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於鵬緩緩立起身子,淩冽的風吹過他的臉上,像是死者憤怒的低吟,空蕩蕩的懸崖,讓人望而生畏,於鵬緩緩閉上了眼睛,沉重地呼了一口氣,轉身離去,他還要趕在天亮之前回去跟煜釗複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幽鳴猛地睜開眼,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泛白,她皺著眉頭,是做噩夢了麽,但是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她看了看周圍,大家都還在睡,可是她已然沒了睡意,算了,我還是出去走走吧!幽鳴從地上站起來,走了出去。


    微涼的帶著潮濕的空氣讓她清醒了很多,幽鳴舒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身子,希望能驅趕心裏的不痛快。


    “怎麽了?”


    一個男生幽幽地在她身後響起,幽鳴猛然回頭。


    煜釗捂著傷口,溫柔地看著她,眼裏帶著一絲寵溺。


    “你怎麽出來了,身上還帶著傷,趕緊去休息啊!”


    幽鳴一皺眉頭,半推半命令地讓煜釗進去休息,煜釗嗬嗬地笑著,腳步隨著她的推力,向後退了幾步。


    忽然,他微微一怔。


    “怎麽了?”幽鳴狐疑地看著他。


    煜釗露出敷衍的笑容,但是眼神卻不是瞟向幽鳴身後的男人,,於鵬。


    怎麽偏偏這時候回來了,要是被幽鳴看到了,怎麽辦,煜釗狠狠地瞪了於鵬一眼,於鵬趕緊側身躲到樹的後麵。


    幽鳴疑惑地轉頭,除了大片的樹,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


    “你怎麽了?”“沒什麽?哦,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那邊有好多花,我帶你去看吧!”


    “好啊好啊!”幽鳴立刻興奮了起來,蹦蹦跳跳地朝著煜釗說的方向走去。


    於鵬見她已經走遠,趕緊從樹後出來,如風一般,迅速鑽進了山洞裏。


    “走吧!”煜釗微笑著走到幽鳴的身邊。


    可是幽鳴卻高興不起來,就在剛才,她好像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種不好的感覺又再度湧了上來。


    於鵬順利地回到了山洞裏,剛坐下,卻意外地聽到了一個男聲。


    “你回來了!”


    於鵬渾身一抖,看向聲音的方向,是白勝。


    閉著眼睛的白勝,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猛地睜開眼,對上於鵬一臉的震驚。


    “你怎麽知道!”


    白勝一記冷笑,直起身子,湊到於鵬麵前,俊俏的臉瞬間放大,於鵬略微地想要後退,白勝卻緊逼了上去,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看著他的眼睛,淺淺的呼吸打在於鵬的臉上,惹得於鵬的臉癢癢的。


    “因為,你走的時候,我就醒了!”


    什麽?於鵬一轉頭,差點撞上了白勝的鼻子,但是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笑裏藏刀的男人竟然發現了他的秘密,他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隻能扣緊,隨時準備玉石俱焚。


    然而,白勝卻絲毫也不慌張,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別緊張,我並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可是……”他的話鋒一轉,笑意達到了眼裏,明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光亮。


    “應該很快就知道了吧!”白勝隨意撥了撥散在胸前的頭發,饒有興趣地看著於鵬。


    “你想怎麽樣!”於鵬咬著牙根,狠狠地說,他從未這麽討厭一個人,但是現在,他恨不得立刻拔出劍,捅入白勝的心髒,然後再把他一貫的笑臉給拔下來,那虛偽的笑容,直讓他作嘔。


    “很簡單,告訴我真相!”


    “這事不是我做主!”


    “那就找那個能做主的!”白勝不以為然地說。


    人至賤,則無敵,所以白勝已經天下無敵了,於鵬在心裏想,最終妥協,答應了他的要求,等煜釗回來,他會找個機會跟煜釗說清楚。


    “這才乖嘛!”白勝笑嘻嘻地說,於鵬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被雷的外焦裏嫩,想他天不怕地不怕,一人挑一百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現在,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卻讓他徹底沒了招架之力,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句話,叫做:一物降一物。


    幽鳴像是有什麽心事,也顧不上賞花,就匆匆返了回來。


    “差不多也該出發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幽鳴象征性地問了問煜釗,然後掉頭飛快地走進了山洞。


    一眨眼功夫,所有人便魚貫而出,腿腳好的扶著腿腳不好的,三三兩兩地向前走著。


    幽鳴略有所思地走在隊伍的後麵,煜釗走在她的旁邊,氣氛卻很奇怪,一種異樣的氣流圍繞在他們的周圍,沒有人開口說話,隻是各自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忽然於鵬叫住了煜釗。


    “將軍,屬下有事稟報!”他有些著急地看著煜釗的眼睛。


    煜釗轉過頭:“我有事,先過去一會兒!”


    “嗯!”幽鳴應了一聲,卻沒有抬起頭,煜釗隻好歎了口氣,跟著於鵬走到了一邊。


    “什麽事!”他看著緊張兮兮的於鵬,有略微的不滿。


    “將軍不要動怒,是我讓他找你過來的!”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的白勝,突兀地出現在煜釗的身邊。


    煜釗略微震驚地看著他,轉而又看了看於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不用說,你一定是知道昨晚的事了吧!”


    “聰明!”白勝讚許:“以將軍的智謀,自然是不甘屈與別人之下的!”


    煜釗暗自運起,手裏的劍似乎也感應到了主人的殺氣,隨時等待,割破眼前這人的喉嚨。


    白勝一臉微笑地走到他麵前,忽然伸手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右手。


    “將軍,在沒有分清是敵是友之前就拔劍的話,是不是不太好呢?”他的目光瞬間變得不再和善,而像是一把銳利的劍,已然在片刻間讓對方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煜釗這麽多年來,也不是白過的,哪裏會被對方這麽一說,就嚇的失去了分寸,不過,他倒是收起了殺氣,因為他倒想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想要些什麽?


    “說吧!你想要什麽?”


    哪知道,煜釗話音剛落,白勝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著實讓站著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白某別無所求,隻希望能夠追隨將軍,願為將軍的雄圖霸業,效犬馬之勞!”


    正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煜釗更是深明此理,他雙手背在身後,別過身子。


    “白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有什麽要求就直說吧!”他哪裏會不知道,從這個遇見這個男人開始,他就覺得此人絕非表麵上的正氣凜然,加上聽幽鳴提過與他的過節,讓他更加懷疑,白勝救自己,不過是個幌子,背後一定隱藏著些什麽?


    白勝緩緩地起身,再也沒有剛才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他鄭重地對煜釗說。


    “將軍,我本是琉砂族族長的孫子,族長之位非我莫屬,可是沒想到,偏偏被溟非給奪了去,我被搞得身敗名裂,最後被逐出了族裏!”白勝靜靜地說著,眼睛看向遠方,黑色的瞳仁逐漸變得深邃,好像是在回憶那一段讓他永世難忘的日子。


    “我被趕出來之後,一度意誌消沉,沒了方向,天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然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遇到了溟非他們,我知道當上族長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帝都請求皇上減賦,所以我悄悄跟著他們,當時我想著如果溟非失敗了,我就可以補上,如果我成功說服了皇上,那麽便可以回到族裏去,可是沒想到他們卻去了梧源!”


    沒錯,當初溟非答應幫他的時候,條件確實是要求幫族人減賦,煜釗回憶了一下,接著聽他說下去。


    “在梧源,他們被將軍你所救,住進了營地,我隻能偷偷地住在不遠的地方,結果沒等幾天,溟非便離開了,當時我很像按照原定計劃跟在他後麵,結果朝中打亂的消息傳來,我一想,與其去一個救一個失勢的皇上,不如跟著一個既得民心,又眾望所歸的將軍!”話語間,白勝偷偷瞟了一眼煜釗,見他沒有表示,便繼續說下去。


    “於是我在營地外帶了很久,本想著如果能夠幫著將軍打退胡人,便可順利加入將軍麾下,可是沒想到,胡人卻按兵不動,我也隻好持觀望態度,哪知,一天醒來,所有人都消失了,我一時間沒了方寸,隻能繼續等下去,隻到幾天後,發現了將軍的蹤跡,當時將軍隻帶著蘇姑娘出來,沒走多久就遇到了胡人將軍的襲擊,我想著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於是我出手相助,如今,我得知將軍內心的真實想法,很是為將軍高興,在我看來,將軍的才能一點也不遜色於任何人,我誠心誠意想要效忠將軍,一來,是因為良禽擇木而棲,能跟著將軍是我的福氣,二來,我希望將軍能幫我個忙!”


    哼,終於說到重點了,再不說,老子就要睡了,煜釗一記冷笑,不過也好,這種人,誰能滿足他的欲望,那麽,誰便能當他的主人。


    “我想要溟非身敗名裂,讓他被族人唾棄,讓他也嚐嚐我當時的滋味!”白勝冷冷地說,眼裏閃過凶惡的光芒,然而不過一瞬,他又換上了一副恭敬的樣子。


    “所以,懇求將軍給我這個機會,我定當竭盡全力,死而後已!”


    氣氛一下子沉了下去,於鵬從頭至尾都低著頭默默地傾聽著,白勝跪在地上,心裏焦急地等待著,軍人的背影挺拔地矗立在前方,讓他一瞬間產生了一種懼怕感。


    溟非,煜釗在腦海裏回想著關於這個人的所有信息,從開始見麵到現在,他都是一副沉穩不苟言笑的樣子,沒錯,他很聰明,也很有本事,但是這些都沒有意義,煜釗權衡了一下,最終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


    “起來吧!”


    白勝如同得到大赦一般,欣喜地站起身。


    “從現在開始,你跟於鵬一樣,隻聽命於我,如今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殺了王藏!”


    白勝一皺眉:“那皇上呢?”


    煜釗冷冷地一笑,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於鵬。


    “他,恐怕,隻能到陰間再當他的皇帝了!”


    白勝一怔,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臉邪佞的男人,仿佛與之前那個和善的將軍判若兩人,忽然一股寒意,從腳底騰起,瞬間彌漫了整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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