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兒如五雷轟頂,怔在當場。


    另一名軍漢一看情勢不妙,趕忙生拉硬拽把醉鬼拉走了。


    月兒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用自己僅有的邏輯能力分析著。


    杜婉兒心中無名之火熊熊燃燒起來,自己這一年的時間心驚膽戰,多少次想了結自己的性命,傻傻的等他來救,自己就是一個傻瓜!


    回到家中後,杜婉兒關起房門越想越氣,真想把周元福揪過來問個究竟,但他卻偏偏遲遲沒回來。


    此時周元福正在軍營裏跟眾人推杯換盞,幾位兄弟都是多時未見,接下來又要分別,所以大家吵嚷著不醉不歸。


    “大哥,在這上庸城可給我悶壞了,周圍的山賊草寇一點都不禁打。這次兄弟們就交給鞠義兄弟了,我要跟你一起走去幹大事。”徐晃說道。


    周元福想了想點點頭,“徐兄弟窩在上庸確實大材小用了,這次我們一起走。”


    徐晃聽了很高興,大家又飲了一杯。


    “周大哥,這下你把徐哥哥也給帶走了,這漢中隻剩下我跟田縣令,真的好沒意思。不如你帶我去打涼州叛賊吧,聽說閻公被他們挾持了。有我鞠義出馬,肯定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乖乖把閻公放出來!”鞠義豪情萬丈地說道。


    “鞠兄弟真是不得了,蓋世英雄啊。朝廷派了皇甫嵩都打不贏,你領著幾千人就能打贏了?”


    崔牛皮一向瞧不起鞠義,於是陰陽怪氣地說道。


    “雖然遇到周大哥我甘拜下風,但是我自問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這一年我沒閑著,把弟兄們訓練的嗷嗷叫,強弓硬弩也都備齊了,專門對付騎兵的。隻要有足夠的箭矢,對方來多少我滅多少。區區羌賊何足掛齒,想當年我在涼州的時候,他們拿個敢造反!”鞠義頗為自豪地說道。


    崔牛皮還要說話,周元福連忙向他使了一個眼色,他才咕噥著不說了。


    周元福清清嗓子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鞠義兄弟莫急。閻公被裹挾在賊營中,若是妄動刀兵,傷了閻公可就不美了。這西北叛軍我看看能不能招撫,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王道。隻要鞠義兄弟練好兵,有的是打仗的機會。”


    鞠義著急說道:“我就是為了閻公才要去的,唉。閻公待我恩比天高,雖粉身碎骨不能報其萬一啊!”


    “莫急,閻公也派人送信了,他自有脫身之計,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周元福安慰道。


    周元福此時有些酒意了,服用金香玉的時間有大半年了,隨著時間的延長周元福感覺效果就越差。因為此事他也經常想起洞中的盧全,也不知道剩下的金香玉她能吃多長時間,她會不會抓住巴蛇取下另一塊金香玉呢?


    周元福搖搖頭驅散心中的雜念,“好了,今日我已經酒足飯飽。明日就返程了,大家也莫要飲太多。”說著就站起身要往外走。


    “大哥別走啊,今日咱們要不醉不歸才好啊!”


    鞠義有些依依惜別,畢竟這些人中隻有他被留下來了。


    “行了,大哥現在新婚燕爾,回去晚了杜夫人就不高興了,哈哈。咱們喝個不醉不歸還差不多。”崔牛皮拉住鞠義說道。


    眾人聞言一陣哄笑。


    ……


    周元福推開門的時候,杜婉兒守著一桌酒菜在發呆,周元福進來她都未發覺。


    “夫人在想何事啊?這麽入迷,可是有什麽心事?”


    周元福溫言說道,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還幫她慢慢揉捏。


    杜婉兒驚醒過來,見周元福回來了,還給她細心的揉捏肩膀,於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夫君也辛苦了,我們一起飲幾杯酒吧。”


    周元福心情大好,杜婉兒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終於有些珠圓玉潤的感覺了,“哈哈,好,難得夫人心情如此好,我們就暢飲一番。”


    “夫君,你是如何得知我在這上庸城中啊?”杜婉兒斟酌著問道。


    周元福順口說道:“自從你走後,我日思夜想,派人四處打探,終於聽說你在此處被山賊扣押了,所以我就不遠千裏趕來了。為夫姍姍來遲,還請夫人不要怪罪啊!”


    “我怎會怪罪夫君,要怪就怪當日我不辭而別。對了,夫君,那個徐將軍的武藝怎樣啊?那天你來救我,具體情形是怎樣的?是不是很凶險?”


    杜婉兒放下酒杯,假裝好奇的問道。


    周元福本來有些酒意,再喝了幾杯更覺得有些上頭,借著酒意吹噓道:“哈哈,我的本事你還不清楚麽。當時我抄起亮銀槍,就這麽一掄,徐晃就招架不住了。我連著掄了三槍,他就退後了三次。要不是我想生擒活捉,就改掄為捅,一槍就捅他個對穿。至於剩下的三百兵丁,那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回頭我給夫人耍一套槍法看看,哈哈。”


    “噢,”杜婉兒皺眉道,“那就是月兒記錯了,她說那天好像你們也沒打鬥,對方就投降了?”


    周元福聞言嚇了一跳,連忙掩飾道:“估計是月兒記錯了吧?那天你暈倒了,她都嚇糊塗了,我就打了三下他就投降了,甚是無趣。對了月兒去哪裏了?”


    杜婉兒見此故意恨恨地說道:“她可能睡去了,這個賤婢一點事情都記不住,看我怎麽收拾她。”


    周元福做賊心虛,口上敷衍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夫人莫要因此動怒。俗話說生氣的女人老的快,夫人何必跟一個丫頭一般見識。來,我們繼續喝酒,喝完我們早些安歇了吧,哈哈。”


    “好,為夫君旗開得勝幹一杯!”


    杜婉兒也不執拗,端起杯來就喝幹了,周元福見此也隻得幹了一大杯。


    “聽說夫君結拜了許多兄弟,這些人有沒有本事啊?你給我說說。”


    杜婉兒仍然裝作一臉崇拜的看著周元福。


    周元福見問起自己兄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得意。這實在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炫耀的事情,於是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夫人既然對此事感興趣,我就給你說說。我有十二位兄弟,你也都一一了解一下,現在你是主母了,不能失了禮數。”


    杜婉兒微微一笑,點點頭,催促著周元福快點說。


    “二弟裴元紹,本領麽,稍微差那麽一些,但是對我絕無二心,以後身家性命交給他是沒問題的。美中不足的,就是扒過我一雙草鞋,估計以後他也不敢了,我也不穿了,哈哈。”


    周元福說著笑了起來,杜婉兒附和著笑了一下,也不問究竟。


    “三弟徐元直,就屬這小子年齡小,卻排行第三,占大便宜了。現在在求學呢,平常也能有書信來往,不過最近一兩年估計見不到他。待他學成歸來後,定然是股肱之臣,算是頂級謀士了。平常我們要時不時的接濟一下錢財,孩子上學苦啊,能多給就多給一些。”


    杜婉兒點點頭,不置可否。


    “四弟張燕,唉,說起四弟我心裏有些難過。四弟原本是張牛角,好兄弟啊。正所謂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戰死沙場了。”周元福抹了抹眼淚,又喝了一杯酒,“所以張燕頂替了他成了四弟,為了贖罪自己將姓氏都改了,現在在太行山當落草……練兵呢。”


    杜婉兒見周元福有些傷感,就問道:“五弟呢?”


    “五弟崔牛皮,就是那個不著調的,說話有些口無遮攔。不過,他也沒什麽壞心眼,咱們這姻緣還得感謝他,畢竟是他慫恿我太奶奶去求親的,唉,一切都是天注定。”


    杜婉兒聞言有些眼圈發紅,點了點頭。


    “六弟關雲長,此人我要隆重介紹。忠肝義膽,功耀千秋!隻可惜才簽了五年合同,但原本我們就應該是好兄弟,不過這次我當了大哥,哈哈。”


    杜婉兒不知道什麽是合同,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高興,但是也不深究,就靜靜的等著聽七弟是誰。


    “七弟徐元明,號稱有亞夫之風,以後也屬於五子良將的人物。”


    “噢,這七弟就是徐將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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