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笑,字裏行間,吐露著酒後的香甜。


    許是喝酒時微微仰頭的姿勢過於慵懶,被這樣迷惑著,蘇瓷猶豫了一響,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冰酒微酸帶甜,沒有入喉的澀意,是區別於紅酒的令一番風味。


    蘇瓷雖然不大喜歡甜味的飲料,但這樣的香甜口感,她並不排斥。


    繼續一點一點地飲用。


    舌尖享受著,酒被冰鎮過後的涼意。


    待蘇瓷放鬆了心情,表情出現了一絲鬆懈,言思寧覺得是時候開口了:“你最近在躲我吧。”


    蘇瓷微微一怔,喝酒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她以為言思寧是不注意的,至少這幾天的接觸都在告訴她,言思寧似乎沒有覺察到她的異樣,就算是有,也可能早被遺忘在了某個角落。


    蘇瓷抿了抿唇,不知道話應該如何接下去的時候,言思寧偏偏不給她稍加思考的時間,硬聲地追問:“我想知道,是了為什麽。”


    從車禍那天起,蘇瓷表現出來的冷淡,讓言思寧在意至今,雖然她當初願意給對方時間調整狀態,但這並不意味著無限度的放任,對於蘇瓷一味地逃避,她相當不滿。


    蘇瓷被她勾起了不愉快的記憶,那陣被壓抑的感情如同漲潮般地洶湧而至,她斂下了眼瞼,變得疏離而矜持:“我們的關係,應該不至於這麽親密。”


    再怎麽融合,相處也隻有短短的幾月時間。


    有些東西,其實並沒有身體接觸得那麽緊密。


    “我哪裏做的不夠好,你可以跟我說,”注意到了她刻意表現出來的冷漠,言思寧知道自己的表現好像有些急躁了,語氣上不由得軟了一些,隻是話鋒一轉,含俏的笑容裏都是不容抗拒的霸道,“不過,我不喜歡你這種態度。”


    她不喜歡蘇瓷的態度。


    也不喜歡類似回到了原點的感覺。


    她認為,就算是繞圈前行,也應該像螺旋上升的狀態,在每一個周期以後,得到一次升華。


    畢竟好不容易才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她不願意再放棄了,雖然蘇瓷有時候的表現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言思寧也知道自己的感情經歷十分古怪,明明事態不應該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但對於違背了定義的床伴的初衷,她依然樂此不疲。


    家裏人對她沒有硬性地要求,然而就此隨心所欲地玩鬧下去,活得像那些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一樣,言思寧也不願意。


    她不是叛逆的人,更不是不懂自律的人,她規劃了自己的人生,一同工作時的嚴謹,她在感情上向來果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從來不會勉強,好聚好散,不做挽留。


    如今這樣大費周折的做法,那讓人一度懷疑所謂的床伴遊戲是真是假,她到底抱了什麽樣的目的時,言思寧或許早已懂得,為什麽不是最簡單,最直白的交往,而這這樣溫水煮青蛙一般地相處,她深諳質量間轉化的道理,要讓量達到質變,並非簡單的一蹴而就,隻有不斷地在醞釀中沉澱,沉澱中積累,才能達到臨界的值點。


    不斷地在邊緣試探,每一次都點到即止,她也許有自己的顧慮,怕自己表態得太突然,會嚇跑這隻看似高傲冷漠,內心卻十分害羞柔弱的小白兔。


    盡管蘇瓷已經接受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的靠近,不排斥她的觸碰,但並不意味著,她就此闖入了對方的心,化解了彼此間的心結。


    有些事情,並不是說出來就好了。


    不然,多年後的再一次相遇,她便能與蘇瓷冰釋前嫌。


    她最初選擇靜觀其變的最大原因,是這隻小白兔已經從自己的手邊逃跑掉了一次,那麽,她就不能再冒然嚐試了。


    和她預想的一樣,事情早已在悄然間變化。言思寧今晚所做的嚐試,也隻是想事情不要變得過於複雜,不過那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了許久的人,並沒有領情的打算:“時間不早了,請回吧。”


    蘇瓷將“請回”兩個字咬重了音,似乎註定了今晚的談話,兩人會不歡而散。


    氛圍徒然清冷,較剛才的冷場猶過之而無不及。


    舞曲卻依舊旋律輕快地充盈在寬闊的空間裏。


    如此一來,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言思寧看著她沉默的臉色,杯頸在指尖上來回地旋轉摩拭,似乎若有所思,卻又笑著說:“你不挽留我也罷了,好歹等我喝完這杯酒吧。”


    蘇瓷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那杯被喝得所剩無幾的酒杯上。


    但很快,她被言思寧的手吸引了目光。


    她知道言思寧的手指修長好看,但現在,漂亮的手上似乎少了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蘇瓷是記得的。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言思寧取了下來——


    是那枚鑲有碎鑽,會在陽光下會光芒閃爍的,尾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雷子!謝謝留言!謝謝營養液!


    謝謝各位鼓勵,雖然是鹹魚,還是要做一條偶爾會打挺的鹹魚!


    明天見!


    ☆、第 53 章


    所以言思寧為什麽要摘下來?


    蘇瓷有些想不通, 她此前不一直戴得好好的嗎。


    但如果蘇瓷肯當麵問的話, 也許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她卻不會。


    她不是一個喜歡打聽的人, 不會為自己不在意的事的事, 也不會為……自己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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