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像炸雷,將喬金醉劈得粉身碎骨,將安雨柔雷得外焦裏嫩。


    喬金醉聲嘶力竭:“——蘇沫沫!!你這個大騙子!!說什麽婚禮上給我的是初吻?!!嗚嗚嗚嗚!你的初吻,早沒了!!!”


    安雨柔青筋暴跳:“喬金醉!!這手鍊是你拿走的,是不是?!什麽戰地記者!!你就裝吧!!我和你姐姐,一輩子就吵過一次架。是為她丟了這手鍊……她不說,我卻知道和你脫不了幹係!!你當時一去加德滿都,那裏就地震了,哪來的什麽小哥哥?!你們倆是不是想合著夥騙我!!——”


    喬金醉差點抽風:“我沒說我是小哥哥啊!!”


    安雨柔想了想,怒其不爭:“沫沫,你這個糊塗孩子!人家救了你,你連別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喬金醉接上:“就是!就是!你早說你初戀情人是我,我也不至於整天這麽痛苦!!”眨眨純真的長眼兒,一副悲天愴地的受害人模樣。


    蘇沫沫:“……”


    腦中一片空白,三觀全部炸裂。


    如果不是喬金醉,她怎麽知道他們在神廟底下有親過?!


    還、還舔我!!!


    小倉鼠坐在沙發上,完全凝滯,生死不明。


    喬金醉看了看,引吭高歌,拚了老命,要證明自己就是辣個被自己唾棄詛咒了大半年的小倉鼠初戀——


    “咳咳,你知道嗎,戰地記者,最重要的是在別人都不敢接近的時候,找出真相,記錄真實,讓作惡者無處遁逃,最終付出代價!當然,不僅僅是戰地記者,每一人,都應該以自己的方式,捍衛公平和正義!”她這樣說道。


    安雨柔一聽,將臉埋入手掌中,搖搖頭。


    蘇沫沫抖了一下,忽然站起,狂風一樣沖入臥室,“嘭”關了門,撲在床上,哇哇大哭起來。


    天啊,別人隨隨便便一句話,我們心心念念一輩子!


    安雨柔:“我走了……”


    喬金醉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住輪椅輪子,蹬腿哭喊:“——別啊!!!雨柔姐姐,事已至此,我該怎麽辦呀?!!”


    安雨柔:“你知道錯了?——晚啦!!”


    喬金醉:“天啊啊啊啊啊!!!報應啊啊啊啊啊!救人就救人啊,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啦啦啦!!!”


    安雨柔仰天長嘆一聲:“唉,喬金醉,你這個人,是有多健忘啊……”


    喬金醉將臉埋在手臂裏,良久,才說:“……姐姐就是那年沒的,之前的事情,都忘了……我以為在尼泊爾見過地獄,誰知道地獄,還在更前麵,等著我……”


    安雨柔眼角劃出淚來,摸摸喬金醉的頭心:“你和蘇沫沫的緣分,比你自己想像的還深……去吧,把想說的,告訴她。這樣就足夠了。”


    喬金醉擦擦眼淚,乖巧爬起身,往臥室那邊慢吞吞走。


    “那我想親親她……”喬金醉半路可憐巴巴回頭,對安雨柔道。


    安雨柔一窒,大罵:“這種事別跟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可把我凍sh了,換季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啊!!~~


    阿啾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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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家良品


    “咣!——”


    安雨柔輪椅飛轉,奪門而出,絕塵而去。


    喬金醉:“……”


    撫慰小倉鼠千瘡百孔心靈的重大工程,隻能一力承擔。


    喬金醉在臥室大門外,抓門抓了半天,裏麵的哭聲忽大忽小,起伏不定,連綿不絕。有時一下音震雲霄,有時驀地聲息微弱。


    喬金醉木然聳立,根本把握不住進去的節奏。


    蘇沫沫:“……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快死掉了。


    講真,尼泊爾地震過後不久,蘇沫沫重返美國,繼續學業。領隊老師sandy小姐幸運獲救,雖然重傷,但活了下來,可同行的校友之中,有小夥伴再也沒有醒來。同年,更大的噩耗傳來,哥哥蘇風華年紀輕輕,遊海泳時,溺水身亡!


    蘇沫沫握著這條紅豆手鍊,熬過多少非人的夜晚。想到兄長早故,同伴傷逝,蘇沫沫頓覺人生短暫無常,必須尋找一種意義。她要像記者小哥哥一樣,幫助別人,傳達勇氣和善良,高尚正直的度過一生!


    她總有一天會見到小哥哥的!


    也許在新聞學院的校園裏,也許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也許在劍拔弩張的大使館中……總之,隻要自己努力,有一天,一定會和小哥哥再次相遇!!


    結果,記者小哥哥是小姐姐,小姐姐是喬金醉。


    一想到喬金醉那副嘴臉……


    “嘻嘻,嘻嘻!”的音容笑貌,映然眼前。


    造孽啊啊啊啊啊!!夭壽啊啊啊啊啊!!


    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全部崩塌。


    小倉鼠奄奄一息,趴在床上,起不來了。


    喬金醉破門而入,從床上撈起倉鼠老婆,抱在懷裏,直搖:“老婆!老婆!你怎麽樣了!!你可不能死啊啊啊啊!!”


    蘇沫沫:“……”


    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老婆!——”喬金醉慘叫一聲,將手放在癱倒的小倉鼠鼻子上,探了探鼻息。


    蘇沫沫一把打開她的手,大哭:“你滾蛋!你滾蛋!!嗚嗚嗚嗚嗚!!”


    這可怎麽辦呀?!救我的也是她!害我的也是她!!


    喬金醉委屈得嗷嗷叫喚:“老婆!我以前說你,你還不信!我就說你沒有什麽目標的了!你看吧,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蘇沫沫氣到坐直身體:“怪我咯?!!”


    喬金醉:“……”家有悍妻,連連擺手,“怪我怪我!……媽呀,老婆,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啦!!我的天吶,你的眼睛真的沒事了,哎唷唷,嘖嘖嘖,水汪汪的……比那時還漂亮!啊,也怪你當時灰頭土臉的,早知道救了一個美人,絕對印象深刻。你真的不能怪我哦,我可不是欺負瞎子。那場地震,真的太劇烈,我後來隨手從土堆裏,扒拉出好幾個活人來,確實記不清誰是誰了!……”


    “你騙人!!”蘇沫沫罵道,“你救人歸救人,你每一個都親的嗎?!每一個都舔的嗎?!!”


    “我……”喬金醉仔細想了想,照實說,“這還真沒有……”


    “你……你就隻會欺負我!!你這個流氓!!都那種時候了!!你、你還想著占我的便宜!!”蘇沫沫本來覺得“記者小哥哥”的所做作為,都是純粹的,高潔的,現在行為主體陡然改換成一貫恬不知恥的喬金醉,實在很難往神聖的方麵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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