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吳妃茜因恐懼和生氣說出的話、做過的事讓容易心涼,而容易沒過問吳妃茜就幫她做出決定,卻也是不義,兩者皆做了對不起另一方的事。


    容易低著頭不敢去看吳妃茜的眼,怯弱地她隻敢在心中默默地想,她本來也沒想招惹她的,隻是想遠遠地看看她。


    她暗自埋怨王嵐那個坑,卻又無法忽視再次見到吳妃茜的喜悅,她無非欺騙自己的內心,容易嘆了一口氣,覺得完了,她這輩子似乎都栽在吳妃茜手上了。


    “嘆什麽氣,你倒是抬頭啊,說說,你憑什麽刪我記憶!”吳妃茜氣勢洶洶,容易的頭卻埋得更低了。


    “你是不是覺得……”吳妃茜嘴上不饒人。


    容易似鼓起勇氣忽然抬起來打斷她,“陳諾不放你離開,除非你刪除記憶。”並要求她做誘餌找出“狂徒”的窩點。後麵一句容易沒說,因為她知道告訴吳妃茜並沒任何意義。


    “所以,你就沒經過我的同意,貿然刪除了我的記憶,你覺得你能代表我個人嗎?你憑什麽這樣做!”吳妃茜咄咄逼人,容易好不容易挺起的脊背,又垮了下去。因為吳妃茜說的是事實,她無法辯駁。


    “你還喜歡我嗎?”吳妃茜語氣一轉,問出的話驚得容易身體一顫,話題轉的太快,她像個懵懂少年般呆愣在原地。


    “額……”喜歡兩個字梗在喉頭,僵在舌尖,容易此時才知道這兩個字是如此的難以說出。


    她不懂吳妃茜此時問這一問題有何意義,她怕,怕表明心意之後被拒,那種被推開心痛的感覺她還記憶猶新。


    “你別說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你還出現在我麵前,還來勾搭我,還撩撥我……”吳妃茜愈說愈快,情緒激動,語無倫次。


    容易欣喜若狂,她抬起頭,入目的是吳妃茜那張紅透了的臉,她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悄然落地。


    “喜,歡,我喜歡你。”緊張與羞澀讓容易有些結巴,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十分堅定,她因著生病,有些蒼白的臉側亦是浮出兩抹微紅,像似將將成熟的蘋果般青澀可愛。


    那狀似瘋癲的人兒聽聞這容易這動情的表白,似乎漸漸安靜下來,許是因記憶的恢復,記憶沉澱,她對容易的感情似乎變得更為清晰、深刻了。


    她的氣勢洶洶源於氣憤,氣憤容易就麽輕易地放開了她的手;她的咄咄逼人隻因害怕,害怕容易再次離她而去。


    吳妃茜自然也是記起了因那段日子初見鮮血的自己出於逃避心理,傷害了容易。情緒發泄之後,她的心中唯剩下愧疚和像酒一般隨著時間愈久愈而發香醇的愛意。


    “對不起”,她說。她的聲音輕柔地似微風輕撫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掃的容易眼睛發癢,她眸中逐漸溢滿晶瑩,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流水順著臉頰流下。


    她想要的不是道歉,她不需要她道歉,她很貪心,想要她這個人。


    她話隻說半句,她卻知道她是在為何道歉。


    她知道,她也喜歡她,能和喜歡的人相互喜歡,似乎這輩子,值了。


    吳妃茜被容易這陣勢嚇到,忽然意識到,眼前的人剛剛和自己表白了,自己重拾記憶,心中愧疚下意識地道了句歉。


    “我喜歡你”。


    “對不起”。


    這完全是偶像劇裏拒絕人、順便發張好人卡的橋段。


    她開始緊張,上前抱住容易,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三年前是昏了頭才會那樣對你,謝謝你還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她倆頭挨著頭,互相袒露對彼此的情感,靜靜相擁,時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夏日的夜晚,那個她二人第一次表白的夜晚。


    王嵐從未想過,她也會有淪為別人心靈導師的一天,對象還是一個比她大好幾歲的人。“你也別想不開啦,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貪戀一枝花。”王嵐就這幾句話念叨了一路,從吳妃茜可能就是喜歡容易那款,到吳妃茜可能隻喜歡女的不喜歡男的。


    再說到夏元朗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了這幾年,都沒成功,王嵐越說越覺得夏元朗腦子有坑,反覆提及退一步海闊天空。


    王嵐覺得她的耐心愈發的好了,如不是容易念及他倆的髮小之情,她動不了他,她早就想給夏元朗點顏色看看。想歸想,她現在隻得苦口婆心地勸他,讓他離容易和吳妃茜遠一點,不要老在她眼前晃,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想揍人。


    終是把夏元朗送到他家門口了,王嵐勸了一路,將將要鬆口氣,哪知夏元朗一下車就朝她大喊,“我才不會輸給容易那個同性戀的!”


    王嵐扶額,頭疼於夏元朗這個死腦筋,強忍著的怒氣值似乎也快要達到臨界點了,想來剛才她的勸說也是白費功夫。王嵐眯起眼,臉上露出陰鬱的神色,厲聲說道:“好話我已經說了,若是你不要聽,再做出和今天一樣傷害容易的事,嗬,容易會念及你們發小之情原諒你,而我,可不會。”


    王嵐麵上雖帶笑,眼神卻是十分冷冽,望得夏元朗後背一涼,如此陰鷙的表情是她刀尖舔血數載自然而然擁有的。


    夏元朗想到在醫院中被她一招擒下,也不敢造次了,縮了縮脖子,灰溜溜轉身回家。


    此時,一個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的老人忽然出現在王嵐眼前,踉蹌著幾步追上夏元朗,叫到:“小夏,小夏。”夏元朗聞聲回頭,見到來人不由地在心中暗笑,剛才那句罵容易的話就是說給這個老人聽的。


    又聞這老人說:“小夏,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我家容易了,我家那個容易?”


    王嵐聞聲細細端詳老人,眼前這位老態龍鍾的老人,麵容上同容易有幾分相似,想來應是容易那不敢相認的父親。她還沒來得及客套便聽見夏元朗那廝說,“對呀,說的就是你家容易那個死不要臉的同性戀。”


    王嵐按捺下三丈餘高的怒火,伸出手指活動活動,讓手指關節間發出咯咯的響聲,腳往前踏出一步。


    夏元朗見她這陣仗不由得又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見容易的父親在這,想來她也不敢動他,便又出言不遜道:“你想幹嘛,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容易那個同性戀有你這種貨色的朋友也不奇怪。”


    “小夏,你別左一句同性戀,又一句同性戀,我家容易她是同性戀怎麽了,招你惹你了,搶你女朋友了?”容父跑得有些急,喘了口氣又說道,“還是你還在喜歡她啊,你這孩子也是癡情,我兒隻要回來了,管她喜歡的男人女人、妖魔鬼怪,隻要她回來,我就滿足了。我也知道她不喜歡你,你就別再惦念著她了。”


    出乎王嵐意外的是他居然沒介意容易同性戀的身份,這麽開明的嗎?又聞容父道:“現在不是好多明星是同性戀嗎?好多國家同性戀都能結婚了,我們國家前不久xxx不也提了下這個法案,隻是還沒通過,小夏你這眼光不能這樣狹隘,偏見是不對的,我還是和你爸爸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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