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肴單手打開旺仔牛仔放到她麵前,捏著她腮邊的軟肉:“多喝奶,長個。”


    動作輕柔地將掉落的頭發,掖到耳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被他觸碰過地地方有幾分火燒火燎的感覺。


    清雋的側臉隱匿在橙黃色燈光的暗影裏,暈染出一片深邃的輪廓。


    談笑間,幫她擋了許多不懷好意的敬酒。


    莫名像新人敬各位來賓的酒。


    沈清和像是為了掩蓋什麽似的,猛灌了幾口牛奶,埋頭吃菜。


    老師早在江肴來時,感覺到了八卦的氣息,偷摸注意他倆許久,肩膀撞了撞拚命扒飯的她。


    一臉曖昧地開玩笑:“你們這是什麽關係?背著我偷偷在一起了?”


    “就算沒在一起也快了吧!”


    “你倆周圍可都冒著粉紅泡泡呢!”


    這些調侃的話,羞得沈清和直往後躲。


    對麵的夏妍妍突然將碗筷重重地摔到桌子上,怒氣騰騰的。


    相比於她,趙恩寧更會做人做事,緩緩的放下筷子:“開玩笑也要個度,沒看人家學姐都害羞了嘛!”


    接下來是一群人的陰奉陽違,讓沈清和深感不適,飯量都減少了。


    許是江肴看出她食欲不佳,側了點身,在她耳邊囈語:“跑嗎?”


    他呼吸間有絲絲的酒精味兒,拂起耳邊的發絲,有些癢。


    微醺迷蒙的狐狸眼眼波流轉間,全是她的身影。


    沈清和被那道炙熱的目光灼的心口發燙,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輸到三就跑。”


    “好。”


    沈清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耐心等他數數。


    剛數一個“三”,一隻手猛地伸過來,扣住她的手腕:“跑!”


    沈清和還沒來得及反應,被他拽得脫離了凳子,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


    不顧周圍的呼叫聲,跟著他跑起來。


    眼裏的街景在不斷倒退,裙邊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不知不覺間,牽上了他的手。


    掌心沁出的汗交織在一起,溫熱又潮濕。


    顧及到她膝蓋上的傷口,江肴跑到拐角處,停了下來。


    愕然地看著緊牽的手,眼角眉梢浮現一絲笑意。


    瞥見她視線落在手上,故意轉移話題:“腿疼嗎?”


    沈清和鼻間充滿他身上木質香,以及星星點點的汗味,一點都不難聞。


    正相反,莫名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是和她一起流的汗。


    調整呼吸:“還好。”


    其實,那個傷口就看著嚴重,結痂以後隻要不常走路就沒有那麽疼,隻是周圍的人都擔心她,非要攙扶。


    江肴擔心她沒吃飽:“要吃炸雞嗎?”


    她沒吃多少東西,就吃了二十多個羊肉串,十個魚豆腐,半碗米飯。


    “不要,大晚上的,不健康。”沈清和想也沒想就拒絕。


    “那要喝什麽嗎?”


    “珍珠奶茶吧!”有點饞學校門口那家奶茶店的手藝了。


    江肴不理解:“這就健康了?”


    沈清和理不直氣也壯:“你看啊,珍珠它美容。”


    “嗯。”江肴靜靜地看著她編。


    “奶吧,它補鈣。”


    “然後呢。”


    “茶當然養生了,多健康。”


    江肴手握拳,抵在唇邊,嗓子裏發出輕笑,音色格外倦懶:“好,都聽你的。”


    沈清和抬手抹了抹額間的薄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手還牽著,急急忙忙地抽回手,回到社交的安全距離。


    有些緊張,眼睛都不知道該忘哪兒瞟。


    手裏的充實感和黏膩感漸漸被風的清涼取代,失落感在悄悄蔓延。


    ——


    晚上九點多,奶茶店裏的人不是很多,主要是靠外賣。


    江肴:“一杯珍珠奶茶。”


    點完餐,兩個人坐在了店裏閑聊。


    玻璃窗被敲響,沈清和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是文婧靖。


    一臉幽怨的站在窗邊。


    “奶茶好了。”


    沈清和顧不上太多,拿了奶茶,跑出去黏著她:“婧婧,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一聲不吭就出來了。”


    “你知道我回去,看不見你,有多擔心嗎?”


    “我知道錯了。”委屈巴巴的撒嬌賣萌祈求原諒。


    文婧靖不原諒她,一個人快步走在前麵。


    沈清和自暴自棄,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滿足喟歎:“太好喝了!親愛的,你喝一口嘛?”


    一雙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從她臉側經過,抽走了她手裏的奶茶。


    兩手空空,沈清和怔了幾秒,眨眨眼,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


    江肴盯著她剛剛含過的吸管,還殘留著她的口紅印,眼神幽深,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抿了一小口奶茶,笑了一下,嗓音低啞,似是從喉骨深處滾出:“嗯,確實挺好喝的。”


    間接……親吻。


    沈清和心尖一顫,麵色微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含羞帶怯地拿回奶茶。


    ——


    回到宿舍,沈清和卑微的道歉了許久,並承諾請文婧靖吃兩頓海底撈,才得到原諒。


    洗完澡,沈清和坐在桌子前麵吹頭發,奶茶擺在鏡子旁邊,盯著吸管微微出神。


    “發什麽呆呢?”陳安之一眼看見那個奶茶,“我可以喝嘛?”


    “不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沈清和有零食之類的,都很願意分享給她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文婧靖從床上探出半個身子:“別喝那個,江肴喝過!”


    陳安之張大了嘴巴:“你們進展這麽快?這可剛確定你喜歡他啊!”


    “哪裏快了?”她明明什麽都沒幹。


    “都親吻了還不快?”


    “哪有,隻是牽了手。”


    “間接親吻也是親吻好吧!”


    宿舍靜默了幾秒鍾,三個人異口同聲:“還牽手了?!”


    文婧靖也不睡覺了,連滾帶爬的下床,對她進行嚴刑拷打。


    交代前後因果,三個人有點失望。


    陳安之:“不行,你問問他為什麽和你奶茶?”


    沈清和腦海裏閃過旖旎的畫麵,不由自主地臉紅了。


    在她們的威逼利誘之下,拍了拍江肴的頭像,發送了一條消息:你為什麽喝我奶茶?


    沒過兩分鍾,江肴回道:不是你叫我喝的嗎?


    沈清和摸著下巴思索了半天,她那聲親愛的是叫的文婧靖呀!


    文婧靖拿過手機,替她回消息。


    沈清和: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江肴:誤會什麽?


    沈清和:誤會咱們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江肴:不好意思。


    江肴: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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