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麽說,石頭也忍不住過來用手敲了敲,後又上手摸一摸,“呦嗬,好涼啊,這是什麽鋼,怎麽和我家的鐵鍋感覺不同呢?”


    沒去理他,我圍著牆壁和大門來回轉悠,最終回來,將突破口落在門鎖上。


    剛才看過這間屋子兩層,似乎全是木質結構,可從其規整程度來看,恐怕裏麵全都是銅牆鐵壁,根本飛鳥難入。開始我想著破窗而入,誰知找來地上的碎石砸上去,竟然連個痕跡都沒有半點。


    我嘞個乖乖,這到底是個屋子還是堡壘呢,裏麵住著什麽人,莫非是什麽能撼動世界的大人物?


    實在沒辦法,才把突破口放在鎖眼上,也不管石頭在旁邊怎麽折騰那窗戶,我則保持靜心狀態,默默找出必要的工具,開始破拆鎖頭。


    還記得在海底,我也曾當著黑水的麵破拆過一套奇怪的鎖頭,與它相比,這門鎖該沒什麽難道才對。


    正想著,忽然一個東西砸下,正撞在門鎖上發出嗡嗡的怪叫。這聲音之大能傳出老遠,驚起鳥獸悲鳴,嚇得石頭捂住耳朵原地翻滾大叫。


    他娘的,怎麽怕什麽來什麽,這鎖竟然和地下遇到的箱子鎖一樣!盡管樣式不同,可在剛才石頭誤打誤撞下,還真讓我回憶起了海底發生的不少事情。


    看來這裏發生的怪事也與重生子有關。想到有可能是她,我馬上沒了興趣,甚至打算收起工具叫石頭領著下山了。


    可就在轉身的時候,竟然發現大門正中,似乎用藏刀隱紋留下了什麽內容。


    於是我趕緊抓住石頭,不等他明白過來就在其指尖一劃,在他睜大驚恐的眼睛時,已經取出不少鮮血在掌心,朝大門正中抹了抹後,抓起地上的細土輕輕一吹。


    漸漸地,圖形開始顯現,我則深吸口氣,準備看看那老怪物又留下了什麽信息。


    “大……大哥,能放開我了麽?照這樣下去,我可能不行了。”


    由於心中想的全是重生子,竟然完全忘記石頭還在自己手裏。又因為過度緊張,掐住他手指的力道越來越大,鮮血也是不斷淌出,這會兒他已經滿頭都是冷汗了。


    見狀心中有愧,趕緊鬆手,石頭立馬把手指放在嘴裏,希望能借此止血。


    瞧他這德行,本要說句抱歉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來,最後忍不住來了一句:“你小子怎麽這麽嬌氣,要比城裏人還差勁。不就是紮個手指頭嗎,就算再擠一會兒也不會死人的。”


    話剛說到這,就見石頭在我麵前斜著倒了下去。這可不是演戲,而是結結實實地倒了下去,沒有半點本能防禦的動作。


    這結果讓我沒有預料,於是趕緊過去將他扶起並低聲呼喚。


    他娘的,如果石頭死了,會不會成為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因為手指頭被紮破而死亡的倒黴蛋呢?真是不敢想象。


    於是我又是推拿又是呼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鬼門關前叫了回來。


    “你看你,似乎身體很結實,怎麽流這麽點血就能暈倒了呢?”


    “大哥,你……你不知道,我從小就……就有暈血的毛病,所以才……”


    攙扶著石頭坐起,我才無奈到苦笑連連。別看他又黑又壯,典型的山林間長大的漢子,可到頭來被鮮血給打敗了。所以說老天是公平的,當你的一扇門被打開,很可能就封上了一扇窗。


    讓石頭在一邊休息,我又細看門上顯示出的藏刀隱紋內容。沒想到,這次不是古怪的圖文,竟然是幾行文字,而且是用了標標準準的宋體字。


    盡管大家不願承認,但這種沿用至今,被人喜愛的字體形式,竟出自秦檜之手。不得不說這也是老天給予窗與門的取舍問題,後人值得深思。


    因為是標準宋體字,雖與現在使用的有細微的差別,但想要讀懂裏麵的內容卻十分容易。


    隻見上麵寫著:遮蔽雙目的黑,比之人心之黑而更甚。


    我去!字明白了,但想要表達的真實意思到底是啥?為什麽古代人總喜歡賣弄深沉,就不能把想說的意思直接寫明白麽?就算寫上個百字小短文,讓大家看懂也是好的呀。


    琢磨良久,我回頭去看石頭,誰知這家夥被嚇得趕緊扭臉,完全是一派狗熊德性。


    “好啦,我不找你解釋行了吧,真他娘的狗肉不上桌!”一邊罵著,一邊找好工具準備動手。在我看來,既然讀不懂,就幹脆別費那力氣。打開大門,想知道的答案可能就在裏麵,直接問就好了。


    簡單粗暴,在有些時候很是必要。


    這鎖不比在海底遇到的鎖頭,相對簡單許多,我隻用勾邊和花針配合,一捅一勾一挑,伴隨著哢吧一聲輕響,麵前這堅不可摧的大門竟緩緩打開了。


    看到這,石頭暈血的症狀立馬好了。他三兩下跳過來看看大門,嘴裏嘖嘖有聲:“大哥,你……你太厲害!難道在城市裏,你就是著名的梁上君子?”說著還要抱拳行禮,被我連著敲了腦袋兩下。


    他娘的,這才是好話不能好好說呢。我一個巧手匠人,硬生生被他說成了溜門撬鎖的了,這以後還怎麽麵對同行。


    明知這事和他解釋不清,果斷選擇放棄。既然門開了,那就進去參觀參觀,看看所謂的遮眼蒙心到底是啥意思。


    此時石頭似乎對我很是佩服,開始以我馬首是瞻。見狀,我也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於是欠身打了個請的手勢,對石頭說:“我開門費了大力,現在需要你在前麵保護了。記住,有好的,全歸你。”


    好麽,這句話真管用,石頭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把胸脯拍得嘣嘣直響,以至於最後又咳嗽起來。


    時間不等人,我馬上推著他往裏走。開始石頭還是傻大膽,可走了幾步,竟然轉身回來與我麵對麵了。


    看他一臉的驚恐,我不明所以,於是追問道:“幹嘛?你小子又抽什麽瘋,到時往裏走啊!”


    誰知他顫顫巍巍來了一句,“大……大哥,我還有個缺點沒告訴你,就是兄弟從小就怕黑……”


    最後那個字的讀音沒發全就被我推了進去,嘴裏忍不住笑罵道:“你的屁事兒真多,去你的吧!”


    可等我隨後走進來沒幾步的時候,忽聽背後咣當一下,隻感覺兩人同時跳起。回頭看時,大門已然閉合,我倆慌忙再去開門,卻怎麽也打不開了。


    這下可好,被人包了餃子,真正的甕中捉鱉,而且一抓還是兩個!


    石頭連著試了幾次打不開,就聽說話的聲音也變了,似乎已經帶著了哭腔,連舌頭都短了半截。


    也因為大門的突然關閉,使屋內變得一片漆黑。開始我以為是眼睛還沒適應,所以安撫石頭後就靜下心等上幾秒,可在地睜眼才發現,始終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他娘的,難道那窗戶都是擺設?我現在摸索著尋找在外見到窗戶的位置摸了摸,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之現在兩人如同瞎子,在這不算大的屋子裏徘徊,也足夠讓人精神緊張的了。


    “大哥,我還守著大門呢,不如你再試試從內部打開怎麽樣?”


    “屁話,黑燈瞎火的我怎麽搞?難不成你小子身上有燈火?”


    看不到石頭的那表情和動作,隻聽他趕緊解釋,“沒有,真的沒有。我是一早來的,計劃天黑前回去,所以根本就……”


    “好了好了,這點我知道。嘿,你就是個棒槌,剛才在外麵的小屋裏怎麽點的燈?”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石頭竟然連跌帶撞地循聲過來,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


    “大哥,不瞞你說,那是我來時就有的。所以……”


    “誒,等會!”攔住石頭的話頭,我馬上追問詳情,這小子才把之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他娘的,剛才你怎麽不說?這麽邪門兒的地方,咱們早該走的,卻因為你……”


    可能是抱著我手臂,石頭已經感覺到殺氣在慢慢逼近,於是慌忙求饒解釋,就差趁黑跪下了。


    他娘的,跟著這小子感覺自己的智商也下降了。於是把他推去一邊,摸索著去找大門,同時呼喊著石頭,讓他趕緊領路。


    這小子真聽話,開始在前麵領路,我的手搭在他肩膀頭上,兩人就像瞎子逛街一樣,成串一點點朝前蹭去。


    可是很奇怪,本該很短的距離,硬生生摸索半天也找不到。


    我急了,大罵道:“該死的,你在幹嘛,快點找門啊,不是想盡早出去嗎?”


    誰知他轉回身,用恐懼到極致的強調回道:“大……大哥,門……們找不到了!”


    我嘞個乖乖,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頓時攪得內心惶恐不安。把石頭弄去一邊,開始換我來摸索大門。誰知摸了半天,竟真的沒有大門,全是一體成型的鋼板!


    真是遇上了鬼了!我剛要大罵的時候,心裏卻咯噔一下:“他娘的,該不會是我們掉進機關陷阱了吧!要不然,怎麽會如此邪門兒?”


    想通了這點,我的心慢慢安靜下來,同時按住石頭,準備用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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