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隨著伽咼的心神一動,一道扭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了她伸出的手心中。


    lota等級的靈能天賦算是中等強度的靈能水平,穩定性也因此較好,再加上伽咼作為穿越者,所以很快就掌握了對於靈能的一些簡單運用。


    “不過這力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伽咼目光微動,手掌合攏,熄滅了手心中的無形之火。


    原因很簡單:


    首先,使用靈能的時候,智慧生物的靈魂會在亞空間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很容易吸引不可名狀的詭異存在。


    其次,對於人類帝國來說,靈能者如果不被官方認可,那麽輕則被抓走當成柴火燒給星炬(泰拉上用於指引艦船航行的靈能燈塔),重則切除腦葉製成機仆。


    一想到這兩種結局,伽咼不禁身體一顫——


    她就連那不存在的弟弟都縮埋呀。


    確定了不輕易使用靈能力量的原則後,她緩緩站起身。


    又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沉澱後,伽咼原本堪稱致命傷的恐怖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醫師得知這個消息後,先是瞳孔收縮了一下,而後慢條斯理地說道:


    “等你死在衝鋒隊裏,我一定要好好解刨研究一下你。”


    無視了醫師說的吉利話,伽咼詢問道: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醫師攤攤手:


    “隨便你,本來鐵腕老大以為你至少要躺個七八天的,但是你現在提前好了,那就看你什麽時候想走了。”


    伽咼微微點頭:


    “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和一些人告別。”


    得到了醫師的準許答複後,伽咼便立刻前去尋找米爾他們。


    ……


    “老大,不要走!”


    得知消息的魚眼有些難過,經過六年來的相處,他還挺喜歡這個自己以前很是害怕的老大的。


    “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米爾環抱雙臂,沒有麵皮的臉部此刻明顯地露出了一絲不舍的神情。


    “嗚嗚嗚,小心點啊,別死在他們那了,死也至少留個全屍,別像那光頭那樣拚都拚不起來。”


    兔嘴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衷心地“祝福”著,而後就被伽咼打至跪地拖走了。


    ……


    “老比爾,我走了。”


    “你跟我講了那麽多故事,等我回來,我會把自己闖蕩出來的故事講給你的。”


    “對了,這個家夥是我給你找來的新的聽眾。”


    伽咼拉著一臉“情願”的兔嘴,對著麵露不舍的老比爾說道。


    辭別了老比爾和孩子幫後,伽咼背著養父,跟隨醫師,踏上了前往哭泣者衝鋒隊據點的道路。


    說實話,對於此行,伽咼內心是有些發怵的。


    這很正常,但凡一個正常人在被一個家夥那般折磨之後,又被告知要在其手底下幹活,都會覺得腳底板發涼。


    而且,那些家夥很明顯是以戰鬥為生的。


    平時不在幹仗就是在幹仗的路上。


    那樣危險的地方,對於脊椎骨折而致使下半身癱瘓的養父來說,無疑於龍潭虎穴。


    但是養父執意要跟著她。


    作為父親,他絕不會讓小伽咼一個人待在那些殘忍的幫派槍手之中。


    畢竟,無論伽咼成長到了什麽地步,無論她變成了什麽樣子,他都一直是他的父親,她也將一直是他的孩子。


    他會無條件地愛著她,直到永恒……


    ……


    不知走了多久,一個滿是彈痕的大型營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從空氣中仍然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和硝煙味不難看出,這裏在不久前發生過一次激烈的戰鬥。


    伽咼用餘光瞟了一眼營地大門上沾染了大量幹涸血汙的狗形紋章,頓時明白過來——


    這原本是一處野狗幫的營地。


    而此刻飄蕩在半空中的淚血幫旗幟已然說明了那些野狗的命運。


    進入營地後,伽咼目光一凝,因為格裏芬早已帶著其他哭泣者等候在此。


    格裏芬瞟了一眼伽咼背上那個醜陋至極的畸形者,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了伽咼身上時,一絲明顯的驚異從他那深邃的雙目中閃過。


    “你好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小家夥。”


    他咧開了帶著一些嘲弄意味的嘴,沙啞地笑著,那熟悉的笑容讓伽咼不禁汗流浹背了起來。


    “不過,我記得我隻讓你一個人加入了我們。”


    說到這裏,格裏芬微眯的雙眸中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我的父親由我自己照顧,我保證他不會影響我為你們做事。”


    伽咼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格裏芬露出了玩味的神色,用鐵手搓了搓自己滿是胡渣的下巴,沉吟了一會,而後略帶開玩笑意味地開口道:


    “那希望他不會死於戰鬥的流彈……鯊齒,帶我們的這位客人去我們小家夥的帳篷吧。”


    說罷,他擺擺手,轉身走向身後的大型帳篷。


    “而你,跟我過來。”


    “隻有紋下血淚,才算成為真正的哭泣者。”


    伽咼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後咬咬牙,將背上的養父交給了一個表情冷酷的金發大個子,隨後默默走進了格裏芬的帳篷。


    進入其內後,她揉了揉眼睛——奇怪,怎麽大白天出現幻覺了呢?


    這個帳篷中家具和設備齊全,不知名獸皮的帳布後方還貼著兼顧隔音和保暖雙重作用的合成材質板,鬆軟的蜘蛛毛地毯上繪製著古老的英雄圖騰,起到裝飾作用的同時,還有防塵的效果。


    這是一個縱使在中巢和上巢也可以算得上舒適甚至於奢侈的住處,如今卻在底巢出現了。


    不過,從撒在那些家具上混雜著腦漿的鮮血來看,擁有這個地方的家夥恐怕是再也享受不了。


    “嗬嗬,這些野狗還挺會享受,是不是?”


    聽著這個近在咫尺的聲音,伽咼下意識地點點頭,而後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猶如受驚的兔子般,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別緊張,我看上去很像壞人嗎?”


    手持一把細長錐子的格裏芬露出焦黃的牙齒,麵部肌肉扭曲,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嚇人微笑。


    伽咼掃了掃他手中的錐子,試探性地問道:


    “接下來我要做什麽?”


    格裏芬一邊從懷中掏出一瓶裝著詭異猩紅顏料的小瓶子,一邊淡淡地回答道:


    “摘麵具啊,還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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