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在很小的時候,經常聽部落中的老人們講草原往事,他們經常講到一句話:“金國是蒙古人的世仇!”


    他每每聽到這裏便會熱血沸騰,對女真人狠得牙癢癢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蒙古人在多年前曾經建立了一個自己的王國,有自己的汗,一度統一了草原上的大大小小蒙古部落,但蒙古國沒有存續太長,隨著最後一個汗俺巴孩被金國皇帝釘死在木驢上後就結束了。


    隨後草原上的蒙古人四分五裂,互相攻伐,各不相服,攪得草原動蕩不安。曾經蒙古部的汗族傳人也速該把阿禿兒一度將蒙古部落攏了起來,但隨著他壯年時被塔塔兒人毒死重又分裂了。


    正是金國人不想讓蒙古人統一,勢力壯大,這才造成草原的亂局,像自己所處的這種小部落時刻擔心被其他大部落侵犯,不得不東躲西藏地過日子,這些都是拜女真人所賜!


    早晚要向他們討回公道!蘇日暗自發誓。


    已成為一個真正獵手的蘇日每次都會參與部落的議事,聽父親講述草原形勢。


    如今在他們西邊生活在斡難河畔的乞顏部落日漸壯大,他們的首領名喚鐵木真,正是已故的也速該把阿禿兒的兒子,乞顏部在他的帶領下正在重振昔日雄風,很多人都去投靠他了。


    像土倫河部落夾在這些大部落之中很危險,他們經常攻擊吞並弱小族群,父親認為與其坐等災難降臨,不如投靠某個大部落,這樣保證生命財產安全,又能在大集體中得到更充足的食物。


    蘇日極讚成父親的主張,但其他族人並不完全讚同,有的主張投靠北邊黑林中強大的克烈部,有心存僥幸不想離開的。


    柯兒乞與塔裏台的意見是投奔乞顏部,因為乞顏部是王族正統,是純正的蒙古族人,而且正在恢複往昔的雄風,他們的首領能力出眾,跟著他們一定衣食豐足。


    塔塔兒人雖然也生活在蒙古草原,但是嚴格來說他們不算純正的蒙古族,而且近年來他們的行為讓人不齒;北邊黑林中的狩獵豪族克烈部完全與蒙古人不一樣,生活習慣與信仰完全不同。


    末了,柯兒乞麵有憂色地說:“我已得到消息,離我們最近的東邊的一些小部落最近遭到了劫掠,具體襲擊他們的是哪個部落現在還不清楚,而且打探消息的人回報說,這支騎兵隊伍足有千人,他們的活動範圍很大,搶掠牲畜與奴隸是他們的目標,難保他們不向西運動,因此為了避免災難,我們應盡快派人去斡難河與乞顏部接觸,探探他們的態度,這樣我們也好早做準備遷移。”眾人點頭同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很快他們的信使便朝斡難河流域出發了。會後,蘇日與父親進行了一次談話。


    “那些來曆不明的馬隊真的那麽可怕嗎?他們真要是敢來冒犯我們的家園,搶劫我們的牲畜時,大不了我們就用鋒利的彎刀與他們決一死戰。”


    “你要記住,草原上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沒有什麽法則去約束強者,隻有當你變得強大了,才能很好地生存下去。在利益麵前,人就變得跟凶殘的狼群一般,毫無感情可言。在這動蕩不安的草原裏,不想淪為別人的奴隸的話,我們就要學會在夾縫中生存,要懂得保存實力,那些侵略者並不可怕,他們與我們一樣有血有肉,我們的彎刀照樣可以割破他們的喉嚨。但是我們不能與他們硬拚,畢竟實力太過懸殊,我們男人可以光榮地戰死疆場,但是我們牲畜呢?老幼婦孺呢?誰來照顧他們?他們將會淪為勝利者的財產,所以具備了勇武是不夠的,凡事要從多方麵作想。”


    蘇日見父親撫著柵欄,一臉的愁苦的樣子,便道:“這些都是女真人造成的,如果我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汗,不就沒了這些煩惱?”


    “是啊,這可惡的女真人,不過兒子,遇事不要魯莽,要想成為受人尊敬的把阿禿兒,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戰爭隻會加深仇恨,不會帶來和平的。當然有些事隻有靠戰爭才能解決,這些年來我們蒙古人四分五裂的,隻有不斷的兼並戰爭才能重新統一的蒙古各部落,希望乞顏部的鐵木真首領能夠重塑其祖上的榮光。”柯兒乞道


    蘇日望著遙遠的西邊地平線,信使已出發一天了,離斡難河還有一些路程。


    接下來來自東邊的消息更讓人憂慮了,那支馬隊似乎有向西運動的跡象。


    蘇日明顯感受到部落上下籠罩在緊張的氛圍中,父親一邊加強了偵察,一邊采取了些防備措施。


    去乞顏部的信使還未返回,柯兒乞決定,一旦探明那些馬隊有侵犯的跡象,他們必須提前向西轉移營地,在路上與信使會合。


    由於部落裏的蒙古包相對比較分散,無法集中在一個木柵欄圈內,柯兒乞隻好讓靠得最近的蒙古包住家可以共用一個木柵欄圍起來,一旦遇襲幾家可以共同抵抗,雖然木圍欄無法起到永久防禦作用,但總能遲緩一下騎兵的速度,為反擊贏取時間。大家都在緊張地加固柵欄,準備大量的箭簇。


    蘇日也沒有心思外出狩獵了,留在營地裏幫忙,看著父親那操勞的身影,他又一時無法幫他分憂,不免有些自責。


    為了保險起見,蘇日還跟著父親幾個人一起在營地東邊的木柵欄外,安了幾道絆馬索,作好了偽裝。


    這天,負責在東邊刺探消息的人回來了,給大家帶來了一個較好的消息,這支馬隊距離土倫河營地約兩天路程時沒有繼續往西進軍,而是朝南邊而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有些人欣喜地向天禱告感謝長生天的保佑。


    蘇日亦感到放鬆了不少,但見父親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吩咐報信人繼續返回去監視對方的動向,畢竟他們離營地隻有一天的路程,不能大意。同時還囑咐這個報信人適時前往鄂爾倫部的莽爾泰處報信,讓他們做好防備。


    算算時間,派往西邊的信使走了六天了,但還是沒有一點返回的跡象。


    第七天白天平安無事,一些人還趕著牲畜外出放牧。


    到傍晚時分,突然在他們營地的東邊草原上出現了三個陌生的騎士,這些來曆不明的人並沒有靠近土倫河,隻是遠遠地徘徊著。


    這無疑引起了土倫河部落所有人的警覺,為了弄清情況,柯兒乞派出了兩騎前去與他們接觸,但是對方望見這邊有人接近後,便飛快地往南方奔去,很快就消失在草原盡頭。雖然無法弄清對方是敵是友,但既然他們已經離開,柯兒乞也就未繼續追趕。


    由於他也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沒有讓族人做好及時的轉移決定,最終釀下了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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