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聽完小小的話,心頭寫滿了疑問,可是猶豫了半天,此時此刻畢竟不是可以問問題的好時候,他還是硬生生的把已經到了嘴邊差點就溜達出來的問題有咽了回去。


    小小偷偷摸摸的遞給弄月一瓶用布料包的仔仔細細的包起來了的藥瓶子,輕輕的敲打了幾下,示意這裏麵裝滿了毒藥。


    然後她又偷偷摸摸的挪了挪位置,這一次她還故意弄出了點響聲,讓人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看到大家都在望著她,小小很是滿意的把握在手裏的另一個小藥瓶衝著假的墨子塵就扔了過去。


    “哼哼哼。”這次這女人並沒有對小小起了特別大的興趣,反而是帶著嘲笑的意思對著小小扔出去的瓶子,輕輕的運了一下氣然後吐了一口氣就把這小罐子打了個四分五裂。


    “就這點能耐?”那女人叉著腰看著小小的方向,笑得簡直合不攏嘴。“小娃娃,你在冰窟勤修苦練那麽久,不會就學了這麽點皮毛的東西來吧?空罐子你也仍?你是每天跟你師父雙修忙的不知道還有武功可以去練了吧?還有旁邊這位,你剛剛往他身邊走也是為了勾引他吧?不要臉的小騷狐媚子……”


    她字字潑辣,毫不避諱又難聽,仿佛小小就是那人盡可夫的娼妓來墨念,隻是為了勾引男人。這讓小小越說越火大,可是這種無名火此時此刻她也隻能強行的忍住咯。萬一有點什麽風吹草動讓這女人呢看出了她自己的心緒緊張,那可能自己這毒粉的作戰就失敗了。


    弄月看到了小小的緊張,而麵對對麵那女人的惡言惡語和喋喋不休,他也是煩得很。他順手從旁邊拽了個什麽東西就衝著那女人扔了過去。


    不過,依舊是輕輕鬆鬆的就被假的墨子塵給攔住了。“還是這能耐??果然是什麽樣的女人找什麽樣的漢子,這樣的爛貨也隻能配長得好看的花架子。”說完了她撇了弄月一眼,然後臉色突然就變得更難看了。


    “安……安寧王?”她聲音有些微微的發抖,喊著弄月的名字的時候,也有一種懼怕在裏麵。


    看到這女人這反映,弄月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明顯的反感在裏頭。他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並沒有搭話。他仔仔細細的在腦海中檢索著所有可能和這個女人有關係的信息,可是不論他怎麽努力去回憶,都沒能有任何的記憶碎片。


    可能又是一個認識自己,又恰恰是自己不認識的小人物吧。見慣了這些個認識自己而又自己不認識的人的弄月並沒把這人當一回事兒,他思忖了片刻,決定趁這女的分神的時候試行了小小的“計謀”。


    他從旁邊的另一個方向,輕輕的把剛剛小小給他的裝滿了藥粉的瓶子,甩到了假墨子塵的臉旁邊。


    “又來?”這女人急聲說了這樣一句話,強調之間充滿了鄙視和自負,這倒是讓小小激動的閉上了雙眸。


    她依舊用著剛剛的方法,把臉衝著瓶子貼了過去,輕輕的吐納之間,擊破瓶子。


    可是這一次並沒有之前的那麽順利,在她擊破瓶子的那一刹那,弄月一把攔住了雲卿,然後輕輕的蹲了下來,小小則是立即轉過身去捂住了臉。


    瓶子碎了,一股奇怪的苦味兒彌漫著整個玄元殿內。


    而那“墨子塵”則是對著眼前彌漫著的青綠色粉末發呆。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沾滿了的綠色印記,又伸出看起來還比較白淨的手,輕輕的碰了碰臉。


    她把手抽回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在剛剛的那場綠色的粉末大戰之間已經沾染了滿麵的奇怪粉末。


    她淒慘的“啊”的叫了一聲,然後哆哆嗦嗦的問“這……是什麽!”


    弄月並沒有回答她這究竟是什麽,因為弄月自己也並不知道這被古靈精怪的小小撿回來的東西是什麽。


    可是小小皺起了眉頭。


    這東西明明是從巫豆豆的懷裏撿來的,難道不是立即會讓這女人有反應的毒麽?就算是慢性的毒,這毒直接從她皮膚吸入進去,難道不會有什麽灼燒之類的反應麽?


    看著她依舊完好的皮膚,小小計上心來。“是毒藥,腸穿肚爛的毒藥,你要是想好好額活下去,最好聽我的話,然後我會教你怎麽一點點的清理這個毒。如果你不想活了的話,那你就可以不聽話的選擇直接去死。”小小說完了裝作信心滿滿的拍了拍胸脯。


    還沒等這女的有任何動作反應,雲卿先是信以為真一般的跟那女人開始了交涉。“我們不想與你為難,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那就趕緊說,你到底對墨念做了什麽,還有,放出紫雲上人來。”


    那女人先是緊張,可是一會兒就平緩了下來,她根本沒有聽小小跟雲卿繼續說了什麽,而是把旁邊站著看傻了的一個墨念的小弟子喊了過來。“去,把執素那個賤女人給我弄來。”


    聽到執素兩個字兒,小小覺得她身上的每一寸神經都變得緊繃了。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執素師傅啊,雖然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可是落在這女人手裏,那還能好?


    那女人輕輕鬆鬆的坐下來和起了茶來,似乎是因為剛剛小小的藥對她並沒有任何的損傷,所以讓他對這所謂的毒藥放寬了戒心。


    不一會兒,那小弟子帶著一群不知道什麽時候混進墨念宮的外人扛著轎子進了屋子。那幾個外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看起來倒像是巫豆豆那邊黑苗的人。而此時此刻,那幾個外人扛著的轎子上,捆著一個人。


    不用多想了,那個人一定是小小的師傅執素。仔細打量一下執素此時此刻的樣子,小小覺得一陣鑽心的刺痛讓她呼吸困難。


    執素的雙手和雙腳被一對一對的捆在了一起,完全掙紮不得的樣子。長長的青絲蓋著整個臉,平時打理自己井井有條的執素,如果不得不麵對此時此刻的她自己的話,會是怎麽樣的感受呢?


    小小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她輕輕的走到了執素旁邊,輕輕的伸手撥開了她完全披肩的散發,輕輕的用手攏著,攏著,慢慢的把頭發捆了起來,梳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這才看到了執素的臉。


    本來秀氣幹淨的鵝蛋臉上蹭滿了灰,眼角和嘴角還掛著淤青,鼻子上還帶著血跡。她的身段已經瘦的不能再瘦了,也正是因為這種變相的瘦弱,讓剛剛的小小和雲卿誰也沒有看出來她就是那個與他們相伴的執素。


    “不,別動我。”執素的眼睛裏充滿了迷茫和疑惑,很明顯,她跟本不知道現在碰她頭發的人是誰。她輕輕的扭動著自己被捆綁著死死的身子,一邊掙紮,一邊嘟囔著“輕斟,輕斟救我。”


    聽到了輕斟的名字,小小更是氣都不打一出來。這人明明還活著就是不肯回來見執素,雖然說他一副失憶了的樣子,可是既然他活著,也都知道了執素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應該來見一見她吧。


    小小歎了口氣,輕輕的往後移了兩步,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去說自己的身份,所以她能做的最好的選擇就是盡量的不要刺激她。


    小小轉過身子,支愣著膀子站在了執素的麵前,就像是一直母雞護著小雞崽子一樣,擋在了“墨子塵”和執素之間。


    “你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你放輕鬆。”那個奇奇怪怪的女人並沒有著急拉開小小和執素,反而笑眯眯的看著小小護著執素的樣子。


    “素來聽說執素是這墨念宮裏醫術最高明的,想當年我這差點被人發現是奸細,傷的很重,也都是她一點一點把我治好的。”


    她的語氣裏絲毫沒有一點感恩的意思,仿佛是在跟鄰裏之間談論如何切瓜燉菜一般。


    “今兒請執素過來,也不過是想看看,她好徒弟的毒她能不能解得掉。”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特意的加重了請這個字兒,這讓旁邊剛剛平複下來的執素輕輕的哆嗦了一下。


    “執素師傅?”小小察覺到了執素的不快,立即回頭喊著執素的名字。


    執素還是剛剛那個瀕死一樣的樣子,她犀利又尖銳的喊了一句“啊!”然後又在椅子上哆嗦了半天。“輕斟,輕斟不要……”然後又犀利又尖銳的叫了起來。


    沒過多久,有個人從後邊掀開了簾子,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


    他衝著偽裝的“墨子塵”的方向罵了兩句粗口,然後就衝了過來,攬著執素就再也沒鬆開手。


    小小打量了半天,突然覺得有一種釋然又羨慕的感覺。在她麵前出現的那個男人,就是那夜想要探一探她是否真的受傷的那個男人——墨輕斟。


    “你,你不是失憶了麽。”雲卿有些詫異的看著墨輕斟,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一時之間連轉移目光都忘了。


    而那個攬著執素就不鬆手的男人就一直背對著他們,一邊親吻著執素的額頭,一邊摸著她的頭半天都沒有任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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