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要一個答案。


    舒懿文聽到她這句話垂目,她的心跳像是變得有些快,有什麽感情從她心中破土而出:「你說的是哪種喜歡?」


    白星闌終於放鬆下來,她的手從舒懿文的背後離開,來到她胸口。


    舒懿文胸前的兩點是誘惑的粉紅色,白星闌感覺自己像是有些醉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對女性的身體產生了衝動。


    她手裏的浴球也滑到舒懿文胸前,那裏被泡沫覆蓋著,白星闌像是一邊在回想,一邊用她那顯得有些空靈的聲音陳述:「四年前我見過姐姐,我從那些人的魔掌之中逃出來之後,在街上遇見了姐姐。」


    舒懿文聽見她的話眼裏似乎有些迷茫,她從來就不記得自己見過白星闌。


    白星闌繼續道:「那時候姐姐給了我兩個紅薯,那兩個紅薯是我的救命稻草,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姐姐可能不會想到隻是你的無意之舉,卻救了一個想自殺之人的性命吧。」


    她的眼有些酸澀,舒懿文卻回想起了那一夜。


    那一天她的前男友和她分手,她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然後遇見了一個在瑟瑟寒風中還在賣紅薯的大爺。


    她把那大爺的紅薯全都買下,並且和大爺說讓他早些回家,大冬天的沒凍著了。


    大爺溫暖的笑容似乎讓舒懿文的心也回暖了一點,可是感情的創傷又哪是那麽容易填補的。


    不知道為什麽越想越難過,舒懿文淚眼模糊,她看不見眼前的路,隻看見那裏有一個很瘦弱的女人坐著,她在她旁邊坐下,慢慢的,情緒越來越難以自控。


    她吸了吸鼻子,然後給旁邊的那個人兩個紅薯。


    那時候的她實在好累,也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坐著像慢慢是有了力氣,她感覺旁邊有個人哭出聲的話肯定很丟人,跑著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之後她終於嚎啕大哭。


    把自己的難過和委屈盡數釋放,然後她抹著眼淚就這樣回家了。


    舒懿文沒有想到當初她給了兩個紅薯的女孩,居然是白星闌。


    「那天晚上我就待在原地,我知道我是成娟覺得可以創造不菲價值的人,她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我走,而且那時候我也剛到南城,去哪也根本不知道……後來,成娟果然找到了我,我手裏的那個紅薯從熱轉到涼,我一夜沒睡,腦海裏一直都是姐姐的側臉,我告訴自己,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錢,要權,要勢,我隻想找到你。」


    舒懿文的手抬起來,她愛憐得撫摸著白星闌半濕的頭髮,感覺自己的眼有些酸脹。


    白星闌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姐姐,我知道你那天哭得很難過,但是你說了什麽我卻沒有仔細去聽,那時候我實在太餓了……一個月前我在警局看見你的時候,第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之後纏著你想讓你收留我一晚,也是我故意為之,我想叫你一聲姐姐,四年前就這樣想了,我想和你說謝謝你。」


    舒懿文感覺自己的心被白星闌這番話攪得柔軟,她疼惜這個女孩子,她倔強,堅強,看她的時候眼裏總是閃著恬靜的光,她說自己是她羨慕的樣子,她說她想找到她。


    「後來的事情因為我的身份無法控製,姐姐因為我受了傷,我的心裏對姐姐有內疚,我想對姐姐好。有一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是更多的還是,我喜歡姐姐,我想讓姐姐也喜歡我,我想讓姐姐開心快樂,我不想讓姐姐難過的哭泣。」


    舒懿文聽完之後也留下眼淚,好像滴在了白星闌的臉上,她輕輕抱住白星闌,兩個人的身體之間終於沒有了縫隙,舒懿文的聲音很溫柔,也輕緩:「我也喜歡你。」


    白星闌瞪大了眼睛,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咽了口口水,手有些顫抖,聲音小小的:「姐,姐姐,你能再說一遍嗎?」


    「星闌喜歡我,所以我也喜歡星闌。」


    .


    白星闌怎麽都沒想到她明明是給舒懿文去洗澡的,卻一不小心說出了自己一直都在悄悄隱瞞的事情。


    舒懿文看她的眼神好像變得更加溫柔了。


    淋浴原本是不能洗太久的,舒懿文的疤還是被泡發了,白星闌臉懊惱的為她上藥,並且道:「姐姐,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啊,我第一時間打120電話。」


    洗完澡的舒懿文隻感覺自己現在一身清爽,她點點頭,看白星闌的頭髮也微微向下滴著水,拿了一條毛巾給她披著,把空調再開的大一點,怕她等下真的感冒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剛剛白星闌說完那番話之後她倒是徹底平靜了,白星闌拿出吹風機幫舒懿文把頭髮吹的微幹,然後舒懿文又拿過白星闌手上的吹風機幫她吹著頭髮。


    很顯然兩個人現在各懷心思,但是想的方向卻不一致。


    舒懿文是在想白星闌口中的喜歡究竟是情愛上的喜歡,還是友情上的喜歡,剛剛她問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具體的回答自己。


    想起四年前那個有些昏暗的晚上,舒懿文幫助了一個大爺,也幫助了一個饑寒交迫的少女,舒懿文心裏就很開心。


    她也算是沒有好心做壞事了吧。


    舒懿文的心靈突然感受到一陣慰藉。


    而白星闌則是在想,舒懿文不討厭她真是太好了,她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別人說自己是她的妹妹,也可以好好的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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