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傳來警笛聲,沈董轉過頭,對門外的司機說道:“讓他們回去,不要惹事。”


    “是。”


    公路上,幾輛警車收到報警,說新牌坊路死了人,立即出警過來。


    見到站在街上密密麻麻,幾乎將整條街都堵住的海狗幫成員。


    坐在警車裏一名年輕的警察說道,“媽的,這些狗腿子真囂張,不知道又有哪裏的百姓遭殃了。”


    海狗幫成員分開,一名穿著白襯衫,戴著銀框眼睛的青年走過來,彎下腰,對著打開的警車車門微笑道:“不好意思哦,麻煩兄弟們白跑一趟了,裏麵事情我們海狗幫已經私了解決了,還請各位回去吧。”


    “我們接到報警,過來查看情況。”警車裏年齡最大的隊長絲毫不懼的與青年對視。


    青年眉頭一皺,但想到老板的交代,耐著耐心說道:“死的是我們海狗幫的人,已經,解決了。”


    後麵幾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警隊隊長眉頭一挑,“哦?”


    竟然是海狗幫吃了虧,而且看樣子,居然還私了?


    難得一見啊。


    隊長笑了笑,拿起對講機,“走吧,回去。”


    看著幾輛警車打轉返程,白襯衫青年臉色陰沉,他也不知道酒吧裏坐著的那兩人是什麽身份。


    竟然讓沈董這麽慎重的對待。


    但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相信很快就會在傳入那些消息渠道靈通的人耳中。


    酒吧裏,沈董又從懷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陳幸。


    “我管下不嚴,鬧出了這種荒唐事,這是給小兄弟你的賠禮。”


    拓跋雄應肯,“收下吧。”


    陳幸這才收下這張銀行卡。


    見到陳幸收下銀行卡,沈董也心底鬆了口氣。


    他笑道:“我也是調查了才知道,原來拓跋宗師的外甥竟然在我們海樂匯地下拳賽裏參賽,屬實是我們地下拳賽的榮幸。”


    剛收下銀行卡的陳幸臉色一僵。


    完了,這下怕是爸媽都知道了。


    拓跋雄聽聞陳幸參加地下拳賽,眉頭一皺。


    見狀陳幸心底苦澀,怕是舅舅不高興自己參加地下拳賽。


    “你喜歡打黑拳?”


    “能練武,還能順便掙錢。”陳幸悶聲說道。


    “那你怎麽不去大一點的拳賽,這種小拳賽打著有什麽意思。”拓跋雄說道。


    陳幸欲言又止,前身參加這種小拳賽都被打死了,自己要是去大一點的拳賽,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麽。


    “不過你現在確實弱了一些。”拓跋雄搖頭,補了一刀。


    “沒事兒,陳小兄弟想參加高強度一點的拳賽我可以安排。”沈董在一旁笑眯眯的說道。


    “......”陳幸本欲拒絕,但忽然想到了什麽,當即與沈董交換了聯係方式。


    拓跋雄對陳幸問道:“還有什麽欺負過你的人嗎?”


    陳幸想了想,搖頭。


    “那回去吧。”


    拓跋雄起身離開,陳幸緊隨其後。


    ......


    家裏客廳,沙發上,陳母正拉著拓跋鳳鳴詢問家長裏短。


    陳大山想到出去的兒子,雖然知道自己大舅哥不簡單,但還是有些擔憂,尤其是他聽見了狙擊槍的聲音。


    作為一名警察,他對這個聲音真是太熟悉了。


    狙擊槍的威力,別說四階,就算是武道十階也不能硬抗。


    曾經就有一名武道十階練了硬外功的罪犯搶劫銀行,然後被警局裏的狙擊手一槍爆頭。


    他剛才在陽台上看了很久,親眼見到兒子和大舅哥安然無恙的從小區大門出去,這才回到沙發上重新坐下。


    陳大山拿起桌上的煙盒,抖出一根煙,剛準備點上。


    “要抽煙出去抽。”陳母聲音洪亮。


    陳大山起身,走到陽台上,關上陽台門。


    剛點燃煙,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小區正門回來。


    陳大山緊皺的眉頭舒緩,把煙掐滅丟進垃圾桶,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涼開水,喝了一口坐到沙發上。


    門鈴聲響起,陳大山不徐不疾的起身走去開門。


    走進客廳,陳幸把手放入懷中,摸著口袋裏那張冰冷的銀行卡,現在還有些恍惚。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


    “妹妹,今天的事瞞不過爹的。”拓跋雄對陳母說道。


    “雖然我沒有給爹說,但以他的渠道,肯定會知道今天的事,而且......那個地方可能也會知道。你當年離家出走時說不會依靠家裏半分勢力也能安安穩穩的過一生,這次......你先違約了。”


    陳母麵色如常,看著坐在哥哥旁邊的陳幸,眼神溫柔,就算知道可能的後果,她也不後悔。


    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忍,她可以不用家裏產業一份錢,自己起早貪黑的做生意賺錢。


    她可以不調動家裏的關係網為自己謀取更好的生活條件,既然是網,她撥動了網的這邊,坐鎮網中心的老爺子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如果有人要欺負她兒子,那不行。


    她這當媽的,心疼兒子。


    她這一生隻為兩個人破例過。


    “我知道。”陳母輕聲說道。


    “下個月就是爸的生日,六十大壽。”拓跋雄說道。“他雖然沒說,但我覺得你如果能去,他一定會開心的。”


    “我...會考慮的。”陳母有些猶豫。


    “媽,正好我還沒見過外公呢,要不我們一起回去一趟?”陳幸開口說道。


    陳母沉默,最後點點頭。


    晚上,家裏還有客房,拓跋雄住客臥,安排拓跋鳳鳴和陳母一起睡主臥,陳幸和陳大山住他自己的房間。


    拓跋雄父母也沒有講究那麽多,當即應下。


    臥室門關上,窗戶開著,窗外的風輕輕撥動窗簾。


    陳幸好久都沒有和父親一起睡過一張床了,從小學一年級後就是自己一人獨自睡一張床。


    父子二人都抬頭望著天花板。


    房間裏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你說,爸是不是挺沒用的。”望著天花板的陳大山忽然說道。


    聞著男人嘴裏的煙味,陳幸能猜到男人現在複雜的心情,“我從來沒這麽覺得過。”


    “自己兒子被欺負了,還幫不上忙。”


    陳幸轉移話題,“爸,你們什麽時候覺得我被欺負的?”


    “你上次在床下藏的那件全身是血的衣服被你媽做掃除時發現了,你媽還在衛生間的瓷磚縫裏發現了血跡。”陳大山說道。


    “......”陳幸麻了。


    他那天很晚回家,爸媽已經睡了,他渾身酸痛,就脫下衣服藏在自己床底下然後去衛生間衝了個澡。


    因為第二天早上要出門上學,他就想著晚上回家後再出門一趟把衣服處理掉。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那件衣服看上去確實駭人,全是泥土和血跡,白短袖都快變成紅短袖。


    “下次我會注意的。”陳幸點頭。


    “臭小子,還想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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