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還在繼續,台下觀眾的視線落在了小跑的南希身上,小部分吃瓜群眾舉起手機錄像。


    南希心怦怦跳,期待又害怕。


    觀眾席偏暗,她沒注意腳下,被拌了個踉蹌,幸虧旁邊的人扶她一下,才沒有摔倒。


    站在江肴班級區域,尋找半天也沒看見她想見的人,細聲詢問:“你看見江肴了嗎?”


    被問的同學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可能去廁所了吧。”


    旁邊的人:“他被沈學姐叫走了。”


    “謝謝。”


    南希咬緊牙關,勉強維持住臉上甜美的笑容,攥緊裙子的手指泛著絲絲的白。


    離開眾人的視線,她眸底染上了絲絲恨意。


    難過和不甘漫上了心頭。


    她不想再活在沈清和的陰影之下了。


    ——


    市醫院內,往來進出的人絡繹不絕,行色匆匆。


    沈清和坐立難安,在病房門口踱步,時不時張望樓道那邊的電梯。


    半個小時前,江叔叔約她吃晚飯,想了解江肴的近況,飯菜還沒上齊,江叔叔突然暈倒。


    想到江叔叔說他和江肴已經很久沒聯係了,見麵就吵架,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給江肴。


    糾結片刻,還是打了電話給他,騙他來醫院。


    沒等到江肴,病房內的人悠悠轉醒。


    沈清和進去扶起他,在他背後塞了個枕頭:“江叔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江銘海搖搖頭,慘白的臉露出安撫的笑:“我沒事,還是閨女貼心,江肴那臭小子不知道在哪瞎混呢。”


    “他們新生歡迎晚會,晚點到。”沈清和倒了杯水給江叔叔,耐心解釋。


    江銘海了解自家那臭小子:“他巴不得我早點走,還能來看我?”


    “沈清和。”


    話音剛落,門應聲而開,江肴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聽見有人叫她,她條件反射般的回頭,看向門口。


    江肴見她平安無事的坐著,鬆了一口氣。


    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人,江肴正往病房裏走的步子停住了。


    喉嚨發緊,關心的話堵在嘴邊,說不出口。


    在他猶豫去留的問題時,沈清和很有眼色地開口了,給他一個台階:“江肴快過來坐。”


    江肴拎了把椅子去窗邊坐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心不在焉地刷著,餘光時刻關注病床那邊。


    察覺他的視線,沈清和心下了然:“江叔叔,你這情況多久了啊?”


    “沒多久,老毛病了。”江銘海餘光細細打量窗邊的江肴。


    他瘦了。


    “清和,學校飯好吃嗎?感覺你都瘦了。”江銘海意有所指。


    今早上稱比之前胖了兩斤的沈清和揚起假笑:“飯菜還挺好吃的,江肴也吃得可多了,是不是?”


    “嗯。吃得比某人好,最起碼不把喝酒當飯吃。”江肴頭也不抬。


    沈清和真想給他兩拳,關心的話愣是被他弄成了嘲諷。


    就算他火化了,都得剩張嘴。


    江銘海置若罔聞:“最近在學校怎麽樣啊?還適應嗎?”


    沈清和繼續假笑。


    她都上三年大學了,能不適應嗎?


    “適應得挺好的呢。江肴也不錯,還當了班長。”


    江肴神色泰然,沒有搭話的欲望。


    “我們清和這麽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吧。”


    一直半垂著眼的江肴掀起眼皮,懶懶地看向她。


    沈清和莫名感覺一股冷意,謙虛回答:“還好還好。”


    “那有沒有看上的?”


    “沒有。”


    江肴恢複懶散的坐姿,嘴角的笑意快藏不住了。


    “沒事,我給你介紹青年才俊。”江銘海拍拍她手,拿起手機就要給她推薦。


    江肴笑意淡了下去,眉心忍不住蹙了蹙,不自覺提高聲調:“先管好你自己吧。”


    起身走到沈清和旁邊,扣住她的手腕,拉起她,聲音冷硬:“要門禁了。”


    沈清和看了眼時間,還早啊。


    “等叔叔先介……”


    話還沒說完,感受到他淩厲的目光,沈清和隻能被動的跟著他走。


    凝視他們的背影,江銘海心裏有點小高興。


    這臭小子還是很關心他的嘛!讓他管好他自己呢!


    消失的沈清和又探了個腦袋出來:“叔叔再見,明天繼續聊。”


    一雙捂住她的嘴巴。


    沈清和皺眉看著始作俑者,掙紮半天也沒逃離他的手掌心。


    電梯上來了,他才鬆開。


    沈清和踏進電梯,見他還不進來,提醒他:“你進來呀。”


    “你先下去吧,我去個廁所。”


    電梯門一點一點合上。


    沈清和剛想說一樓也有廁所,電梯門已經完全合上了。


    江肴看著跳動的數字,轉身去服務台詢問江銘海的主治醫生。


    ——


    沈清和等得有些無聊,蹲下來,從腳邊的草叢裏扣出一塊小石頭,在水泥地上胡亂的劃了幾下。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一雙黑紅的籃球鞋,抬頭看了一眼。


    江肴用手擋著風,把煙點燃了。


    他的表情隱匿在一縷縷青煙之後。


    臉上的神情瞧得不真切,沈清和隱隱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


    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江肴輕笑出聲,清晰又揶揄:“我帶你吃飯去。”


    沈清和一聲不吭的把頭低下去,藏起眼裏的狡黠,趁他不注意,伸出一隻腳踩在他寶貝球鞋上。


    蹲太久沒動,腳麻了,不敢動,一動就鑽心的難受,隻能維持這個姿勢。


    她更不敢看江肴了,悶聲悶氣:“腳麻了,我要堅持不住了。”


    “自作自受。”


    好氣又好笑。


    江肴嘴上說著,胳膊還是伸到她腋下,把她抬了起來,她的那隻腳依然踩在他鞋上。


    彎著腰,輕輕鬆鬆一舉,避開嘴裏還帶火星的煙,把人扛在了肩上。


    不少人側目而視。


    沈清和自覺丟臉,埋著頭:“放我下來。”


    “還皮不皮?”


    “不皮了。”


    “叫哥哥,放你下來。”


    “死也不叫。”


    江肴“嘖”了一聲,並沒有為難她,把她安安穩穩放在地上。


    兩個人沒去太遠,怕趕不上門禁,就回到學校附近,在周邊小吃街點了烤串。


    趁江肴打電話的功夫,沈清和拿了幾瓶啤酒擺在桌上。


    江肴敷衍的回應陸今白的問題,時刻注意沈清和的動向。


    見她開了一瓶啤酒就要喝,走到她身後,拿走她手裏的酒。


    轉身拿了瓶可樂,撩起衣服的邊緣,可樂在腹肌上一劃就開了。


    單手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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