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公,李相公,醒醒。”一道女聲仿佛在遙遠的地方傳來。


    李思覺得有人在用力搖自己,搖的自己頭昏腦漲。


    “這女的一定是個四肢發達的。”他心中暗想道,他隻感覺自己要是再不醒來估計就得被這女人搖死了。


    睜開了眼睛,李思隻見一名奴婢打扮的少女在死命搖著自己。伸手拍開這少女的手,隨後在床上坐了起來,捂住自己右邊生疼的臉頰,心中對於這張家算是恨到骨子裏了。


    這一棍要是敲在自己後腦勺上,怕是直接能讓自己歸西了。


    這少女向李思行了一禮,說道:“李相公,我家老爺已經在大堂準備好膳食,就等您過去了。”


    “滾!”李思冷冷的看了這少女一眼,他心中已經決定了。如果這張府再做出威脅自己生命的事情,那張府就不止要擔心本身的鬼了,還要擔心一隻斷頭鬼。至於打自己的那個奴仆,已經在他心中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李相公,請不要讓我為難。”少女臉上流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麽?要不要在我左邊臉上也來一下?”李思冷笑一聲,手已經緩緩摸向胸前的布袋。他再也不會犯輕視人的錯誤。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人和鬼怪一樣危險啊。


    少女看到李思那張麵若寒霜的臉,頓時心中有些怯怯,便轉身走了出去。


    “呼~”李思呼出一口氣,手放了下來,看向身邊的環境,比自己家好了太多了。床上的被子非常柔軟,應該是蠶絲被,這個被子在上一輩子他都沒蓋過。


    木床的材料帶著微微的熏香味,他也認不出這是什麽木頭,大概是檀香一類的木頭。床邊是青色的帳幔,這就是古代的蚊帳了。


    而在他左邊則是有一張小木桌,木桌上有一個青銅色的小鼎和一套茶具,青銅小鼎不時散發出嫋嫋青煙。


    “真是腐敗的富人生活。”李思從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隨後走到小木桌旁,打開了青銅小鼎的蓋子,拿起茶壺把水澆了進去。


    鼎內發出“嗤嗤”的響聲,不一會就不再散發青煙了。


    放下茶壺,李思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清爽的風吹了進來,他頓時感覺舒服多了。


    他從窗外看去,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小苑中。


    門外有麵積大概有個七八十平的空地,在空地上從這房門出去到那圍牆的門那用青石板砌了一條小道。


    小道的左邊有著一張精致的石桌,兩張石凳。而在這石桌的左邊,靠近圍牆的位置,恰到好處的種了一片細竹。


    這細竹的葉子恰如其分為下方的石桌遮住了陽光,半邊竹子已經到了圓門上麵。


    而在那圍牆的圓門上有一塊牌匾,寫著“小竹苑”三個字。


    “滾進去!”突然這個時候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隻見一名長相富態的中年人帶著兩名奴仆走了進來,這兩名奴仆壓著一個捆得結結實實的男子。這男子正是“邀請”李思過來的那名奴仆。


    那被綁著的奴仆見到李思,就哭著喊著:“李相公饒命,不要殺我啊!”


    聽到那奴仆的叫喊,那長得富態的中年人也是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李思,頓時麵帶愧疚的說道:“李先生,我讓這狗東西去請您,哪裏知道他竟然對您下了狠手,張某心中有愧啊。”


    說完,他一腳狠狠的踹向了跪在地上的奴仆。


    這人,正是封門縣的大地主張員外。


    “李先生。”富態中年人向著還在屋中的李思拱了拱手,然後指著跪在地上的奴仆道:“隻要您一句話,我就把這狗東西打殺了。以此消您心頭之恨。”


    李思見到這樣,不由暗暗心驚,他自然是知道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在那張員外身上。那個奴仆不過是受他指使罷了。


    而這張員外,說要把這人殺了就殺了,好歹這人也是為他辦事啊。此人心性涼薄竟已至此。這些念頭不過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李思眼珠一轉,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慌的神色,迅速的從房中走了出來,對著張員外歎道:“哎呀,誤會了,誤會了。我當時並沒有不來的意思,隻是想把菜放一下,再坐車過來,哪知道他會氣急打我啊。”


    李思把跪在地上的奴仆扶了起來,對著張員外慎重的說道:“請張員外萬萬不要傷害他性命,他也是為了你做事,也是忠誠可嘉。”


    看見李思為他說話,那奴仆頓時涕淚橫流,感動得一塌糊塗,自己打了李相公一棒,他竟然還為自己開脫。自己簡直不是人啊!


    張員外眼中也流露出一絲狐疑的神色,但是馬上就消失不見了,臉上瞬間變得憤怒,指著那奴仆罵道:“你這個狗東西,你打了李先生,還要李先生為你開脫,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張員外氣憤的說了一句,從胸口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走到那仆從麵前。李思也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這老貨竟然還隨身帶匕首。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見到李員外拿出匕首,那仆從頓時驚恐跌倒在地上,慌張的叫了出來。


    “你們把他給我按住了。”張員外對著控製奴仆的兩人命令道。兩人聽到了,就把那奴仆控製住了,一把壓在地上,使得奴仆一動不能動。


    在奴仆被壓在地上的時候,張員外蹲下了身體,左手抓著那奴仆的耳朵,右手拿刀順著耳郭用力一割,那奴仆的耳朵頓時被割了下來。


    耳朵上的傷口娟娟流出鮮血,把他的耳孔都堵滿了。


    “啊!!!”仆從發出淒慘的聲音,眼淚口水鼻涕鮮血流落在地上糊成一塊,胯下都是濕透了。


    李思也被嚇了一跳,他一個現代人,哪裏見過這個,而且這張員外竟然這麽凶殘,割耳朵這麽凶殘的事情好像經過千錘百煉一般熟練。


    他立刻對這個世界階級的殘酷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這種事情這張員外估計沒少幹。


    “哎,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李思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搖頭唉聲歎氣。


    “無需憂心,這就是為我張府辦事不力的代價啊。”張員外似乎意有所指,但是隨即哈哈大笑道:“李先生,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我膳食都準備好了,您可否賞臉?”


    “可以,可以。”李思似乎有些被嚇到了,忙不迭的答應,隨後又說道:“這位小兄弟一定要盡早去看大夫,千萬不要延誤傷情。”


    “無事,楊二,你帶這狗東西去看大夫去。”張員外擺了擺手,隨後對著一個仆從吩咐道。然後又把耳朵交給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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