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間計可是你們魔界的拿手好戲啊!”花至幽諷刺道,“可惜,我並沒有中招!收集齊了妖怪的靈體又怎樣,還不知道是誰贏,就不要妄下定論,往往輸的人前麵都是這麽說的!一統六界如果隻是說說,那麽早就有人在你們之前了!”


    “金之守護者你死到臨頭了怎麽還這麽嘴硬,要不是是現在我還想留你一條性命,你怎麽可能活到現在?不要不識抬舉才好了!”


    “那我還要感謝你們了!哎呀,真是謝謝啊!”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句話講的就是你!”女孩笑了笑,便示意那些魔兵停下來。


    “怎麽,現在不用武力了,魔界改用軟的了?”花至幽嘲諷道。


    “你走吧!打下去也沒意思,本使者要的今天是拿不到了,你還是回去天界吧!請便!”


    那些個魔兵倒是紛紛讓開了一條道給他過去。


    “玩什麽東西你!”花至幽本能的反應就是其中有詐。


    “你姑奶奶我要的是四個人的首級,有你一個何用?還不如先忍忍,反正有那些月光石裏麵的妖怪的靈體在,你們總會乖乖的回來的!”


    “真是比我還自信啊!不過,我喜歡這樣的人。”因為我也是!


    “那就隨時歡迎你們大駕光臨了~”


    “哼!”


    “順便告訴你,水之守護者沒有死,並且好好地在魔塔······”


    這般的狼狽地回了天界,花至幽沒有聽清楚那個女孩的最後的後半句話,他的身體不是金子做成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能夠堅持。


    被逐出天界的人回來算是不請自來吧也許。


    “花至幽!”暮城雪扶住了穿越過來的花至幽,一如既往的擔心的眼神。這裏沒有其他人,竟然隻有他們兩個人!奇怪的感覺,天界的看門狗呢?天帝老頭真是糊塗了!


    “你沒事吧?”暮城雪好像是很擔心的樣子。


    “沒事!”他風輕雲淡地說了一聲,他倒下了,暮城雪他們豈不是······


    雖然是有點奇怪,但在這個天宮完全沒有危險的感覺,和逼人的殺氣,一派祥和。他還不至於疑心到一種境界。


    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信誓旦旦,把頭抬得老高,一切都表現出早已料到的樣子的花至幽了。現實就是,自己的能力如此的不濟,加上其餘若幹人等,連一個被天宮扣住爪牙的魔界都對付不了。


    “你怎麽了?”


    暮城雪的聲音很輕,好像是跑了很久來不及喘氣的感覺。


    “你累了嗎?”


    “我不累是騙人的,大家都累了!”


    “是嗎!”大家都累了!


    暮城雪的話聽著讓花至幽非常的不愉悅,但是又是那麽的真實。沒錯,大家都累了,花至幽!


    這是粉身碎骨所不能夠換回的東西,花至幽就像是一直鬥敗的公雞似的!


    為什麽一直失敗?為什麽?


    這些問題縈繞在心頭,甩都甩不開。也許,一開始就錯了······也許,他從來都沒有盡過力。


    “但是·······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你這個樣子是在自責嗎?對我們來說,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麽!在成為暮城雪之前,作為月撩的我的那個靈魂已經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我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我沒有像你那麽純粹,隻是······為了正義!”暮城雪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望著比天空更遠的東西說道,“那是希望!因為有期望,所以一定要有希望!我們是用什麽同魔界作戰?是必勝的決心!”


    花至幽的眸子像是一潭死水,現在連裝作很好很有精神的力氣也耗盡了!任由暮城雪扶著,好像是一個曆盡滄桑的老人。


    “花至幽!我是什麽?你把我當成了什麽?我是你的包袱還是絆腳石?為什麽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裏?就不能夠在這種時候依靠一下我?我就那麽,不可靠?”


    暮城雪幾乎是把所有壓在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看到花至幽木訥驚訝的表情,她竟有些羞惱。


    “誰會隻是為了正義!其實·······其實·······我根本就找不到要那樣做的理由······同魔界作戰的理由!天空純粹是天空,我看不到什麽希望之類的東西,隻有······深深地絕望與害怕還有痛苦。即便是這樣,我的心裏卻還有一種叫做不甘心的欲望的蠢蠢欲動······我好討厭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花至幽眸子裏有深深的悲痛,這次換做暮城雪蒙住了,但很快抱住了花至幽。


    她有些害怕,因為不曾看到過這樣的花至幽!


    花至幽在她心裏是一顆誰也拔不動的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


    花至幽從來不在她麵前露出痛苦或者難過的表情,好像一切困難有了他都會迎刃而解。然而,她忽然發現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的一麵,內心最深處也會有最原始的恐懼!花-至-幽!


    “也許你隻是想完成任務就好,其他的便什麽都沒有想過!”暮城雪說道,“你最深處的渴望是什麽?不相信你隻是隨著感覺走,怎麽樣都無所畏······”


    花至幽靠在她肩上一陣抽噎。


    他,在哭!


    他,居然在哭!暮城雪僵住了,像是變成了一塊雕像一般!


    騙人!


    其實,她也害怕,害怕不能夠像月撩期望的那樣!


    爹爹、阿娘、爺爺、嫂子、哥哥······暮家,那些為了保護她而死去的人,她害怕自己死了之後見到他們都覺得羞愧!她是誰?她是暮城雪!


    在除妖世家出生的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正義感本來就極為強烈。那些文化的熏陶過度,有一段時間,沒有除妖師能力的她是厭惡那一切的!直到······後來······暮家為了她全部被抹殺的那一刻······她就躲在房梁上,親眼目睹那些人被殺掉!血淋淋的屍體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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