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說你們背後老大是誰,是哪個幫派,我還挺感興趣的。”拓跋雄低頭凝望四人。


    “哈哈哈哈哈,我們是海狗幫的人,我們的頂頭老大是王董。”光頭男吐掉嘴裏的血痰,麵色猙獰。


    “哪個王董?”陳幸開口。


    “王為善,王董。”光頭男沙啞的低吼。


    王叔也是海狗幫的人,而且還是董事會裏的董事?聽見這個情報,陳幸雖然吃驚,但也感覺似乎在情理之中。


    他本來就感覺王叔似乎不是一個簡單的砂石廠老板這麽簡單。


    砂石廠老板或許隻是他明麵上的身份掩護。


    “王為善......”拓跋雄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聽著舅舅念叨名字,陳幸莫名就瘮得慌。


    趕緊對這個殺性似乎很大的舅舅說道:“舅舅,應該不是王為善。”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會是王為善。


    因為季總讓自己將那晶體倒入王叔家的飯裏,哪有自己坑害自己的道理。


    拓跋雄點點頭,既然外甥說不是,那就不是。


    拓跋雄抬起右腿,光腦頭的腦袋就像西瓜爆掉,光頭男無頭的屍體四肢抽搐。


    踩死了一個人,拓跋雄平靜得就像踩死了一隻螞蟻。


    除了那名狙擊手心理素質更好一些,勉強還能維持鎮定,另外兩人見到這一幕無比膽寒。


    平日裏他們雖然是幫派成員,但憑借海狗幫的名聲,也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這種殘暴的場麵。


    “這個答案我外甥不滿意,再換個。”拓跋雄抓起其中一人的腿,慢慢走向陰影深處。


    不多時,他走出來,再次抓起另外一人的腿走向黑暗深處。


    反複三次,拓跋雄走出來,看向陳幸:“他們都說是一個叫季明的人指使他們的。”


    “是他。”陳幸沒有忘記剛才季總給自己打的電話。


    “嗯,那我們走吧。”拓跋雄。


    陳幸發現這個舅舅似乎從頭到尾都很淡然,仿佛對他來說,拷問出的目標是誰並不重要。


    “這些屍體......”


    “會有人處理的。”


    ......


    “海狗幫是佛羅城第一大幫,他們黑白兩道通吃,據說海狗幫上麵是由一個董事會組成,董事會裏的很多董事都是佛羅城的高層......”


    因為擔心舅舅剛來佛羅城,可能不清楚海狗幫的實力,陳幸替舅舅詳細的介紹海狗幫的背景和勢力。


    拓跋雄並沒有因為陳幸的詳細解說而不厭其煩,他仔細聽完陳幸講述,開口反問:“你覺得董事會裏的這些董事就真的是佛羅城的高層嗎?”


    陳幸皺眉,“難道不是?”


    拓跋雄沒有直接說是不是,而是提出一個問題,“海狗幫再怎麽洗白也隻是一個黑幫,屬於下九流,自古以來這種幫會、社團都上不了台麵,哪怕披上一個董事的外皮也改變不了隻是黑幫頭目的本質。


    佛羅城雖然不是什麽特別繁華的大城,但也算是一個二線城市,若是那種小鄉鎮或許幫會社團能逞一時之勇,但像佛羅城這種城市也是有一些家族、財團的,他們明麵上有些事情不方麵做,而且也不適合他們親手去做,這種情況下他們會怎麽做?”拓跋雄說道。


    “舅舅,你的意思是...董事會裏的董事其實隻是一群被推到明麵上的代言人?海狗幫看似隻是一個黑幫,實際上是整個佛羅城各個勢力推在明麵上的工具。”


    陳幸恍然,難怪海狗幫能在佛羅城勢力這麽大,根本原因是其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海狗幫能在佛羅城最繁華的市中心擁有一整條街,他之前還以為海狗幫勢力居然這麽龐大。


    感情海狗幫隻是那些勢力推到明麵上的工具。


    對那些武力值強大,但缺乏資金的武道勢力或者高官來說,海狗幫就是斂財工具。


    對那些擁有大量財力,但是在武力上缺乏的財團來說,海狗幫就是他們幹髒活的打手。


    *


    *


    “殺掉一個董事,隻是殺掉一條推到明麵上的狗而已,殺了也就殺了,若是主人不聽話,連主人一起教訓。”拓跋雄淡淡說道。


    兩人招手在小區外喊停一輛出租車,拓跋雄說了一個地名。


    車上,司機看著身材壯碩高大,坐在前排座位上腦袋幾乎頂到車頂的拓跋雄,好幾次欲言又止。


    佛羅城的司機都很健談,在等紅綠燈時,開車的中年大叔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兄弟,你這身材挺厲害的啊?你是專業武館裏的教練嗎?”


    自從全民習武後,很多健身房紛紛轉型,要麽轉型成習武陪練場地,要麽轉型成武館。


    “我?以前算是打拳的吧。”拓跋雄淡淡一笑。


    “打拳啊,原來以前是幹職業拳手的,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第一次來佛羅城嗎,我們佛羅城市中心有個海樂匯,裏麵有地下拳賽,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就算不打拳,那裏吃喝玩樂的東西也很多。”司機侃侃而談。


    拓跋雄嗯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見乘客不想聊天,司機也就停下,拿起放在旁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專心開車。


    陳幸坐在後排座位上,看著前排舅舅的背影,現在還感覺有些如夢似幻。


    他知道自己母親姓拓跋,以前就一直覺得母親的姓氏有點少見。


    而且拓跋這個名字在南方很少見,除了自己母親以外,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其他叫拓跋的姓氏,聽說在北方那邊姓拓跋的多一點。


    在家裏,母親也從來不提她家裏的事。


    小時候陳幸問過自己外公呢,母親直接一句“沒有”。


    小小的陳幸哦了一聲,就再也沒問過。


    他漸漸的習慣了,雖然偶爾會想過,但也懶得深究。


    隻要和家裏人過的幸福,這就夠了。


    今天突然冒出來一個強勢又護犢的舅舅。


    都說外甥像舅,自己的長相確實是和拓跋雄有些神似,不過......自己的身材就沒有這麽誇張了。


    在同齡人裏自己的身高算高的,但和拓跋雄比起來,自己顯得格外單薄、瘦小......


    自己以後,肯定不會長成這種身材的!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在靠近市中心的一處酒吧停下。


    但這處原本應該開業的酒吧,不知何時已經停業,酒吧大門敞開,裏麵沒有燈光,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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