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薇就這樣匆匆結束了短暫的安然又閑散的好日子,除了因為再也無法從容麵對那對前世舊友,大概也是因為那個在結界之外守候著的人吧。請使用訪問本站。自己心中很不安,尤其是今天!不知是因為即將麵對的離別還是其他別的不可知的因素,獨怕是界外有什麽變數。


    “可是,就這麽回華山真的沒關係嗎,言若……好吧,這名字我不會在外人麵前提及的,不必用這種眼色看著我。嗯,嗯,華!拭!薇!說到你在華山是怎樣的地位,我們倒也略有耳聞……”木琪一個略帶威脅的眼神輕飄飄飛了過來,直看得拭薇脊背乍起一陣涼意,“‘戰劍’之名,留客亭的主人,你若說你此番返回華山後還有什麽清閑日子可過,你覺得可信嗎?”


    “言若,你明明不是這麽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偏生就不會拒絕那些無關之人的請求!”耳畔傳來梓清嗔怪的聲音,她還在為這事擔著心,“再則,你這眼睛……從沒聽說過哪個驚魂師得了眼之後變成你這樣的,我當年也不過是一整月靈炁全失而已。我告誡你,若是想保自身無虞,你要不就給我回華山躲著,要不就呆在我兩身邊!”


    “無礙,”那被詢問的女子晃悠著雙腳坐在竹廊的欄杆上,感受到瞬間清明的眼中映入刺眼到讓人心慌的陽光,“隻是偶然不能視物而已,在華山那些年月學的聽聲辨位現時倒是派上用場了。”探手取了一塊梅花糕,滿足的眯起雙眼,嗯,好香!還是自己親手做的最香糯,淡淡的甜味,清雅的梅花香繞在唇齒之間,恢複了記憶倒也有些收獲。


    “你走了,可就沒地方尋來這麽順口的小吃了……”她小心翼翼抿了一小口糕點,無奈的癟癟嘴角,口中還在含糊不清的嘀咕著。


    我去~~拭薇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對於她的真正含義所在,無奈的搖搖腦袋,卻還是沒有辦法不露出那樣寵溺的笑容:“饞貓,廚房裏已經給你留了很多了,吃不下的好好收在冰窖裏,日後想吃了回籠蒸上片刻就行。倒是你,以後若是尋著空了記得沒事多叨擾叨擾我,要不我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又得把你給忘了……”縱然是玩笑的神色,可眼中還是忍不住染上了點點落寞。


    “終歸還是到這種地步了嗎?”木琪麵上不動聲色,眼底卻是波濤洶湧,隻是囁嚅著最終還是沒說什麽。最終不過隻是緩緩伸手進懷中,掏出一片緋紅楓樹葉,葉柄上還係著一條鮮紅的絲線。他慎重將其塞進拭薇手裏慎重叮囑道:“你身邊現在既沒了要離,暫時還是先用著這個吧。這物件使用之時的符咒跟手印你也是知曉的,隻是一點,你這次可千萬給我收牢靠了。這若是丟了,我可再沒有本事為你再長出第二片來了。”


    “嗯。”拭薇小心翼翼接過來掛在脖頸之上,心中立馬通透了然地黯淡了幾分--木琪他已經不能褪回原形了啊,痛苦存活著的人還是不止隻有自己一個嘛。她苦澀地牽起嘴角,再也不敢看向他們。


    拭薇腳下略施力,一個後空翻利落躍下竹樓之下,飄然落在已在地麵上鋪了厚實一層的藍楹花的花瓣之上。看似瀟灑的撣撣衣擺,衝他們淡然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踱著不徐不慢的步子漸漸走向花樹深處的結界盡頭。心中是滿滿的不舍,自己也知道的,此去一別經年,再相見不知是何時。她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最後一眼,看著那女子還窩在他懷中,一雙眼睛直愣愣看著突然停下腳步回身張望的拭薇,臉上分明是泫然欲泣的神色,眼睛裏卻是那樣明亮的倔強的光彩。


    看她指尖不住地絞著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拭薇自己竟然也覺得眼角酸澀起來。這女人啊,即使經曆了這麽些年也還是如當年那般輕鬆就能同化了我的心情。幹脆的轉回身,抬起頭看著蔚藍天空,任由陽光撒滿自己的麵龐,然後再度穿過那層結界。


    再次接觸到外界時,明顯就能感受到這幾日外界變故何其之大,即便是在意料之內拭薇也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小心肝受了那麽點驚嚇。且不說這裏不如裏麵潔淨的氣息,光是鼻尖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血腥與穢氣就已足夠令人作嘔。放眼望去,結界出口四處都已被某個勤快弟子大致清理過,但不打眼的地方留下的斑駁深棕色血跡,和著其它什麽渾濁不堪已幹涸掉的顏色古怪的液體,總讓人心裏忍不住生出一絲詭異,連著那鋪天蓋地的藍色花海都失去了往日裏的明亮色彩。


    雖不曾親眼所見,但也能從這慘烈的氣味中猜測到,這幾日自己的逍遙是別人怎樣的拚命換來的。華拭薇不快地抽了抽鼻子,呀,甚至都可以聞到這空氣裏彌漫開的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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