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雄見到這一幕,隻是淡淡一笑。


    “外甥,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武道修為之外,第二重要的是什麽嗎?”


    以剛才那狙擊手的位置,還有逃跑的時間。


    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通知這邊。


    那季明,多半已經得知跑了。


    從狙擊手的情報來看,季明得到消息後不可能還傻乎乎的留在這裏。


    陳幸回想自己這一路修行武道最大的感受,如果自己有足夠多的錢購買氣血補劑,堆砌自己的精力值,讓自己的武道修為不斷進步。


    一個小時前,自己收到那通來自季明的電話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陳幸從來沒那麽期待過自己有足夠多的氣血補劑......


    如果有足夠多的紅色屬性的,那季明根本就不會成為自己的麻煩,陳幸深有感觸的感歎,“舅舅,我知道,是金錢,財侶法地,財才是排在第一位。”


    如果有足夠多的錢,他就能一直買氣血補劑,這樣,自己的武道修為就能瘋狂突破。


    聽見外甥的回答,拓跋雄沉默了良久。


    金錢...真是一個錯誤的回答。


    罷了,想到妹妹一家現在的生活狀況,或許在金錢上真的有些拮據,讓外甥養成了這種錯誤的價值觀。


    對強大的武者來說,金錢隻是附庸。


    隻要有實力,有勢力,永遠都不會差錢。


    “錯了,第二重要的是勢力。”拓跋雄決定糾正外甥的錯誤觀念。


    從懷中拿出手機,撥通一則電話。


    將這裏的事情簡單交代下去,最後補上一句,“我就在這裏等他。”


    陳幸不知道電話那邊是誰,也不知道舅舅是給誰打的電話。


    ...


    “沈董。”季明接通電話,坐在後排座位上,“我現在正在被人追殺,對方應該是個九星境的高手......什麽!”


    季明臉上的表情極為錯愕。


    他有些不敢置信。


    沈董居然讓他現在坐車回去?


    又聽到電話那邊的緊接爆出幾個地點,他的母親、妻子、兩個兒子以及一個私生子現在的位置,季明臉色陰晴不定,他低聲應和了一句。


    “好。”


    掛斷電話,季明胸口劇烈起伏,他知道,自己是被放棄了。


    可怎麽可能,自己分明調查過那陳幸家的背景,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庭,這幾十年來都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為什麽突然就從一隻綿羊變成了擇人而噬的猛虎。


    季明百思不得其解,臉色陰沉難看,“走,去三號碼頭。”季明對駕駛位的大飛說道。


    就是可惜了自己在屋子裏留的那些錢,還有這些年在佛羅城打下的產業和房產,不過他早就提前在海外準備了一整套東山再起套餐。


    隻要自己還活著,孩子可以生,妻子可以找,母親......來世再還你恩情了。


    大飛應了聲,調轉方向盤,車方向盤一轉,駛向另外一條公路。


    季明心緒很亂,他拿出手機,忽然發現沒有信號。


    他一楞,看向窗外,不對,這不是去碼頭的路。


    還想說話,哢擦一聲。


    車門全部鎖死。


    季明身下的座位裏忽然刺出一根針管,季明想要反擊,但麻醉眩暈的感覺讓他使不上力。


    到了這個時候,季明如何不知道是大飛背叛了自己,他死死盯著這個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小弟,從自己剛入海狗幫就在一次廝殺中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弟,他不敢置信的問道:“大飛,你跟了我十幾年,我一直待你如親兄弟,我哪裏對不起你,你是什麽時候......”


    “抱歉明哥,我一直是沈董的人。”大飛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季明慘笑,閉上眼睛。


    一輛黑色小轎車在兩人身前緩緩停下。


    司機位下來一名穿著西裝的平頭青年,他打開後排車門,扶著腳底發軟,狀態不對的季明走過來,他恭敬的對拓跋雄說道:“拓跋先生,您要的人給您帶來了,沈董讓我替他向您道歉,他的歉禮會稍微給您親自送來。”


    拓跋雄沒有回答,隻是轉頭看向外甥。“現在你感受到了嗎。”


    陳幸看著這個幾天前坐在沙發上趾高氣揚的季總,現在哪裏還有當時的威風。


    他確實感受到了舅舅口中權勢的力量。


    一個電話就讓本該會是敵人的海狗幫乖乖將季明送來,後麵董事會裏的一名董事還親自帶著歉禮過來賠禮道歉。


    但......


    看著像個死狗一樣任人擺布的季明,他不曾經也是依靠海狗幫的權勢肆意擺布自己,但在麵對擁有更大權勢的拓跋雄時,他引以為傲的權勢就像一張紙那般脆弱不堪。


    如果他武道修為足夠高,哪怕失去海狗幫的幫助,也依舊能有拚死一搏的底氣。


    這一刻陳幸對武道有了更深的明悟,“舅舅,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了。”


    權勢終會被瓦解,隻有力量才歸於己身。


    “求求你饒了我,我有錢,我可以把我所有錢都給你,我有些錢藏著的,隻有我自己才知道藏在哪裏。”季明苦苦哀求。


    他知道破局的關鍵就在陳幸身上,雖然不知道陳幸為什麽能傍上這種大人物,但想來應該是對方欠他一個人情之類的,從他了解來看,陳幸應該是比較缺錢的。


    哪怕隻有萬一的機會,他也不願錯過。


    陳幸偏頭看向舅舅,拓跋雄猜出了陳幸的想法,“想怎麽做就去怎麽做,他身上肯定有案底,你這裏痛快就好。”


    胡蘿卜粗的手指戳了戳陳幸的胸口。


    陳幸麵無表情的走到季明身前,“你知道我剛才接到你電話後心底唯一的想法是什麽嗎?”


    他握緊右拳,高高抬起,陳幸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那就是打死你啊!”


    這一拳又快又猛。


    砰!


    沉悶的撞擊聲夾雜著喉管碎裂的聲音,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季明喉嚨上,整個喉嚨瞬間被打得凹陷下去,季明的脖子不正常的向後扭曲。


    季明身體向後倒飛,阿飛鬆開扶著肩膀的手,季明被這一拳直接打飛兩米遠,在地上滑了一小截距離才停下,整個身體都瞬間軟了下去。


    腦袋斜歪著,嘴角溢出血沫,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街道兩側圍觀好奇的路人發出尖叫。


    有人報警,有人想拿出手機拍照。


    但很快就有海狗幫的人走過去親切的幫他們刪掉視頻。


    “痛快了嗎?”拓跋雄問道。


    陳幸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之前在地下擂台賽上他就反擊殺過對手。


    但地下擂台賽上是簽過生死狀的,但那情況特殊。


    不過陳幸並不後悔剛才的決定,若連個仇人都不敢殺,那還練什麽武。


    對麵的人行道上,幾名和陳幸年齡相仿的男生震驚的望著這一幕。


    “臥槽,那被打死的好像是海豪酒吧的老板吧,子豪,你不是說你和海豪酒吧的老板很熟,能給你最好的位置嗎。”


    王子豪木木的望著這一幕。


    “聽說海豪酒吧的老板是海狗幫的人嗎,完了,敢當街打死海狗幫的人,就不怕這些人報複。”宋金玉說道。


    王子豪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再三觀察,他確定不遠處酒吧門口站著的就是陳幸。


    上次坑了他十萬塊,他根本不會記錯這張臉。


    “經理?聽說經理在海狗幫也是高層了吧。”胡雪樹說道。


    “僅次於最上麵的董事。”王子豪艱難的說道。


    上次他爸有批原材料被海關卡住,跑前跑後,最後托關係找到一名董事,最後那名董事隻是讓他下麵的經理處理。


    就算隻是經理,他爸對那名經理的態度也非常客氣不敢得罪。


    這酒吧就是那名經理名下的產業。


    那位他爸也得客氣招待的經理現在就躺在地上。


    怕是已經投胎好幾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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