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紛紛看去,卻見這員將官年齡不大,衣著華貴,一看就是豪族出身。


    韓遂認得此人,此乃金城麴家的麴演。此人雖然豪族出身,但是資質平平,自投靠自己後,一直跟隨在軍中未受到重用。


    見是麴演獻計,韓遂從心中有些瞧不起,於是敷衍著說道:“若是麴統領果真有辦法打下陳倉城池,事成之後我等便保舉你為金城太守!”


    這個誘惑足夠大,而且整個涼州基本上都控製在韓遂幾人手裏,說是保舉實際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麴演聞言眉開眼笑,連忙道謝。


    韓遂擺擺手說道:“先不忙謝,陳倉急切難下,麴統領有何計策不妨說出來,大家幫忙參謀一下。”


    麴演眼睛四處看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韓遂便揮揮手說道:“你們且先退下,馬將軍與我在此議事即可。”


    眾人知道他們有心腹話要講,於是都拱手告辭,去忙活善後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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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中最後隻剩下韓遂、成公英與馬騰父子。


    麴演知道這些都是心腹之人,便拱手說道:“昨夜兵荒馬亂,我曾參與攔截城中遣出的細作,無奈本事低微,未竟全功。”


    韓遂點點頭道:“麴統領雖未攔截住賊人,但也算是忠於職守,可欽可佩!”


    見韓遂肯定自己的功勞,麴演更是滿麵堆笑,“原本我們是要攔截住了,但是最終城中派人接應將他們給救走了,功虧一簣,實在可惜。”


    馬超在旁邊嗤笑道:“那些人如狼似虎,連我都甘拜下風,就憑你這點微末的本事,還想攔住人家嗎?”


    這句話簡直長別人本領滅自己威風,即使說的是實話,依然將馬騰氣得滿麵通紅,正要開口斥責。


    韓遂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麴統領有話直講,韓某事務繁忙,豈能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不休。”


    “我想說的是昨夜前來接應的人中,有一員大將與我是同族!我若是想辦法混入城中,然後說服他效忠於韓將軍,我們裏應外合,那陳倉城旦夕可下!”麴演笑吟吟地說道。


    韓遂聞言不由得心花怒放,忙坐直了身子問道:“噢,真有此事?那人姓甚名誰?”


    “鞠義!昨夜混亂之中,我聽到有人大喊:鞠義來也。不由得留了心,借著火光望去,他果然是我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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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麴演得意洋洋說道。


    “鞠義?他姓鞠你姓麴,如何是一家人?”


    韓遂仍有些不相信。


    麴演將“鞠”與“麴”兩姓的淵源說了一遍,又有些尷尬地說道:“實不相瞞,他乃我同父異母的兄長,不過他隻是庶出,於是一直對我不服氣。後來皇甫嵩來涼州征兵,他便去了關東,沒承想在這裏遇到了。”


    韓遂聞言有些失望,捋須說道:“既然這麽多年你們沒有聯係,想必感情也是很差。你即使與他聯絡上,他豈能聽你的話?”


    麴演哈哈笑道:“他雖然與我感情不睦,但我們畢竟是兄弟,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他必然還給我幾分薄麵。我先誘之於財貨,看他態度如何。若是其不肯就範,我便用他娘親作為威脅,他必然就範。”


    馬超也是妾生子,聞言有些兔死狐悲,有些惱怒地說道:“你們是兄弟,你就這麽對他?”


    麴演卻渾不在意,嘿嘿笑道:“他母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頭,又算得什麽兄弟,不過是一個賤種而已。”


    馬超聞言銀牙咬碎,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拳頭。


    馬騰知道他心結所在,於是沉聲吩咐道:“你且去安撫一下將士,莫要在此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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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知道麴演也不是諷刺自己,不過自己心中卻如針紮一般。自從父親日複一日位高權重,而且正妻又為他生了兒子後,自己那羌人娘親就越來越受到冷落。那些孩子也都罵自己是雜種,自己必須夠強、夠狠才能活下去!否則就會如鞠義一般,被人瞧不起,還被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算計!


    麴演卻渾然不覺,依然自鳴得意地繼續說道:“隻要我悄悄混入城中,定然會說服鞠義。不過他娘親就不用驚動了,否則父親知道後必饒不了我。他的膽子我知道,那個賤人是他命根子,隻要我略微嚇一嚇,他必會就範!”


    韓遂與馬騰對視了一眼,眼下沒有更好的方法,隻能先試一試了。


    於是幾人又商定了聯絡的方法等事項。


    接下來連續三天,西涼叛軍都在舔舐傷口沒有發起進攻。依龐德之言,幾部兵馬分別駐紮在不同的方位,而且遠遠地離開了城牆的範圍,再也不敢大意了。


    周元福便依閻忠之言,將手下的將領分為幾波,輪流日夜把守城池,防止叛軍突然襲擊。


    這日正趕上鞠義把守城池,快到傍晚的時候,就見一名穿得破破爛爛的人悄悄靠近城牆。


    “你是何人?再往前走我可要射箭了!”


    守城的軍士大聲喝道。


    那人趕忙擺手,大聲說道:“我乃鞠義將軍的親戚,如今特來投靠。請軍士大哥放個吊籃拉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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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上軍士聞言不敢做主,馬上去稟報了鞠義。


    鞠義走到城牆往下一看,竟然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弟弟麴演。兩人一直互相瞧不起,如今大戰之際,麴演突然前來,讓鞠義警惕了起來。


    於是在城牆上喝道:“原來是麴演,如今兵荒馬亂,你來此地做什麽?”


    麴演見是鞠義,馬上裝作驚慌地說道:“兄長,父親讓我販賣皮貨,不想半路卻被叛軍搶了去。如今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聽說你在城中,故前來投靠。”


    一聲兄長,將鞠義喊得心花怒放。從他記事起,麴演一直將他喊做賤種或者賤仆,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


    如今麴演成了喪家之犬,而自己成了一郡都尉,身份天差地別。現在他知道改口叫自己兄長了,真是快哉!


    饒是如此,鞠義依然酸溜溜地說道:“賢弟這麽淒惶,身為兄長的也不能見死不救。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些金銀扔下去,你撿了去逃命吧。”


    麴演見此著急地說道:“如今四麵被圍,我哪裏能逃出去。求兄長可憐可憐我,讓我在城中盤桓幾日吧。待大軍退卻,我自然就離去了。求求兄長了。”


    幾聲兄長叫下來,鞠義有些猶豫。


    正在這時,就見遠處馬蹄聲隆隆響,接著就聽到有人大喊:“那個賣皮貨地跑了,抓回來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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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麴演見此嚇得更是亡魂皆冒,苦苦哀求道:“以前都是小弟不對。這次求求兄長,大人不記小人過,念在我們是兄弟的情分上,拉我上去吧,他們抓住我定然要將我殺了的。”


    鞠義見他孤身一人也翻不起什麽水花,於是命士卒拉他上來。


    追兵頃刻就到,見他已經坐在筐裏,就胡亂放箭,嚇得麴演哇哇大叫。


    鞠義見此心中更是覺得舒暢無比。


    麴演雖然哇哇大叫,但是心下坦然,這些追兵都是特地安排的,必然不會傷了自己。哪知道偏偏有一支箭射中了自己的肩膀,麴演呼痛了一聲,便昏過去了。


    城上的官兵馬上反擊,往城下射箭。追兵不敢靠近,罵罵咧咧地就走了。


    那一箭正是馬超射出去的,見射中了麴演不由得心中得意,向周圍軍士說道:“如今我們完成了任務,回去請賞!”


    一名小校為難地說道:“來的時候將軍說讓我們亂射一番,莫要真射中了人。如今少將軍真的射中了他,將軍知道了恐怕會責怪少將軍。”


    馬超卻渾不在意,擺擺手說道:“若不是射他一箭,怎能瞞過城上這麽多雙眼睛?如今他受傷了,這事才更像真的了。父親誇獎我還來不及,怎麽會責備我,哈哈。”


    眾人聞言都是敬佩馬超的謀略,紛紛出言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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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笑得前仰後合,回身遠遠向城頭望去,隻見麴演已經被吊上了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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