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懷這邊也終於在第二天,見到了餘木。


    即使被關在裏麵,餘木依舊慍怒未消,態度囂張。


    不過看到餘懷時,臉上立刻多了幾分溫順,他著急的抓著餘懷的手:“大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餘懷氣這個弟弟的不爭氣,可是又對他的事情無法作勢不理。


    李飛按照他的吩咐,拿著蘇杭提供的諒解書,為餘木辦理發所有手續。


    半個小時後,三人離開派出所。


    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餘木開懷大笑:“老子終於自由了。“


    這一聲老子,讓餘懷氣的一拳狠狠打在餘木身上。


    餘木愣住了,不滿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麽?你不希望我自由?”


    餘懷呸了一聲,厲聲警告道:“以後給我老實點,再給老子惹麻煩,老子就讓你在裏麵呆一輩子。”


    餘木臉上露出了一抹凶相:“如果不是蘇杭這個狗東西,老子怎麽會被公安同誌帶走?他讓老子吃苦受罪,老子得讓他知道老子的厲害。”


    餘木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麵走去。


    餘懷攔住他,怒聲質問:“去哪兒?”


    餘木哼了一聲:“當然是去找蘇杭那個狗東西算賬,他算計老子,老子絕不會讓他好過,不讓他雞犬不寧老子就不是餘木。”


    餘懷聽完弟弟得話額頭泛起青筋。


    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了餘木身上。


    這次餘懷發了狠,打的餘木腳步踉蹌,後退了好幾步,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餘懷:“大哥,你是瘋了吧,竟然為了一個狗東西打自己的弟弟?”


    餘懷氣的火冒三丈:“你這個混蛋,除了給我找麻煩,你還會做什麽?是不是準備在裏麵呆一輩子?餘木,你要記住,東單不是你的地盤,這是國家的。”


    餘木臉色大變。


    他突然意識到,大哥說這句話時的嚴肅,這麽就上升到國家了。


    目光落在李飛身上,小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飛不敢多言,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餘木感覺到事情不對勁,趕緊走到餘懷麵前:“大哥,我知道錯了。”


    餘懷沒有說話。


    三人向前往回走。


    回店鋪需要路過一條小巷子。


    餘木有些眼熟:“李飛,這不是你家嗎?”


    李飛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確實是我租的地方,我爸前幾天摔傷了腿,在老家沒人照顧,我就把他接過來了。”


    餘懷掃了一眼。


    對於這條小巷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裏的房子又小又窄,而且環境十分不好,幾乎看不到太陽。


    “李飛,這麽多年你一直跟在餘木身邊,就不能租個像樣的房子?”


    聽到這句話,李飛有些不好意思:“大哥,我這麽多年一直在混日子,哪兒有錢給他們。”


    餘懷狠瞪了他一眼。


    走進小巷子。


    原本他們並不想打擾老爺子,可是路過家門口的時候,李飛聽到裏麵痛苦的呻吟。


    就有些邁不開腳了,看著倆兄弟欲言又止。


    餘懷點頭:“進去看看吧。”


    李飛趕緊推門。


    隻有一間屋子,比餘懷想像的還要狹窄,而且因為沒有窗戶,味道讓人有些作惡。


    餘木也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李飛,竟然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李父癱軟在用幾張桌子搭在一起的床上,身上的被子破舊不堪。


    手邊有一碗麵,隻是沒吃幾口,已經坨掉了。


    上麵沒有一點油水。


    李飛喂老爺子吃藥。


    服過藥,老爺子慢慢睡下。


    餘懷的量著屋子。


    李飛趕緊用袖子擦了椅子,推到餘木和餘懷身後。


    “餘爺,二爺,家裏實在是……條件有限,委屈您二位了。”


    餘懷搖頭,坐下。


    隻是……


    椅子實在是太陳舊了,剛坐下便聽到了好像要斷裂的聲音。


    餘木和餘懷趕緊站起身。


    “你一直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麵對餘懷的詢問,李飛看了一眼餘木,然後才點頭。


    餘懷眉頭緊鎖。


    蘇杭說過的話,在他耳邊響起。


    “餘木,馬上國家就要嚴打了,你有什麽要說的?”


    “嚴……嚴打?大哥,你不要開玩笑,上一次不是嚴打過了嗎?怎麽可能還會嚴打?”


    砰!


    餘懷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這還有假?餘木,老子告示你,你再進去老子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這一次不是蘇杭提供了諒解書,你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出來。”


    “他提供諒解書?”餘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李飛。


    李飛點頭:“我和餘爺去的醫院,確實是他提供了諒解書。”


    餘木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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