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峰,秦長安的朱屋內,鄧典和趙子陵臉色凝重的看著麵前昏迷的秦長安。


    “他體內經脈斷裂程度達到了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經脈也滿是傷痕,極度脆弱。”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秦長安,鄧典的雙眸當中滿是詫愕。


    秦長安的傷勢比看起來還要更重,這家夥身體內的傷勢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已經廢了。


    “大師兄,救救他?”


    趙子陵站在床邊,看著臉色慘白的秦長安,又看了看旁邊的鄧典。


    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他的傷勢可不輕啊,如果不抓緊時間治療的話,落下什麽病根可就不好了。


    “普通的丹藥對他沒用,他體內的經脈傷勢太重,如果想要救他,唯獨隻有用五品丹藥,太初菩提丹。”


    “這種歌程度的丹藥,我也沒有。”


    鄧典搖了搖頭,輕輕歎了一口氣,五品丹藥極為珍貴,就算是他身為北道神宮的大師兄,也隻是曾經得到過一枚。


    不過也在一次重傷之後已經用掉了。


    “我去買!”


    趙子陵轉身就要走。


    “沒用的,神宮城內如果有太初菩提丹,早就被人買走了,就我所知,整個神宮城內,這種丹藥,恐怕隻有蒼藍峰的冷成虹長老有。”


    鄧典的神情有些複雜,想要說什麽,可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


    “冷成虹長老?我去找他要丹藥。”


    趙子陵眉頭微微一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鄧典,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的表情當中找到答案。


    秦長安好歹也是宮主的弟子,要個丹藥應該沒有問題吧?


    “他是冷華榮的爺爺,冷華榮就是之前在山下遇到那個伏擊他們的人,想要找他要丹藥,恐怕是不可能了。”


    鄧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孽緣,他才剛剛威脅完冷華榮,這個時候找上門去要丹藥怎麽想怎麽做不出來。


    更何況太初菩提丹,是五品丹藥,雖然這枚丹藥的煉製難度不高,但是主藥菩提子極為難尋,所以這枚丹藥也就極為珍貴。


    趙子陵提起的腳默默收了回來,朝著床上躺著的秦長安豎了豎大拇指,這家夥還是熟悉的味道啊。


    屁股都還沒坐熱呢,就又開始闖禍了。


    最關鍵的是,這家夥每次闖的禍還不小,他的敵人背景都不小吧?


    “你守在這裏,我去找宮主商量。”


    沉默了一個時辰之後,鄧典突然站起身,打破了沉默,囑咐了一番趙子陵之後朝著竹屋之外走了出去。


    不管冷家和秦長安之間有什麽恩怨,必須要盡快救人。


    這件事隻能讓宮主出麵調解,讓冷成虹那個老家夥能夠交出太初菩提丹。


    鄧典走了,趙子陵看著陷入到昏迷的秦長安,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退出了屋子,來到了外麵的庭院之中。


    去側屋看了看傷勢已經得到穩定的林綰綰,隨後返回到庭院之中,盤坐在石桌上,取出長槍放在雙腿之上,開始了修煉。


    空氣當中無數的靈力匯聚而來,不斷湧入到他的身體當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月明星稀,天空之上的星辰閃爍起一縷縷亮光,跟趙子陵的身體遙相呼應,空間當中更多的熒光湧入到他的身體當中。


    直到快要到深夜的時候,天色突變,無數的烏雲緩緩遮掩住了本就稀疏的星光,低沉的轟隆聲不斷在天空上響起。


    趙子陵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正準備從石桌上下來,可是卻突然眉頭緊鎖,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屋頂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整整六道穿著黑袍,戴著鬥笠,握著樸刀的人影站在了屋頭上。


    鬥笠下陰冷的雙眸正宛若毒蛇般盯著他。


    刷刷刷……


    天空上烏雲滾動,無數的雨點傾盆而下,落在屋簷和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子陵站在院子當中,手持長槍,傲然而立,氣氛隨著暴雨的落下逐漸壓抑。


    這群家夥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黑衣、鬥笠,難道是他們?


    趙子陵看著房頂上的這群人突然想到了秦長安剛到紫陽峰的時候,那群在竹林中伏擊的人,這家夥既然還敢回來?


    “我來解決他,剩下的人,去殺了秦長安。”


    “速戰速決,鄧典已經開始在查我們了,手腳都幹淨點,別留下痕跡。”


    居中的黑衣人手腕微轉,手中樸刀反射出一道刺眼的銀光。


    銀光閃過趙子陵的眼睛,他本能的想要扭頭躲避這道銀光,可是正在他做出動作的時候,站在房頂上的黑袍人消失不見。


    黑袍震動,腳踏雨滴,手中樸刀劃破空間,發出道道振鳴,鋒利的刀鋒將空中落下的雨滴斬成兩半。


    嘭!!


    黑影迅疾而至,手中樸刀在半空中找出一道銀白色的匹練,轟的一聲將趙子陵站立的石桌斬成了兩半。


    趙子陵提著長槍退後十米,站在院子裏,感受著這個黑衣人身上湧動的靈力波動,臉色凝重。


    先天境四重天,比自己還要高出三重天。


    “秦長安,老子要是死在了這裏,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趙子陵罵罵咧咧的說道,不過手中長槍之上綻放強光,仿佛有著七顆星辰在環繞在槍杆之上,此刻每一顆星辰都綻放著強光。


    “紫薇之力,統禦萬千。”


    趙子陵踏出狂衝,手中長槍如臂揮使,瘋狂舞動,伴隨著槍杆之上一顆紫色的星辰亮起,一股帝王之氣從他的身體當中激蕩而出。


    他仿佛此刻就是這方天地的帝王一般,空間當中無數的靈力朝著匯聚而來,伴隨著他的攻勢掀起狂暴的紫色汪洋。


    轟隆!


    長槍如龍,狂卷紫色浪潮,不斷的輪砸向黑衣人,趙子陵的每一道攻勢都淩厲而尖銳,角度刁鑽。


    可是對方手中樸刀不斷揮動之下,每一次都精確攔截他的攻勢,甚至是遊刃有餘。


    房頂上的黑衣躍下房頂,站在了秦長安的竹屋之外,各自點了點頭,隨後踹開大門,所有人提著樸刀齊齊朝著裏麵衝了進去。


    然而……


    “等你們很久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一股恐怖的靈力波動從屋內傳來,一股強盛的刀氣充斥在這片空間當中,恐怖的刀氣甚至連落下的雨滴都攪碎。


    啊啊啊!


    下一刻,數道慘叫聲響起,五道身影齊刷刷的飛了出去,東倒西歪的砸在了地麵上,巨大的力量甚至是將地麵都砸裂出一條條裂縫。


    鬥笠震碎,露出了一張張驚駭的麵容。


    “什麽?”


    正在外麵戲虐著趙子陵的領頭人看到這一幕麵色驟變,朝著主屋看了過去,當看到那道扛著刀正踏進雨中的身影時,他的瞳孔劇烈收縮。


    大師兄,鄧典!


    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為什麽現在又出息在了這裏?他們的人親眼看見這家夥離開,這怎麽可能?


    “武陽山弟子,段飛龍。”


    “你當真以為自己能夠瞞得過宗門,在宮主的眼皮子的弟子刺殺他的弟子,你還真是好大的狗膽。”


    鄧典扛著刀,身上凜冽的刀氣環繞,刀勢狂暴,就連天空落下的雨滴都無法近身,別這些刀氣完全碾碎蒸發。


    足以可見他的實力之恐怖。


    鄧典的話一說出口,站在庭院當中的黑衣人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他控製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黑衣人的聲音嘶啞而低沉,擺脫趙子陵,退到了自己的下屬身旁。


    “不明白?裝傻可沒用,你所有的一切都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我既然能夠在這裏等你,就說明我已經掌握了你的行蹤。”


    “你認為裝傻還有用嗎?”


    鄧典輕輕搖了搖頭,這家夥怎麽就不明白呢,自己既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在這裏,就是知道了他的計劃。


    都已經知道了計劃,知道身份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吧?


    黑衣人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緩緩抬頭,一把扯下了頭上的鬥笠扔向了一旁,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手中樸刀閃爍著滲人寒光。


    轟隆!


    天空之上,一道渾厚的雷霆炸響,隨即一道巨大的銀色匹練劃破長空,為夜色帶來了短暫的光明。


    而在這一閃而逝的亮光之下,鄧典也看清楚了他的臉,正是武陽山的弟子,段飛龍。


    “就算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秦長安,我今天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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