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人群之中,熱血沸騰,大戰在即,而上空鶴仙人和曲鳩質的戰鬥卻僵持不下。雖說曲鳩質功力在鶴仙人之上,底子又紮實,可是鶴仙人倚靠意識靈元這顆大樹,最不差就是真氣。


    隻不過充足的靈氣帶來的不一定就是好事,因為充足的靈氣鶴仙人的修行一直順風順水,沒有一點波瀾的就煉到現在這個境界,可是曲鳩質不同,修真從功法上講,略分三類,其一是陰陽雙修的栽接法門,其二是清淨孤修的靜坐法門,其三是陰陽栽接派和清淨孤修派的結合體。


    曲鳩質就是清淨孤修的靜坐法門,也就是童子功,雖說其餘兩個功法在提升功力上略贏第二種,可是就以修為堅實來說,卻比不上第二種。


    是以,鶴仙人忌憚曲鳩質的功力,曲鳩質也忌憚著鶴仙人的真氣。功力深厚也擋不住長時間的連續發功,麵對鶴仙人曲鳩質氣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不過要說最古怪的就數鶴仙人手裏的那根拐杖,曲鳩質很肯定那是一件仙器,但是卻沒有仙器潔淨靈氣之感,反倒是怨念眾生。看來不是殺戮太多就是一件血祭器。拐杖造型很獨特,拐杖頭部刻著三個逼真的人形骷髏頭,麵朝不同的方向,骷髏頭麵目猙獰,無盡的黑洞中冒著怒火,仿佛有意識的凝視著自己。


    一上來曲鳩質朝著鶴仙人一做輯,稟了師門與道號。鶴仙人也微微做輯,還禮與曲鳩質。雖是打鬥,可是必要的禮節不能少,按照修真門派做輯禮儀,鶴仙人要托曲鳩質的輯,所以當鶴仙人托自己的手時,曲鳩質沒有一點警覺心,直到手上傳來陣痛感,隻見一絲黑絲一閃而過,鑽進了曲鳩質的手背中。


    “你,你偷襲?”曲鳩質沒想到一代掌門鶴仙人居然會使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嗬嗬嗬,是你太迂腐了,戰場上哪分什麽偷襲不偷襲?”


    曲鳩質察覺到黑絲一進入自己的身體就開始吸取自己的真氣,大驚失色,自己一定要在真氣耗盡之前消滅掉鶴仙人,不然後患無窮。雙手一分,兩條天火從掌間朝著鶴仙人就燒了過去,希望這根拐杖怕火。


    豈料鶴仙人手中的拐杖不但不畏懼他的天火,反而拐杖上麵其中一個骷髏頭大張嘴巴,將天火盡數吞下,又轉過另一個骷髏頭來,將曲鳩質的天火盡數還給了他不說,天火中還夾帶著屢屢黑絲,狂飆似的奔掠衝來,黑光四射,破空呼嘯,鋪天蓋地的朝他迎麵擊來。


    曲鳩質大駭,隨手抓起被君蓧玥轟上天的黑絲鬼,接二連三地朝他拋去。黑絲鬼被黑絲天火的氣浪掃中,頓時骨肉橫飛,屍骨不存。可是黑絲天火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壯大了不少,之前隻是直徑十幾公分的天火,驟然變大,增加到了直徑五十公分,這是要是被砸中,後果不堪設想。


    曲鳩質下意識就像避開,可是身體卻像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絲絲黑絲早已滲透到自己的腳邊,這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避,曲鳩質隻好打開自己的防禦,將防禦開到最大值。


    剛打開防禦罩就和黑絲天火來了一個正麵的撞擊,防禦罩還不等成形,便已被其氣浪撞碎,心中一沉:“我命休矣!”


    他渾身劇痛,神智狂亂,眼前血紅一片,影影綽綽已經瞧不分明了,掙紮著爬起身。挺直身軀,昂然環視四周。火光衝天閃耀,他的臉上、身上到處爬滿了黑絲,皮肉翻開,鮮血淋漓。黑絲在附著到曲鳩質身上的瞬間就鑽入他的身體,吸收他的真氣。


    曲鳩質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就倒栽蔥似的從高空跌落,被早就察覺到不對勁的賈玊接住。雷瘋子沒想到自己的老友竟會在鶴仙人手下敗的這麽狼狽,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其實鶴仙人之所以能贏曲鳩質,說穿了還是因為手裏的那件仙器,要不是那件仙器實在是詭異,也不至於如此。


    自鶴仙人大敗曲鳩質那一刻,黑絲鬼像是被充足了電的機器人超負荷運轉起來,一時間修真者們死傷無數,就算沒死隻要被黑絲附身也就是一會的功夫真氣就下了大半。幾個膽小怕死的修真者幹脆朝著鶴仙人舉手投降。


    其他人卻象是被眼前慘烈的戰況震呆了,或悲怒,或駭異,或恐懼,全都如泥人石柱一般看著身邊的人投降不管。


    鶴仙人手一揮,黑絲鬼們就停止了攻擊,退據三十米外。而後冷冷的說道:“他心脈已斷,奇經八脈傷毀過半,又被黑絲附身,一個時辰內,必會真氣耗盡而死。列位是想步他後塵,變作黑絲的食物呢?還是冰釋前嫌,作我的盟友?”


    修真者們麵麵相覷,鬥誌大餒,“鐺”地一聲,也不知誰手中一鬆,飛劍率先掉地。接著“丁零當啷”之聲大作。


    許多人紛紛拋去手中的兵器,就連一些高手們稍一遲疑,也將手裏的兵器拋下,其中就有君家和賈家的人,君蓧冉雖沒有扔掉手裏的飛劍,可是她的神情告訴大家她在猶豫。


    畢竟從小被家裏的長輩寵大,一點苦沒吃過,一點罪沒受過,別說殺人了,就算是殺雞見都沒見過,今天的經曆對她來說刺激太大了。


    略微一數,近千人中,竟有八成投降,剩下的兩成人也是猶疑不決,惟有君蓧玥君蓧寒他們寥寥十幾人戟指怒罵,誓死一戰。


    李書絕最沉不住氣,怒火沸騰,縱聲大笑道:“我x你祖宗十八代,李家子弟隻準敗不許降,小爺我tm寧願站著死也不遠跪著生,有本事就你收了小爺,不過我告訴你,投降?呸,做夢去吧。”


    李書絕的一聲“呸”受到寥寥無幾的拿著武器家夥的追捧,“呸”聲連天,仿佛吐唾沫也是多光榮的一件事。


    君蓧玥不屑的盯著臉色發紅羞愧的眾人,“我自小就聽說天下最為勇猛忠烈的戰士便是君家子弟。老祖宗平大陸,孤身鬥神獸(說到此時白虎蹭的豎起毛盯著君蓧玥),其他幾位家主也帶著君家子弟走南闖北征戰大陸,隻需別人依附我們,絕不屈膝他人。想不到事過境遷,君家大好男兒剩下竟全都是貪生怕死、表裏不一的虛偽鼠輩!投降是嗎?像你們這樣的窩囊廢怎麽配擔當的起你們的姓,你們根本不配姓君!幸虧我沒有跟你們一隊,否則我君家三小姐,竟要蒙羞與你們這些懦夫為伍!”


    君蓧玥的話,一字字重重的砸在了君家子弟的心上,眾人臉色慘白,表情羞愧難當,紅著眼睛,沉重的低著頭默默不語。其中不乏能言善辯之徒,被她這般迎頭怒罵,竟找不出半句推脫自辯之辭。尤其是君蓧冉,一想到愧對君家四小姐的名號,就羞愧的無地自容,握緊手裏的飛劍,衝著同樣羞愧的君家子弟們厲聲喝道:“誰要是敢投降,我第一個不饒他,想投降先問我手裏的飛劍同不同意!”


    “還有點君家血性的人就撿起你們的飛劍,君家人隻需退不許進!”君家子弟一臉遭受君家兩位小姐的怒罵有點暈頭,聽到君蓧寒的怒喝,頓時一激靈,趕忙撿起自己的飛劍,嘴裏不斷重複君蓧寒的話,“君家人隻需退不許進!”


    許是這句話帶給了他們能量,越來越多的君家人開始大聲重複“君家人隻需退不許進!”他們雖然淚流滿麵,可是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也許隻有經曆過風雨,人們才能變得偉大或堅強。


    賈瑭昂首睥睨看著其他人冷笑道:“君家子弟有血性,難道我賈家子弟就是窩囊廢嗎!”他怒聲如雷霆,將一幹猶如看戲的人驚醒。


    是啊,憑什麽君家子弟有血性,我們就沒有?我們那裏比他們差。


    這一次不用任何人利誘,也不用任何人威逼,所有幸存的人撿起自己的武器誓與鶴仙人奮戰到底。


    就連身賦重傷的修真者們就勉強自己重新振作,不讓人瞧貶了!


    這一刻,每個人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苟活,哪怕站到最後隻剩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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