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盧大人,我們幹一杯。”一名黑衣老者笑著朝一名中年儒士敬酒。


    被他敬酒,那中年儒士臉色平淡,並未有喝酒的意思。


    “我明天還要監考,你說吧,什麽事,還要特地來找我。”他看向黑衣老者,淡淡的說道。


    聽到中年儒士這麽說,黑衣老者也不尷尬,把酒杯放在一旁,嗬嗬一笑道:“這不是為小姐的事嗎?我們小姐每逢五十年左右渡一次劫你應該知道吧。”


    一聽是對方小姐的事,中年儒士神色頓時認真起來,思索一番後道:“略有耳聞,難不成近日又是你小姐渡劫的日子?”


    “不錯,此次之劫就是鄉試的一名考生,還請盧兄行個方便。”黑衣老者拱了拱手。


    這劫雖然說是劫,其實隻是一種蛻變過程,與其生前的事有關,並不是真正的劫難,所以說出來倒也沒有什麽。


    聽到黑衣老者這麽說,中年儒士微微沉吟了一下,轉頭看向黑衣老者:“此事你們可有向城隍老爺稟報?”


    “自然是有的。”黑衣老者聞言,從袖中摸出了一個紅色折子,小心翼翼遞給中年儒士。


    接過紅色折子,中年儒士打開後仔細查看起來,隨後點了點頭,把折子合起遞給黑衣老者,道:“既然如此,明日開始就由你監考他吧,考試完後他也交給你們處置。”


    “那就多謝盧大人了。”黑衣老者笑眯眯的接過紅色折子,收入袖中。


    而這個時候中年儒士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問道:“我聽說你家小姐馬上就要成鬼神了?”


    聽到中年儒士的話,黑衣老者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渡過這次劫就是了。”


    “真好啊!你小姐成為鬼神就一步登天了,可以進入陰司,不用像我們這些鬼靈一般庸庸碌碌了。”中年儒士歎了一聲,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盧大人不必如此,您如今不也是在陰司當差嗎?成就也不可小覷。”聽到中年儒士這麽說,黑衣老者立即恭維了起來。


    聽到他這麽說,中年儒士的臉色好轉了一些,搖頭道:“我不過是陰司小吏罷了,哪裏比得過你家小姐。”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一頓,道:“你放心好了,此次城隍老爺打好招呼,我一定會好好關照的。”


    說完,他擺了擺手,就起身走遠,身體在夜色的霧氣中消失不見。


    見他走遠,黑衣老者的笑容漸漸收斂,身體也漸漸消失不見,隻留下一桌酒菜在這裏。


    另一邊,李思和張遠則也吃完了飯菜了。


    “兩位相公,誠惠586文,不過我們掌櫃說給兩位免了。”小二笑著對李思兩人說道。


    聽到小二這麽說,李思笑了笑,道:“那就多謝你家掌櫃了。”


    他對於這掌櫃的意思也是明白,是想結個善緣。


    他倒也也沒有客氣的想法,不然就是給這掌櫃難堪了。


    “那我們走吧。”張遠嗬嗬笑了起來,沒有花錢被掌櫃請了一頓,這也讓他感到十分有麵子。


    李思點了點頭,就準備下樓。


    隻是這個時候他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了樓下。


    他立刻就見到燕翎正從這兒路過,隻是此時燕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接著,沒幾個呼吸,燕翎就消失不見了。


    “李兄,怎麽了?”一旁的張遠有些奇怪了,他怎麽感覺今天自己這位好友有些怪怪的。


    “啊……沒什麽,隻是見到一位故人。”李思微微皺起眉頭,他心中有些驚訝,怎麽有段時間沒見,這燕大哥一下就壯了這麽多,跟個鐵塔一般。


    “或許是他武功有所進展吧。”他心中想道。


    畢竟之前已經把龍鱗給燕翎了,又在城內,他還不相信燕翎會遭遇什麽不測。


    “走吧。”李思朝張遠歉意的笑了笑,就朝樓下走去。


    見他如此,張遠也不好多問,就也跟著李思走下了樓。


    沒多久,兩人就走出了酒樓,朝胡府走去。


    “張兄,你知不知道這澤天府很久以前有個聶家被滅門了?”走在路上,李思突然問向張遠。


    聽到李思這麽問,張遠微微沉思了會,搖頭道:“沒聽說過,如果有這種事情估計是很久以前了,需要去衙門查檔案才行。”


    說到這,他有些遲疑的問道:“李兄,不知道你問這事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我以前聽說這裏發生過一起滅門案,被滅的就是一戶姓聶的。我對這種事情比較感興趣,所以就問問你。”李思搖頭說道。


    他心中有些遺憾,沒想到張遠也不知道。


    同時他也知道很難獲得聶家的信息了,畢竟府衙可不是能亂闖的。


    “滅門我倒是聽說過一起,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李兄你所說的聶家。”這個時候,張遠思索了一番,似乎想起了什麽,說道。


    “哦?你說說看。”聽到張遠這麽說,李思立刻打起了精神。


    見李思這麽感興趣,張遠便說道:“其實也不是秘密,在三百多年前,十二國還在的時候,那個時候就發生過一起慘絕人寰的滅門案,那家人家中加上家仆一百多口人都被殺,就連幼子也被溺死在池塘裏。”


    “而且殺人者還用火油把其家中澆了個遍,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才熄滅,一些被他們綁起來的人也被活活燒死了,其景象慘不忍睹。”


    說到這,張遠舔了舔嘴唇,眼中隱隱有些興奮之色。


    他對於此時極其好奇,所以才會知道這件事,也專門查過。


    聽到張遠的話,李思立即知道了,這正是聶家,那溺死的幼童就是那個水鬼了。


    隨即他強忍著心中的喜悅,問道:“那你可知這家舊址所在何處。”


    張遠搖了搖頭:“這我也不清楚,當時經曆戰亂,這種事情也不會記錄在冊,如今就算去府衙也是查不到的。”


    李思聞言,立刻也冷靜了下來,確實是如此,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笑了笑,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接著,兩人就走出了無人小巷。


    李思之前問張遠自然也不會是在人多的地方問,他專門找了個無人的小巷問。


    畢竟,他在大街上,也認不出中級鬼物,隻有在無人小巷中,才有那麽一絲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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