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未然對祝餘很了解,幾乎已經到了她抬手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麽的地步,所以也能拿捏好分寸——怎樣讓師尊更喜歡他。


    祝餘無奈笑笑,雖知道他在胡攪蠻纏,還是會伸手幫他揉。


    魔尊殿下的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隨便摸到的。


    祝餘收拾好,兩人用過早飯,正準備出去走走,落月殿外的結界波動。


    白渠過來找她。


    謝未然自然知道他是何身份,都說愛屋及烏,討厭也是。


    少年漂亮的桃花眼眸轉瞬變得陰沉,看著白渠的目光就好似一把利刃。


    但他一向都很識趣,不管怎麽樣,還是師尊重要。


    謝未然斂眸,乖巧站在了祝餘身後。


    白渠盡量不讓自己去在意謝未然的視線,轉眸對祝餘說道:“仙尊,我師尊昨晚受傷了,您可以去看看嗎?”


    大師兄受傷了?


    祝餘微微蹙眉,“怎麽回事?”


    白渠神色擔憂,“具體的不清楚,昨日離開太陰之時,被折回的魔修設計了,渾身的傷,手連劍都拿不穩了,您說他一介劍尊,這要是……”


    白渠越說越難過。


    想起昨天她和青衍鬧了點不愉快,然後匆匆離開,祝餘有點愧疚。


    如果當時留下來再複查一下,他是不是不會被襲擊?


    思來想去,祝餘確實有些對不住,決定要去看看,“走吧。”


    白渠小心瞥了一眼謝未然的方向,友好地笑了笑,轉身隨祝餘走。


    祝餘到了青楓殿,剛好碰見薑湯從裏麵出來,估計是剛換完藥。


    祝餘追問:“大師兄如何?”


    薑湯神色嚴肅的搖了搖頭,“魔修攻擊的厲害,尤其是手,也不知是怎麽設計的,連堂堂青衍仙尊都能加害。”


    說完,他眼神示意她趕快進去,轉身之際,順便感慨一聲,“如今這魔族,真是越來越亂了,也沒人管管。”


    祝餘愣在原地,朝不遠處謝未然和白渠站的地方望了一眼,轉身神色複雜。


    白渠和謝未然站在院子裏,他看著關上的房門靜默,身側也瞬間變得涼颼颼的。


    沉默片刻之後,白渠想起昨日那幕,開導他道:“謝師弟,有些時候需要清醒一點,不能……”


    謝未然淡漠打斷他,“你想說什麽?”


    白渠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挑了最刺人的那句話提醒他,“你知道,千憶仙尊喜歡你是因為你的臉麽?她或許不是真的喜歡你,所以謝師弟真的不介意嗎?”


    在一段坦誠的感情中,正常人遇到“替身”這種詞都會變的瘋狂,愛意也會消散。


    可謝未然不是正常人。


    他定定地望著房門,低低笑了兩聲,“師尊喜歡哪張臉那是她的事,但若她選擇我,我就會毀了其他的可能選擇。”


    若她不選擇我,我還是會毀了其他選擇,讓她隻能選擇我。


    少年的話,猶如毒蛇般冰冷,白渠震驚地看向旁邊人,“你難不成是想……”害他師尊?!


    謝未然沒說話了。


    他的耐心有限,隻會關心師尊怎麽還不出來。


    祝餘進去見到青衍,果然如薑湯所說,傷的很嚴重。


    青衍半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不如平日那般溫潤,他看見祝餘過來,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師妹,你來了。”


    祝餘皺了皺眉,走上前,“師兄……你還好嗎?”


    青衍淺笑,“師妹放心,已無大礙。”


    “抱歉,昨日是千憶走的匆忙,才害的師兄受傷。”


    祝餘是真沒想到魔族人會反攻回去,明明都被打退了,難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昨日究竟……”


    祝餘正疑惑著,榻上那人直接開口打斷,聲音虛虛弱弱的。


    “與謝未然有關。”


    見少女滿臉驚詫,青衍對上她純澈的眼眸,言語淡淡道:“昨日魔修到處都在傳,太陰來了位厲害的角色,猜測是魔族大將,把他們逼的大氣都不敢出,但那人名叫謝未然。”


    祝餘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她聲量要比平日高,雖然柔弱冰寒,卻比誰都要堅定。


    青衍皺眉,“所有證據都指向他,魔修身上的傷口是他劍劃的,還有一些魔修是被魔氣絞殺的,說明他已不再幹淨了。”


    祝餘語氣冷下來,“昨日我與他在一處,是殺了一些魔修,可我也殺了。”


    青衍:“師妹你還不明白嗎?即便他那是殺了那麽多魔修,魔族人找到我,竟是要將他帶回魔族……”


    青衣男子默了一會,淡淡道:“我已向仙祝傳信,托他加緊趕造剝心劍。”


    剝心劍顧名思義,剔盡修為,斷盡魔根,凡仙宗弟子入魔者皆要受此刑罰,基本沒有能活下來的。


    空氣陷入一片死寂。


    祝餘從椅子上憤然起身,椅子腿在地麵劃出“滋啦”刺耳的聲響。


    “師兄,你一定要做的這麽絕嗎?”


    青衍躺不住了,仰著身子似要從床上下來,“師妹我都是為了你好,不要再一味地縱容他了,這樣會害了你的。”


    “夠了!”


    祝餘生氣怒吼,掌心幻化出寒靈劍,指向他的胸口。


    狗屁的為了她好,又是這套言論。


    “青衍仙尊,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本尊自己的徒弟自己會管!”


    青衍聽到這話,身形頓住,臉上僅剩的那抹溫柔也蕩然無存,難以置信她會拿劍指著自己。


    連師兄也不叫了。


    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為了一個不過跟了幾年的外人,居然會如此絕情。


    又是如此,一提到那人,她就像渾身著了刺一樣,鋒利的很。


    青衍心中升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苦澀,他分明修的無情道,還是會輕易被她牽動情緒。


    祝餘離開前,他聲音都在顫抖道:“師妹,你理智一點。”


    “青衍仙尊,該理智的是你。”


    祝餘聲音很冷靜,沒有半分慌張,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但是這樣子,更令人寒心。


    青衍心口一陣陣發疼。


    他閉上雙眼,扣在床沿的手指骨節泛白,片刻,那隻拿不穩劍的右手滲出血來。


    而他毫無知覺。


    祝餘出門,當著白渠的麵,牽了謝未然的手就往外走,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山風微涼,樹木叢密擋住了陽光,除了相牽的掌心幾乎感受不到溫暖。


    樹影婆娑,鳥雀飛掠而過。


    祝餘似有所察覺的,停下腳步,轉身對謝未然溫柔笑道,“你三師叔說新出的靈丹送我一些,你先回去給我做點小混沌好不好?”


    謝未然乖巧地鬆開她的手,“師尊早些回來。”


    兩人原地分別,祝餘看著謝未然往落月殿走了才轉身飛往宗外。


    可她不知道少年又折了回來,盯著她離開的方向,黑眸中翻滾著複雜的情緒,“師尊,為什麽要騙我呢。”


    【作者題外話】:白渠:日常擔心我師尊討不到老婆ing


    謝未然:我還沒死,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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