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奕陰翳地看著白桃夭,等著她崩潰求饒。


    甜星的死是他一輩子的痛,他的痛楚無處排解,隻有看到害死甜星的罪魁禍首被折磨,痛苦地掙紮求饒,他的痛楚才能稍微好一些。


    匍匐在他腳邊的女人,隻是在一開始震驚地抬頭看向他,很快又低下了頭,重新露出了她脆弱白皙的後脖頸。


    她在輕輕地顫抖,撐在地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好似在努力地抑製自己。


    半晌後,隻聽她輕聲應道:“知道了,我會做好的。”


    然而白桃夭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完全沒達到傅司奕想要的效果。


    他有些煩躁,從椅子上起身,一腳踹開了跪坐在地上的白桃夭,厭惡的低咒:“果然是個為了能活下去沒臉沒皮什麽都願意幹的女人。”


    白桃夭被完全踹倒在地,但她隻是捏緊了拳頭,沒有說任何話,她好像十分能忍。


    麵對這麽個悶葫蘆,傅司奕覺得索然無味,完全沒有想象中為甜星複仇的快感。


    不過來日方長,他可以在以後換著法子折磨她。


    傅司奕準備上樓去書房繼續辦公。


    在經過白桃夭時,褲袋裏的手機因為他剛剛踹了一腳白桃夭本就滑了一半在外麵,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幅度掉到了地上,正好掉在了白桃夭的腿上。


    傅司奕彎腰去撿,在他手距離白桃夭的腿還有一段距離時,白桃夭忽然像避如蛇蠍一樣,猛地往後挪了一大步,掉在她腿上的手機,也完全掉在了地上。


    傅司奕的手停在了半空,他轉頭看向白桃夭,微微挑眉:“你很怕我?”


    白桃夭緊緊咬著下齒貝,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卻還是頂著傅司奕打量的目光,嘴硬地說:“不怕,隻是討厭。”


    傅司奕笑了,他突然改主意了,好像讓白桃夭去貼身照顧傅洪,不如讓她伺候自己來得折磨人。


    他撿手機的手拐了個彎,冷白色的手一把捏住了白桃夭小巧的下巴,笑得惡劣。


    “我忽然想起來,我爸傷重,每日需要專業人士的照顧,你沒這方麵的護理知識,隻怕照顧我爸會弄巧成拙,那以後你就來貼身照顧我吧,反正你已經被你爸媽賣到傅家了,照顧誰都一樣吧。”


    傅司奕捏住白桃夭的下巴後,才發現她皮膚的手感這麽好,細膩如凝脂,她的肌膚更是白得跟瓷娃娃一樣沒有一絲雜質。


    尤其是她的眼睛好像永遠蒙著一層委屈的水霧,偏偏眼底的不服和倔強又一眼就能看破,兩種互相矛盾的感覺糅雜在她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裏,竟然莫名的勾人。


    傅司奕捏著白桃夭下巴的手指下意識地搓了搓。


    白桃夭被傅司奕的這個舉動把嚇到了,她猛地轉頭,把自己的下巴從傅司奕的手中抽了出來,又在地上往後挪了幾步,難以置信地問:“傅司奕,你瘋了嗎?”


    傅司奕一看,白桃夭果然很討厭他碰她。


    他起身,冷冷地看著白桃夭,眼睛裏滿是惡作劇般的戲謔:“如果你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那我隻能讓你繼續待在隔間裏好好養著了。”


    這已經直截了當的威脅了,如果白桃夭不答應的話,就繼續再把她關回暗無天日的隔間裏。


    白桃夭又低下了頭,她已經被她的家人賣給傅家了,傅家在s市財大氣粗、隻手遮天,她就算逃出去了也很快被抓回來,到時候麵臨的肯定是更狠的折磨。


    最後,她還是屈服了,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側過身擦去了眼淚,輕聲應道:“好,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你的。”


    傅司奕嗤笑一聲,這才覺得心裏的鬱悶消散了些,轉身上樓去了書房,留下一句:“徐伯,讓阿俏好好教教她照顧我的規矩,以後最苦最累的活就都交給她幹吧,這是她分內的。”


    “好的,少爺。”徐管家對著傅司奕的背影彎腰鞠躬,畢恭畢敬地應道。


    徐管家轉身看了眼白桃夭,倒是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為難,表麵功夫還是做足了的。


    他帶著職業假笑說:“白小姐,以阿俏照顧少爺的規矩,都是等少爺吃完飯,收拾好了少爺的碗筷,才能在廚房裏吃晚飯的,您……”


    徐管家的話還沒說完,白桃夭就一聲不吭地收拾起了傅司奕吃完飯後的餐桌,熟練的拿著碗碟走進了廚房清洗。


    不過她在收拾的時候全程都是挺直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落難但依舊高傲的天鵝。


    徐管家這才想起來,好像白桃夭在之前是一個芭蕾舞專業的優秀畢業生,還上過全球雜誌采訪,被譽為難得一見的天才芭蕾少女。


    但不知道她以前怎麽惹到了自家的少爺,被家裏人強送到了傅家,她的人生的軌跡就這麽徹底被改變了。


    上樓的傅司奕低頭往樓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白桃夭高傲又倔強的背影。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小時候同樣不會屈服對大人說好話求饒的自己。


    他抿了抿薄唇,突然覺得白桃夭的驕傲和倔強跟針紮一樣刺眼。


    白桃夭到廚房,忍著饑餓和低血糖的頭暈在洗碗池邊埋頭洗碗,拿碗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之前專門伺候少爺的女傭阿俏,也是剛剛從樓上隔間扶白桃夭走下來的小姑娘,見狀忍不住上前說:“白小姐,您身體不舒服,先到旁邊歇會吧,這幾口碗我來洗就行,等我洗完我們就可以一起吃飯了。”


    白桃夭對阿俏溫和的道謝,但堅定的拒絕了:“謝謝你,不過還是我自己洗吧,要是被少爺知道你幫了我,他說不定會遷怒到你的,我不能連累你。”


    阿俏覺得白桃夭真是個善良的好人,而且笑起來真好看,她一個女人都看臉紅了。


    “那我去多給你準備一份員工餐!”阿俏說著跑了出去。


    廚房隻剩下了白桃夭一人。


    滅渣係統冒了出來,它給白桃夭點讚:“可以啊,對傅司奕欲擒故縱這一套玩得溜啊,你是知道表現得很厭惡傅司奕的接觸,他就會調你到他身邊,所以才故意這麽表現的吧?”


    白桃夭嬌羞捂臉:“哎喲,沒想到被你發現了,對付這種小病嬌,對普通男人那一套可行不通,怎麽樣,我剛剛那一套行雲流水的演技還不錯吧?你看魚兒立刻就上鉤了。”


    海王桃夭姐,專業治病嬌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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