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來趟華山才驚覺當年那麽輕鬆的路程現今走來簡直就可以要了我的老命了,登天一般的感覺哦!實在是喘不行的自己隻能在玉泉院回廊中的美人靠上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休整剛不多時,又不得不睜開了眼:“喂,哥們,你看看清好不好啊,你做我胳膊上了!!”話音落尾陡然拔高,刺耳的周遭人皆對我行注目禮,對我破壞了這道家清淨地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而我在漸轉低無的語音又低沉響起,夾雜著不可置信的聲線呢喃著:“腓腓???是你”而那坐在我手掌之上,死皮賴臉的生物竟然還能衝我回眸粲然一笑:“叫我真名,拭薇。”“冬荊,冬荊。”我有些眩暈的站起身,順勢抽出了我的手掌,看他巍然不動地蹲在那不足一掌寬的木欄杆上衝我賤笑。而後不顧場合的一口咬上我手腕,抬起那陌生的容顏,極具誘惑感地舔舔嘴角沾染上的血漬,沉聲笑道:“即使丟了一般的力量,還是認出我來了,你真是讓我情何以堪了呐,拭薇???”努力平複著如今自己混亂不堪又驚喜異常的神經,卻隻能含著一泡淚水,癟嘴看向他。如此,那個罪魁禍首還能用他那纖纖玉手拂過我腕上的傷口,煽情地淺歎一句:“終於還是回到你身邊了。”


    “你???”深吸一口氣,逼退眼眶中已經在打轉的不明液體,穩住了自己的心緒,掩飾不住的微顫語音,“說,是怎麽舍得那些個紅顏知己,回到這個地方的?”


    “呐,呐,拭薇,你現在可是愛哭多了,這可是不得了的新發現吧。”他避開我的問題,岔開的很沒有技術含量。


    怕是驚擾了夢境一樣,修長的手指拂過他的麵頰,是溫熱的,忽的鼻頭又酸了起來,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往下流,越是想止住越是哭的一發不可收拾。“好了好了,拭薇,別人看見了會笑話你的。”他可勁了揉著我的馬尾,嘴裏調笑著。


    你妹,你就不能矯情地說句,乖,別哭了,別人看見會以為我在欺負你那;而後溫柔地把我抱進懷裏。忿忿地一把揪住他,掛著鼻涕的臉就埋進了他懷裏:“冬荊,我好想你,就算我自己都覺得酸的倒牙我也還是要說出來,真的是,很想你!”


    “傻瓜,這句話我也想說呐。”他一臉嫌棄地推開我看著自己嶄新的李寧上一片狼藉,哀歎道,“這是蓄意報複,一定的。”我笑地眯起眼:“果然還是你比較能容忍的了我,不過???”我抬起尚且還滴答著鮮血的手腕啪地就貼上他腦門:“我以寄主之名令,不許再離開!”這句話你聽懂了吧,沒有言靈之力,沒有束縛,這僅僅隻是我的願望而已。他卻搖搖頭,原來他隻是來告別的嗎?他本該鮮血模糊的額頭依舊幹淨而我手腕上的上連疤痕都未曾留下的就痊愈了。這些年,他的修為究竟有了怎樣的精進呢?很值得確認下啊。我這廂還在煩躁地胡亂的打著小算盤,他卻再次咬中我手腕,動脈瞬間被切斷,鮮血卻沒有洶湧而出,流出的隻那一滴與往轉眼同生的精血緩緩流進他喉中。一霎那間力量從他身上蔓延到我腑髒四肢,他的神情卻是萎靡了些,然後提起食指,輕劃過我手腕,血止痕消。


    “不是你不許,這次換做我不願了!你省省吧,區區人類的生命妄想跟我抗衡。”他嘴角浮上輕蔑地笑,眼中卻還是久違的繾綣。


    “是你?”眠音毫不掩飾的厭惡擺在臉上,看著推門而入的那個人,一邊挑高了眉,一邊壞笑起來,“竟然也有相求於我的時候?”


    這個男人,是的,就是王闌梓的轉世,雖然他自己並不清楚,但是眠音可是永遠都記得住這個男人。


    “是你?”花滿樓聽著有人重重跌落地麵的聲音,味道卻是熟悉的讓自己忍不住挑起了嘴角。這個味道自打自己搬進百花樓裏後就經常能夠察覺到了,氣味清爽利落,有絲毫槐木清香,又無半點脂粉味。若不是這回“他”落地的動靜,自己可真的就要將“他”一直當做是個男子了。


    隆冬長出了一口濁氣,看著那個容顏氣質均若浮空白雲的男子,終還是沒能循約隻是做個暗守,囁嚅了幾番後,還是問出了口。但因長久未曾開口言語,她此時聲音頗有些沙啞:“你?”


    “嗯,你沒事吧?”花滿樓探手向她伸去,卻不料捉了個空。


    隆冬愣愣的看著自己突然縮回的手,心裏陡然升起了幾分淒然,口中更是幾不可聞地輕歎了口氣。自己還真是怕他被如此汙濁的自己玷汙了呐,盡管,自己內心其實是那麽的期盼他的靠近。


    然而花滿樓卻比隆冬自身更清晰的聽見了那聲歎息,那聲輕微卻滿是自怨的歎息。他心中不知緣何也隨著這聲歎息酸楚了起來,似乎都能看見那女子此刻是如何寂寥無助的一副神情。他彎下腰,摸索著。


    “花滿樓,對不起,雖能醫好你的眼睛,可我一直卻沒有去做,盡管我也知道你心裏對於重獲光明是何等的期盼……”隆冬頓了頓,還是咬牙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真的很怕,若是……”


    “若是我複明了,會不會還是現在這個花滿樓?”花滿樓接過話尾笑了起來,帶著無與倫比的寵溺,將那個瑟縮著的女子擁入自己懷裏,“我啊,隻要記住阿影你那些張揚不羈的言語,記住你總是滿不在乎的笑,記住你無論何時總是擋在我身前,記住你,從不曾對我言而無信……”你,總是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我需要,便能夠感受到那微涼的溫柔,不束縛不遠離。


    “花滿樓……”隆冬實在是不想承認,自己著實是已經帶著哭腔的了。隻是,自己從沒想過,竟能得卿如此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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