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妍回頭,眼皮神經質的跳動著。


    我到底是如何的瞎,會把這個腹黑病嬌笑的像隻狐狸的煞神看成溫柔得仿佛被母性光環加持的瑪利亞的。


    顏妍內心唾棄自己,然而嘴上很誠實的問道:“什麽條件?”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晏長疏狀似不經意的轉過眼神,然而顏妍卻沒忽略晏長疏眼底好似獵物上鉤般愉悅的笑意。


    顏妍:“……”


    她翻了個身,對著被子翻了個白眼。


    晏長疏關了床頭燈,冷靜而沉穩說道,“過兩天你該去一趟學校了。”


    顏妍一愣,隨後回過神來。


    晏長疏由於身體特別不好的關係,從出生到現在沒去過學校,一概從外麵聘請高級的家庭教師上門一對一輔導;而晏長綰因為要替晏長疏分擔些“業障”所以大部分時間不得不待在晏長疏身邊,也接受家庭教師的輔導,隻是偶爾去學校晃悠一圈,僅此而已。


    到現在早夭折也沒弄清楚這個“業障”該怎麽分擔,按照她的想法,應該就是必要時刻替晏長疏死一死,必要時刻可以轉移傷害……吧。


    資料上顯示是這麽說來得?


    好像由於分擔這份“業障”晏長疏晏長綰生命基本單方麵相連,晏長疏死了晏長綰也活不成,而晏長綰死不死對晏長疏沒什麽影響。


    就算沒這單方麵相連,晏長綰長期被迫和晏長疏接觸的過多,受所謂的“死氣”影響,壽命也縮短了不少。


    顏妍正雲裏霧裏的走神,就聽晏長疏忽然出聲道:


    “過些天,我和你一起去學校。”


    顏妍:“……”


    我答應了嗎皇上?


    晏長疏動了動,似乎是終於紆尊降貴地躺在了床上,從顏妍的角度,隻能用在黑暗裏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有些病態蒼白的頸部拉伸出纖細脆弱的線條。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顏妍:“……”獨斷□□要亡國的陛下!


    晏長疏:“我也不提什麽過分的條件,之前你就一直待在我身邊,那現在也是按照原先那樣就可以。”


    “有個附加條件。”


    “我外出或是有事的時候,你得跟著。”


    “跟不跟是你說了算的?”顏妍看不見晏長疏淩厲漆黑的眼,鬼使神差地開口道,“是,你們晏家給了我一條命,花了錢把我拉扯大,但你們也就是想讓我替你死不是嗎?姐,我說的不對嗎?難道還不允許我象徵性地反抗下?”


    說完顏妍就愣了,緊接著手心就浸出了冷汗。


    這話不經過大腦直接開口就說了,完全不經過她的控製,更像是……一種本能。


    是原主的怨恨。


    顏妍自顧自的被腦補嚇得冒冷汗,完全沒看見晏長疏有些費力地轉過身,一雙漆黑的眼靜靜的看著她。


    “長綰,我不是在命令你。”晏長疏的聲音有些低,帶著微微的鼻音,“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彌補你。”


    顏妍冷汗流淌的更歡快了,晏家老四,煞神又腹黑的人物,實在無法和此時此刻這個疑似撒嬌的人物連合在一起,違和感不是一般的多。


    她僵著臉皮,還是被這心知肚明的撒嬌打敗了,同樣放低了聲音,“彌補就不用了,姐……”


    顏妍話還沒說完,腦袋裏正搜腸刮肚的組織語言,猝不及防被晏長疏一胳膊抱住,腦袋裏全部的語言詞彙變成了一鍋漿糊。


    晏長疏在顏妍看不到的角落克製的露出一個近似於“得逞”的笑容,淩厲的鳳眸微微彎起,像極了陰謀得逞的大尾巴狼。


    顏妍被這一抱,腦子裏對那隻手的懼怕瞬間身死道銷,她頗為麻木的舉起手拍了拍晏長疏的後背,一歪腦袋強行尬睡,整個人都是大寫的“我不跟你說話了睡著了什麽也聽不見”


    晏長疏在黑暗裏幾乎控製不住眼裏溫柔的神色。


    然而顏妍很快就對那天“色令智昏”的自己表達了深深的唾棄和鞭屍。


    原因很簡單,她推著晏長疏在校園裏亂逛突然就沒剎住車逛進了學校裏的“小樹林”


    遠處有一對情侶火熱的舌吻,顏妍對這情景沒多大感觸,讓她有感觸的是小樹林裏密密麻麻的黑影。


    樹上,地上,甚至土裏,隨手就能抓一個黑乎乎或是白了吧唧看不出是啥的鬼。


    顏妍死死瞪著吊在樹上晃晃悠悠舌頭半米長疑似“大姐”的東西,餘光又看到飄來飄去的各種奇形怪狀,頓時就腿軟了。


    嚇得差點給他們跪下!


    以上,就是這一趟校園一日遊。


    晏長疏一路麵不改色和被嚇得麵色蒼白的顏妍一比活像顏妍才是那個病秧子短命鬼。


    就好像是她真看不進似得。


    危險的都被攜孤清理了,這些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殘魂。


    顏妍被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殘魂”嚇了個爽。


    顫顫巍巍的回到晏家,顫顫巍巍的擠出笑容應對晏長疏,顏妍神色恍惚的飄回了晏長疏的房間。


    自打被那隻手摸了一把臉,顏妍在快把臉皮洗掉以後毅然決然的霸占了晏長疏的床。


    條件都答應了,不睡白不睡。


    而晏長疏卻去了書房。


    她割開手指放了一會血,麵色漠然的似乎看不見穿著嫁衣的女人手指神經質的抽動和那越發鮮紅的嫁衣。


    小半碗,剛剛好。


    晏長疏漠然地放好那碗血,唇角神經質的冷笑了一下。


    就算是報酬。


    晏長疏隨意包紮了手指,推著輪椅離開了書房,關上門的一剎那,她的唇角輕微勾起,露出一個像是真正煞神的笑容。


    邪氣而凜然。


    瘋狂而冷靜。


    種種矛盾在她身上不可思議的融合得不可思議。


    而在晏長疏房間裏的顏妍,突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來電鈴聲。


    那鈴聲紛雜、淩亂,一聲一聲如同在人的耳邊炸開,順著耳道一路紮進心裏。


    如果將這鈴聲拆開,每一個音節都十分正常甚至是有些悅耳,然而它們混雜在一起,就成了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和詭異。


    那是晏長疏的手機來電鈴聲。


    顏妍看了一眼,沒有顯示,既沒有名稱,也沒有顯示的號碼。


    詭異的很。


    晏長疏有兩個手機,應該說晏家人都有兩個手機,一個私人手機,一個工作手機。


    私人手機在晏長疏身上,這個手機,顏妍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晏長疏的身體限製了她的行動,病歪歪的好像下一秒這口氣就沒了,晏家人一直不敢讓她接觸晏家的事業,生怕累著她。


    那這個手機就不是工作所用了。


    顏妍盯著明明滅滅的屏幕,生生看的汗毛都嘩啦一下起來造反了。


    活了這麽大歲數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來電,連個號碼都不顯示。


    應該把係統拖出來打一頓,顏妍冷靜的想,一天就知道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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