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剛坐下準備刷題,後門風風火火的進來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從外麵回來的許初言。


    少年微微喘著氣站在她麵前,手裏地練習冊被他攥出了印子。


    “班長?”祝餘愣愣地站起身。


    他抽出個本子遞給祝餘,努力平靜道:“看看?”


    祝餘接過,翻看一遍,頓時瞪大了雙眼,“這……這這……”


    許初言覺得自己快瘋了。


    循環了幾十次終於等到一個正確的洛洛,他太小心翼翼了,以至於,洛洛的身邊有他沒他好像都可以。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的線,無窮盡處也不會相交。


    可是不行啊。


    他想站在她身邊,想成為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但他又怕自己會嚇到她。


    所以他笨拙地擠進她的生活,小心又克製地保持距離,甚至為他們之間每一毫米距離的縮短而沾沾自喜。


    可不是隻有他渴望光的。


    他沉溺在冰寒刺骨的深淵裏,每時每刻都在祈禱那束光的降臨,可有壞人連這個也要搶。


    他不怕麵前不是“洛洛”,大不了重來一次循環,他害怕的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洛洛,用陌生的眼神望著他。


    少年眸光幽暗,手指緊了緊。


    壞人要是永遠消失就好了啊。


    兩人坐在桌前都沒有說話,許初言安靜地看著她。


    她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因為他。


    良久,祝餘粗略地翻看完筆記本,合上,驚喜地連話也不會說了。


    怕驚擾到其他午睡的同學,祝餘寫了個紙條遞給他。


    “班長,競賽組等著我!”


    看著她略微飄逸的字跡,許初言也笑了一下,低低地嗯了聲。


    【反派黑化值減5】


    祝餘:“?”


    怎麽說點振奮人心的話也可以?


    高三周六放一天,周日也要去學校。


    祝餘最近走在學校裏,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她。


    扭頭看又沒異常,隻是三五聚團議論的女生。


    那些女生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好似她是什麽毒瘤似的。


    觀察好幾天祝餘算是明白,可能跟她和高君晏上學從同一張車下來有關。


    她握緊書包帶子,想著以後還是自己上下學比較方便。


    她一個心智二十幾歲的大姐姐,也沒必要去和她們計較什麽,高中生嘛情感來的快去的也快。


    周五這天,祝餘特地跟高君晏的司機叔叔強調不用等她,讓他們先回去。


    高君晏那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肯定也懶得管她回不回。


    天空下著小雨,灰暗暗的。


    祝餘撐著傘從教室出來,望著空蕩蕩的校園,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揚唇,慢悠悠地去公交站,剛出校門,見門口站著個穿校服的男生。


    那少年長相清秀,皮膚白淨,身上散發著一種冷冽而又尊貴的氣質,渾然天成。


    是許初言。


    他微微仰著頭,似乎在判斷雨等會停還是繼續。


    停了三秒,男生邁出長腿跨出保安亭的屋簷。


    “班長!”祝餘喊了一聲跑到他麵前,下意識伸手為他打傘,“還下著雨呢。”


    許初言微怔,低頭看著麵前嬌俏可愛的女孩子,悶悶道:“等下就停了。”“哦。”祝餘應著,手裏的雨傘卻依舊沒有收起來,而是舉到男生麵前。


    許初言快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而祝餘165就顯得嬌小,給他打傘有些費力。


    許初言看著麵前的雨傘,自然地接了過來,兩人一起往校外走。


    祝餘沒忘記身邊人有潔癖,捏緊書包帶子時刻保持距離,雨沒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兩人都沉默無言走了一段,氣氛略顯尷尬。


    後麵公交站車還沒來,祝餘望了望,轉頭卻見許初言的左肩處已經被淋濕了一片。


    兩人中間隔的太寬,原來傘一直朝她這邊傾斜。


    祝餘皺眉,下意識將他拉進傘下,兩人肩膀撞在一起,連呼吸都錯亂了。


    “抱歉,抱歉!”祝餘鬆開他衣袖,手忙腳亂地去翻後的書包,拿出一堆酒精濕巾遞過來。


    許初言愣住了,他看著祝餘慌亂的樣子,不由地輕聲問道:“怎麽了?”


    為什麽這麽怕他?


    祝餘內心愧疚不已,眨眨眼說:“學委說,你比較愛幹淨。”


    何思源不說,她也注意到了,許初言有很嚴重的潔癖,從來不碰自己以外的東西,即使碰了,也會瘋狂的用酒精清洗。這讓她想起暑假藥房裏,不小心碰了一下他手指,係統就說反派悄悄的把手都快搓爛。


    他看向自己肩膀上的雨水,又低頭看向祝餘的小手,不由得笑了起來,“沒事。”


    “可能好了吧。”邊說著,少年一腳踩進了個小水坑,像是在證明他說的話。


    祝餘不確定地看著他,見他笑了,又道,“真的沒事嗎?”


    許初言點點頭,“嗯。”


    過完馬路剛好紅燈,祝餘身側突然竄出一輛轎車,許初言及時反應將她拽了過去。


    冰涼的雨水淅瀝瀝落在傘上,隔著布料的皮膚忽然滾燙起來,像是燒起了一簇火苗。


    許初言鬆開抓住她小臂的手,垂眸,極平靜道:“小心。”祝餘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視線追著剛才那輛白車,“謝謝班長。”“不用。”許初言低聲應著,左側兜裏的手不住地顫抖。


    經過這一番操作,祝餘反複看了旁邊人依舊帥氣的臉,相信許初言潔癖真的好了。


    本來也是,誰願意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呢。


    她看似在為別人著想,實際反而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班長對她那麽好,實在太不應該了!


    想著,祝餘主動往他那邊靠了些,不想讓他淋到雨。


    許初言感覺到身側的人靠近,他雖然一直看著前麵的路,餘光卻準確捕捉到女孩微笑的臉龐。


    他也跟著彎了彎唇。


    到了公交站,祝餘突然想起來還沒問他要去哪。


    許初言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先一步開口道:“時間還早,我去書店看看有沒有出新的競賽題。”祝餘一聽,立刻了興致,激動道:“那我可以一起嗎?”


    “可以。”兩人從書店出來,雨已經停了,天色明亮了些。


    祝餘捧著兩大本高質量競賽題與許初言告別,滿心歡喜地回家了。


    某別墅內。


    許初言剛進門就直奔浴室洗澡,換上了幹淨的居家服,他帶上手套,慢條斯理地把泥水浸濕的長褲和昂貴球鞋扔進垃圾桶,脫下手套,再洗手。


    擦幹手後,他拿起那件已經烘幹但沒有洗過的白襯衫,修長蒼白的指尖撫過,似乎在感受上麵殘留的溫度。


    覺察到手臂微微刺痛,紅痕若隱若現,少年不急不緩地起身倒了一把過敏藥吃下,然後微笑著回了房間。


    【作者題外話】:許某:老婆碰過的不用洗嘿嘿嘿~


    糖糖:所以多年後被踢下床不是沒有原因滴~


    許某【拔刀溫柔笑臉】


    糖【頂鍋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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