,他提示過薛成,對方實力境界極強,三位宗師圍獵很有可能出大問題。


    從現在來看,雙方擺的明明上的信息讓薛成和血刀洪吉都覺得此次勝券在握。


    真正到底誰輸誰贏,還要碰一下才知道。


    夜間,張明圖仍然在回想白天的經過,進一步推演相關的情況。


    同時他無意間發現錦衣衛府邸多了一位麵容平凡的中年人。


    嗯,是的,張明圖來錦衣衛上班的第一天,連錦衣衛衛所人都認不齊,卻能夠認出來多出一位中年。


    是的,這位中年人體型壯碩,身材強健,但卻沒有錦衣衛那種特殊的跋扈的氣質。


    而且身上運轉的功法與眾多錦衣衛人物修行的不同,其他人或許分辨不出來,張明圖卻能夠認出。


    這是源於張明圖敏銳的觀察力和極強的記憶力,嗯,張明圖並不是第一天在錦衣衛府邸上班,他未來有多位兄弟在這裏上過很多年的班,對於各個人都很熟悉。


    他並沒有見到過這位身材壯碩,體型健壯的中年錦衣衛。


    雖然他一身服飾和腰間的長刀都看不出太多的毛病,裝的有模有樣的,但張明圖在多年在錦衣衛的生涯之中的確沒見過他。


    這種破綻張明圖在腦海之中轉上一圈就能夠分辨得出來。


    發現這方麵的破綻,張明圖頓時細細的感應那位人物身上的氣息和狀態,頓時臉色有些不太對。


    主要是對方的臉部細節與正常人有一些極其細微的不同,尤其是在脖頸處和頭發與臉頰交界處略略有一些細微的痕跡。


    “易容?”


    張明圖心中跳了一下,未曾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這易容技術相當之高明,若非他心中有懷疑,認出了對方不是錦衣衛的人,短時間都看不出對方易容的痕跡。


    要知道張明土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今年僅一位對於翼易容、追蹤、潛行之類的技術掌握極多,是這方麵的專家級別人物。


    連張明圖都要在心中察覺不對之後,細細觀察,仔細盯著看,才能夠發現一些細微的破綻,可想而知對方這方麵的技術有多麽誇張。


    而且張明圖還不敢完全確定。


    “是日出之國的人?”


    “不,是薛成的人。”


    張明圖看到那位中年錦衣衛走進錦衣衛衛所,薛成的辦公處,不久還能夠聽到薛成和其聊天時傳出來的愉悅的大笑聲。


    頓時張明圖心中有了底,對方不是日出之國派出來的間諜級別人物,而是薛成不知從何處調來的幫手。


    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可能會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不單單是那個陌生的中年人,在張明圖心中漸漸回味來之後,他發現錦衣衛的之中有另一位往日和薛城比較親密的人物行為動作也和平常不同。


    仔細觀察也能夠發現他的麵容,脖頸還有頭發與臉頰交界處,隱隱有著不正常的痕跡。


    當然這種痕跡很輕微,即便以張明圖的易容化妝鑒定水平,也不敢輕易的下斷言。


    但是結合張明圖觀察到的錦衣衛之中的人物日常的性格行為習慣,以此來作為輔助判斷,就八九不離十了。


    心中有了猜測,但張明圖卻沒說。


    他可以確定那位和薛成關係頗為親密的錦衣衛被人調包了,而且薛成自身也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是薛成幹的。


    畢竟往日裏極為親密的人物,突然被人易容假冒,短時間內還可以,時間一長,在親密的人麵前絕對會露出馬腳。


    而今日薛成有意無意已經多次和這兩位易容過的人物接觸過,見過麵,待的時間有點超過往日。


    其他人可能會覺得薛成是因為最近這個情況性格大變,張明圖對薛成卻很熟悉,知道他絕不是這樣的人。


    “這就是薛成的安排嗎?”


    張明圖難以分辨出那兩位易容的人物實力狀況。


    主要是這兩位人物在隱藏氣息方麵都是拔尖兒的,一位宗師想要主動隱藏相應的氣息,宗師級別以下的人物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如果這位宗師在這方麵還很擅長的話,那就更難了。


    張明圖能夠發現這方麵的端倪,但其他人似乎毫無所覺。


    不過在確定了那兩位是薛城的人,而不是其他有威脅的人物之後,張明圖就繼續盤坐在屋內修行。


    在夜半之後,一封信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薛成的案桌之上。


    薛成剛批改完相關的公文,抬頭一看就見到那熟悉的字體。


    “薛成親啟。”


    見到那四個字的時候,薛成心頭一跳。


    不由側身望向站在一旁燭火之中陰影內的那位親衛。


    那是家族之中特意抽調過來的精銳,專門為了保護他的安全,是他心腹之中的心腹。


    同時近日還被他改頭換麵,用極高明的化妝術讓另一個人替代了他。


    其他人不知道這位人物的端倪,不知道其底細,薛成可是很清楚的,這可是他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和關係從家中請來的一位宗師。


    是從韓家請來的,是他舅舅那一脈之中的人物,是他外公那一輩之中的人物,而且這位人物還確保了會聽他的話語,按他的吩咐行事。


    這樣的人物是相當難得的,而且有血緣關係這一條脈絡,加上他現在處於九江郡錦衣衛百戶的位置,薛成可以確保對方對自己的確是盡心盡力的。


    單單是易容成他身邊的親衛,而且要持續一段時間保護他,這種狀況一般的宗師就受不了,畢竟宗師都地位極高,哪裏需要受這種鳥氣。


    見薛成的目光看過來,拿親衛朝他點點頭,目光依然機警的打量周圍,雙目之中精光四射,明顯依然保持警惕,沒有放鬆。


    薛成心頭一跳。


    一位宗師仍然極其警戒的情況下,一封書信無聲無息間出現在他的桌上,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對方實力境界明顯要超出這位宗師,或者說隱匿潛行這方麵的能力要超過這位來自韓家的宗師。


    雖然早就已經確定了這一點,畢竟那可是來自錦衣衛之中的大人物,早早的就是宗師。


    而且一次被派來參與涉及到奪地奪嫡這樣的大事件,其餘實力絕對是頂尖。


    但薛成心中之前一直沒有太多的概念,如今看到那人出手,心中對於那位鐵麵宗師又有了新的評價。


    “不是初入宗師級別的人物,應當在宗師境界走出去一段距離。”


    心中做出判斷,薛成這才帶上手套,拿起桌上那封信箋,經過一係列的查驗,發現表麵上並沒有毒之後,他才細細地打開,看了兩眼,神色就略略有所變化。


    “有內鬼,洪吉今日來過錦衣衛府邸。”


    心中重重的一跳,但薛成麵上並不改色,把那信件放在火燭下細細的點燃,燒幹淨之後才平靜的吩咐身邊的親衛。


    “把近些日子從錦衣衛府邸門口走過的人物相關的記錄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嗯,作為專業的情報機構,有人專門負責登記這一方麵的信息。


    不過這些繁雜的信息不會保持太久,畢竟登記記載這些信息需要花費太多的紙張,還有人物經曆,通常保留半月到一月之後,相關的信息就會統一處理掉。


    很快,薛成就翻到了今日從錦衣衛府邸附近走過的人物。


    沒花太長時間就把經常從此地抽中的人物從其中剔除出來,鎖定了三位嫌疑人物。


    再細細詢問了一番附近出現的新的麵貌的人物,很快就確定了那位易容來到此地觀察的人物。


    “洪吉……”


    心中輕輕念誦這個名字,薛成隻覺得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在心頭炸響。


    就好像練武之後不久,由他的舅舅韓風親自從山林之中捕捉到一頭山軍給他練刀,讓他仔細感悟風從龍雲從虎的那種姿態,猛虎怒吼撲過來的那一刹那,他感覺渾身顫栗,待在原地。


    那一刹那的驚恐和不安,他至今記憶猶新,如今他又有了這種感覺。


    “甘鐵華捕頭還有其他兩位何時才能到?”


    “要在明日他們才能夠陸續到達。”


    “明日……”


    薛成輕輕吐出一口氣,他恨不得調更多的人物過來,恨不得用更多的承諾和代價讓更強的人物過來保護他。


    他好像重新回到了最初練舞的時刻,暴露在那頭山君的口下,不過現在他的身邊沒有那位單手拎著山君頂花皮的舅舅。


    這種情況漸漸失控的感覺,讓他心中不安。


    明明知道身邊不遠處潛伏著一頭可怕的猛獸,偏偏要裝作平安無事的模樣。


    “黑榜高手,內鬼。”


    心中咀嚼著這兩個詞,薛成麵色卻還是平靜,甚至於都沒有去吩咐身邊的親衛,把另一位他從薛家花重金和極大代價請過來的宗師喊過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心中有不安,還有驚喜。


    他許出的代價和承諾太重了,而且事先沒有說出此地會遇到的諸多風險和難題。


    也沒說會和一位黑榜高手對抗,隻是說是他的安全受到了極大的威脅,需要有一位頂尖人物過來,替他當上一段時間護衛,而且要改頭換麵。


    就為了這一段的時間的保護,他都許諾出許多東西,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可以說他是在賭。


    若是最後血刀洪吉沒來,他失去的東西就極多。


    好在他賭贏了,但現在還僅僅是賭贏了一小步,接下來才是賭局,真正的關鍵。


    “那位為什麽判斷三位宗師都沒有辦法成功抓住洪吉呢?”


    “洪吉針對有那麽強嗎?”


    隱藏在幕後的那位鐵麵人很多東西沒有說的很清楚,但以薛成的情報分析能力,卻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事情還未發展的時候,那位鐵麵人基本上就已經確定了六扇門和錦衣衛派出的人手。


    而且肯定那幾位人物不是洪吉的對手,行動要失敗。


    薛成既覺得意外又覺得合理。


    對方是錦衣衛之中的大人物,即為內部的辦事流程,還有相應的高手,甚至六扇門之中人物的高手對方也很清楚。


    麵對一位黑榜第七十七位的人物會派出哪幾個人,對方肯定會很了解。


    唯一讓薛成不確定的就是這位,如何清楚的知道血刀洪吉的實力,而且還未曾對外訴說。


    甚至於對血刀洪吉的了解太多了。


    “韓爺,你聽說過明月刀法嗎?”


    腦海中傳合集多的念頭薛成都未曾說出,轉身對著身邊的那位“親衛”輕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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