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妃茜從容易提回來的袋子裏拿出兩瓶飲料擺在桌子上,夏元朗心道,容易這個女朋友不太好惹啊,以後還是不要亂說話得好。


    “我借你鑰匙,讓你先來家裏坐著玩會,不是讓你來搗亂的,多大的人了,哪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都不知道。”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麽很容易被人誤會的話,容易立刻轉身對吳妃茜解釋道:“吳妃茜,我和他是純潔的基友,呸,朋友,不,鄰居關係,之前勉為其難的做他的女朋友也是裝給其他人看的,沒有除友情,不,沒有除鄰居以外的感情。”


    夏元朗一臉懵逼,心想,容易,我們這一起打遊戲,一起互相抄襲寒暑假作業,這麽些年的感情,怎麽從基友降級到朋友再降級到鄰居吧,好吧,住的也近,本就是鄰居,沒毛病。夏元朗屈服於容易的淫威之下,隻得不斷附和點頭。


    從容易和夏元朗的眼睛裏,吳妃茜就能看出他兩之間是好基友的關係,反觀容易看自己的時候,總是很溫柔,眼裏滿滿的全是她。吃著美味的餐點,聽著容易的解釋,看著夏元朗臉上的紅印,吳妃茜也沒再追問什麽了,誰都有自己的過去,她要是再抓著不放怕是會被容小易討厭的吧。


    馬上要放暑假了,夏元朗要準備去m國找他堂姐玩,容易自從搬來這邊住以後,和夏元朗他們幾個小玩伴本就離得遠,又忙於學習和打工,聯繫的就少,恰好今天吳妃茜考完最後一科,容易一大早便去自家酒店裏,趕在飯點前在大廚的指導下做了好幾道菜打包回家。


    今日一聚,一是送行,順便托夏元朗幫忙留意一下那個叫陳諾的人,大海撈針,容易也沒抱什麽指望,二是為吳妃茜慶祝即將到來的假期。


    八月的太陽已經沒有那麽毒辣,昨天夜裏下了場瓢潑大雨,微涼的空氣吹散了容易一夜未眠的疲憊。小半個月來二次穿越對她的影響漸漸趨於平緩,少了初時的混亂,她逐漸學會如何控製時間的速率,在容易都快以為她是那少數人中的幸運者時,記憶的快速遺忘給了她當頭一棒。剛開始是記不住剛剛發生的一係列小事,例如是否鎖了門,她一個人時常常剛走到小區樓下就掉頭往回走,查看門是否鎖好。容易有種預感,這隻是開始。


    “今天也不去上班嗎?”吳妃茜歪著腦袋問道,容易緊了緊握住的手,猶豫片刻,最後決定實話實說:“最近想休息一下。”


    雙手緊握,吳妃茜心中暖暖的,忽而聽容易這麽一說,想到她差不多一周沒去打工了,有些擔心,問道“…被辭退了?” 在容易這個年紀,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而一蹶不振。


    容易嘴角揚起說:“隻是想多陪陪你。”昨天夜裏驚雷炸響,把快要入眠的她驚醒,幾聲轟隆過後,身邊的人兒哼唧了幾聲,不但沒醒,反而轉個身往自己的懷中鑽,美人在懷,亂了容易的心,好在夜色正濃,無人瞧去她兩頰透出的緋紅。想著吳妃茜那可愛的模樣,想到她有可能把吳妃茜忘了,想到她們的未來,她整夜未眠。


    她遺忘得很厲害。上周她在廚房工作時,餐飲部經理說手機不小心扔了,現有事想給老闆打一個電話,問容易她母親的手機號碼,容易一時半會居然想不起來,從小背到大,記了十幾年的那組11個數字她居然給忘了,最後是拿出手機給經理記號碼,才解決了當時的尷尬。出門是否帶了錢包、錢包裏有多少錢,她都開始記不住,每次她都會去刻意記一些小事,沒一會她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容易很害怕,害怕自己把她愛的人遺忘了。


    容易去過醫院,醫生說她可能是勞累過度、睡眠不好引起的健忘症,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如果症狀沒有得到緩解,建議去看心理醫生或是做個腦部的檢查。但她知道,影響她的罪魁禍首,是時間機器。


    比起容易的掙紮與糾結,吳妃茜的煩惱倒是更為簡單明了:我女朋友看似柔軟易推倒,卻總在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拒絕我,怎樣才能順其自然的壓倒我女朋友?在線等,急。


    和吳妃茜住在一起這半個越多月,容易的心被莫名的恐懼填滿了,每次一吻盡,吳妃茜想更進一步時,容易就會推開她,每每到此,吳妃茜的心情都會難以描述,有淡然,有失落,有受傷。容易總是以她倆發展太快來作為屏障,隔斷她那想更進一步的思緒,而她每次都會表示理解,過了三次她也不問了。


    和容易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她吳妃茜過得很充實、很幸福。容易做菜她洗碗,亦或是她洗菜容易做菜;一起去超市,她在前麵挑揀零食和日用品,容易推著小推車跟在後麵,把滿出來的東西,不需要的撿出去,偶爾拿出列在手機上的清單來對照著挑選,查缺補漏,最後兩人再一起把貨物搬回家裏。偶爾她倆會一起喝茶看書,覺得無聊的時候,她倆一起刷刷劇或是手牽手去電影院看看電影。


    剛放假時,有天夜裏她跑到容易打工的酒吧,見她看到自己時那雙眼圓瞪的驚訝的模樣,吳妃茜忍俊不禁,那人和身邊的同事交代了一聲,就急沖沖向她跑來,傻愣愣的問她怎麽會來這裏,邊問著還邊像四周張望,似乎把她當成了一塊香饃饃,時時刻刻會有人來爭搶似的。自己都還沒說啥就見她脫下馬甲,拉著自己像是避諱什麽髒東西似的,要帶自己離開。在她表明她是想跳舞才過來之後,那人就幫她端了一杯酒,還傻傻地囑咐道,不是她給的東西不要喝,不管她在舞池裏跳舞還是在桌邊低頭玩手機,不管在哪,總能感受到她有意無意地往自己這邊看過來。


    吳妃茜總覺得貌似那件事給她留下的陰影還不及給容易留下的陰影的十分之一。後來容易才告訴吳妃茜,她隻是來幫忙的,不是固定在這打工的,她打工的地方在別處,作為學霸的吳妃茜這才想到,既然容易又返回酒吧幫忙了,她應該隻是擔心自己,並不是那件事給她留下了陰影,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暖暖的。


    牽著彼此的雙手,走在林蔭道上,樹影斑駁,兩人雖各懷心事,卻都是在為對方著想,誰能料到,這是吳妃茜“記憶”中最後一次見到容易了,她的記憶似乎有一部分丟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o^)/


    第30章 三年後


    灰濛濛的天,似孩童泫然欲泣的臉,蓄勢待發,隻需片刻,傾盆大雨將一瀉而下。


    悶熱使人心浮氣躁,“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夏元朗身子往前傾,熱擋住吳妃茜的視線,他雙手握拳,氣一來,黝黑的臉上居然透著絲紅暈。


    吳妃茜手上的動作未停,眼神不復之前呆滯,不去看暴怒的夏元朗,低下頭細細擦拭著杯子。


    “你到底要無視我多久!”夏元朗的聲音驟然拔高,怒氣上湧似乎已到臨界點,盯著吳妃茜看了許久,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手邊溫熱的咖啡,細細品了一口。黑咖啡濃鬱的香瀰漫在口腔內,苦卻填滿了他的心。


    吳妃茜把手中的杯子同其他已擦幹淨的整齊排列在置物架上。這才直視夏元朗:“如果你不這樣死纏爛打,我還能考慮下和你交往試試。”她的聲音很輕柔,似涓涓的流水聲,嘴角微微上揚,問道:“你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又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憑什麽對我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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