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舌蘭酒吧內,混亂的群毆逐漸接近尾聲。


    一個人,群毆所有人。


    酒瓶子在男人的腦門上綻開,酒液混合著鮮血一起,連帶著酒瓶碎屑在空中閃閃發亮。隻剩半截的酒瓶被漢尼拔握著,鋒利的酒瓶斷口倒插而下,紮在男人的大腿上,被開瓢的男人痛哼一聲,撲通倒地。


    僅剩的幾個鐵斧幫成員畏懼地看著他,不敢上前。


    而在漢尼拔的身後,各種慘狀的屍體橫七豎八倒了一地,裝修豪橫的酒吧被砸的不成樣子,前來幫手的幫派成員掛在酒櫃上,天花板那盞巨型水晶吊燈此時隻剩孤零零的一根吊管,巨大的燈架砸在地上,壓著幾個人。


    漢尼拔身上也掛了傷,從鬼疤那扒來的衣服被砍的破破爛爛,血糊滿了臉和身體,更多是別人的,但也能看到一些被刀砍出的傷口,不是很深,並不影響他行動。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彎腰,踢開腳旁邊躺著的男人,撿起他的砍刀。


    平靜的目光看向僅剩的幾人,漢尼拔淡淡開口:“說不說?”


    “....說什麽?”這幾人拿刀的手在抖。


    “還不說是吧,行。硬骨頭。”


    漢尼拔頷首,將刀平舉,下一秒,殺入人群——


    刀刃斬開空氣,眾人隻覺得破風聲瞬息而至,如同猛虎殺入羊群,首當其衝那人手肘連同著武器被一刀斬飛。眾人眼見漢尼拔殺到麵前,也顧不得畏懼,紛紛舉刀開砍。霎時間,明晃晃的五把砍刀狂風驟雨似的往他身上落下,如同刑架般將他圍剿。


    漢尼拔避也不避,用後背將暴雨般斬落的刀光盡數接下,血花在已經爛成條條縷縷的衣服上綻開,刀刃陷入其中,皮開肉綻。


    但鐵斧幫僅存的成員們卻絕望的發現,預想中將這家夥亂刀分屍的場麵沒有出現,全力砍下的一刀,竟然隻能堪堪破開皮肉,隨後刀就像陷進凝固的鐵水中似的,漢尼拔如龍蟠虯結的背肌驟然繃緊,血水順著刀口沁出,刀卻怎麽也拔不出來了,就好像卡死在他背上一樣。


    漢尼拔豈會站著挨打,接下刀的一瞬間,身體由靜轉動暴起發難,抬手一刀就捅穿了一人的脖頸,隨後就這麽用刀串著他,當做肉盾砸向一旁,五人包圍之勢頓時被他砸得分散開來。


    沒被砸開的兩人偷得空檔,想趁著漢尼拔抽刀的機會一撲而上將他製住,誰曾想這家夥直接棄刀,右手握拳一記炮錘轟出,正中門麵將其中一人打飛了出去。


    緊接著,伸出去的右手像機器人的飛爪一樣,一把子將另一人摟到懷中,仰起頭猛地一砸,額頭相觸直接把對方腦門砸癟了下去!


    躲在後頭偷看的哈蘇爾見著這一幕,驚呼一聲:“我草,好鐵的頭!”


    “哼。”漢尼拔驕傲的笑了:“當年所有人都勸我不要報土木,但我頭夠鐵,天生就是打灰的料!”


    雖然嘴裏在說著b話,但手上的事也沒停,拔出插在屍體脖子裏的刀,手起刀落了結了最後二人的性命。


    至此,兩分鍾不到的時間,連帶著門外支援來的鐵斧幫放哨成員一起,攏共三十五人集體團滅。


    極度高效的殺戮,極度殘暴的手段,這就是被戰爭養育出的不死人。


    漢尼拔低頭找了找,在一地屍體中找到了那個被自己砍斷手的家夥,此時正一動不動擱地上裝死。


    他也是昨晚去找鬼疤討毒品的成員之一,麵熟。


    漢尼拔直接把刀尖抵在他的下顎上,冷笑道:“還裝?”


    屍體沒反應。


    “喜歡裝睡那就去棺材板下睡——”說罷就準備揮刀抹他脖子。


    屍體動了。


    “不裝了不裝了!”這名鐵斧幫打手垂死病中驚坐起,“醒了!”


    “醒了?那願意說了麽?”


    漢尼拔還在重複之前的問題。


    那哥們都要鬱悶哭了。


    “你想我們說啥你倒是問啊!”


    你媽的,啥也不問就讓我們答,猜謎呢?不回答還殺人,到底誰是黑手黨啊?


    “啊?我沒問嗎?”漢尼拔尬住了。


    哦,好像之前問那個吸嗨了的家夥時,這幫人還沒出來....


    “咳,我沒問,難道你們就不會自己問嗎?”漢尼拔臉一繃,倒轉天罡試圖甩鍋。


    “我們也想問——”這下他真哭了,“但你不給機會,啥也沒說就殺上來了啊!”


    “.......”漢尼拔回頭看了眼倒一地的屍體,有些汗顏。“哦,抱歉捏。”


    我漢尼拔都原諒你們了,這事就此揭過哈。


    “咳,那我重新問.....哈蘇爾,把吧台上那個時鍾拿來。”


    哈蘇爾小跑著照做,他可明白過來伊凡為啥給漢尼拔當狗腿了,這個男同像個超人!


    漢尼拔接過鬧鍾,將發條擰過一圈,拍在地上,開始倒計時。


    “人藏在哪了?說出來,鬧鍾響之前說不出來,腦袋搬家。”


    可最後的鐵斧幫成員還沉浸在無妄之災的悲傷中,止不住的掉小珍珠。


    “哭?哭也算時間啊。”


    “什麽,什麽人?!”立馬不哭了,刀架脖子就是見效快。


    “塔吉揚娜,你們今早綁來的那個女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她被關在——”


    “她在這。”


    一道包含著怒意的聲音從吧台後傳來,打斷了二人交談。


    沃爾科夫從陰影中走出,一手架著滿臉慌張的塔吉揚娜,一手握著一把短管霰彈槍,抵在她腦門上。


    鬧鍾叮鈴鈴的響了起來,尖銳的噪音充斥在宛若地獄一般的酒吧中。看著一地屍體與倒塌的酒櫃,沃爾科夫的臉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鐵斧幫,算是完蛋了。


    “這位先生.....昨夜我不小心得罪你,你也殺了我兩個人,算是各退一步就此揭過。可你現在闖進我的酒吧裏,屠光我的手下......真當超凡者可以為所欲為了?”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壓著怒意說出來的。


    但漢尼拔壓根不鳥他。


    反而怒氣衝衝的看向被他劫持的塔吉揚娜,質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塔吉揚娜臉一白。


    她看見了跟在漢尼拔身後的男友,正一臉焦急的注視著自己。


    “哈蘇爾....不是這樣的.....”


    “停,我還什麽都沒和他說。”漢尼拔果斷製止夫前目犯環節,純愛黨看不得這個,“如果你想說,自己去和他解釋。你先給我說明白,你的銀紋是哪來的?”


    “...銀...紋?”


    “就你肚子上那玩意。”漢尼拔頓了頓,“現在我身上也有了。”


    要不是哈蘇爾還在這,他高低得露個牛至。


    “怎麽會....”


    塔吉揚娜囔囔道:“明明祭司大人說,這是女神賜下的改運咒文.....”


    “女神?什麽女神?”


    漢尼拔眉頭一皺,事情好像並不簡單。


    “......”塔吉揚娜沉默半天,可看到哈蘇爾焦急的目光後,還是回答道:


    “歡愉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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