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福心道,終於撿到寶了,這莫非是一把狙擊步槍?


    若不是別人提醒,自己真就把這個當做竹竿了。細細琢磨這根棍子,很快在端頭發現一個按鈕,做的很隱蔽,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就是這個按鈕,每次按動會有雷霆之威,無論敵將多麽威猛,都能將其擊於馬下。隻是這個按鈕時靈時不靈,而且有時接觸對方的兵器也能擊倒敵人,有時候又不靈,故頗為煩惱。因此在作戰中我吃了大虧,落下了病根,故而後期不敢再用。”


    周元福輕按按鈕,一股電流噴湧而出,形成了一個碩大的電弧,屋中瞬間一亮。周元福心道,這難道是電棍?隻是如何充電呢?太陽能充電?


    “此物使用一定要慎重,戰陣之上,萬一失靈……”


    張角說著噴了一口鮮血,竟然倒了下去。


    周元福慌忙扶住,張角用盡力氣說道:“元福,莫怪師父狠心,你的名字現在已經昭告天下了,你與我們已經是一體了。看在緣分一場的份上,救救天下百姓吧……”


    說著頭就一歪。


    周元福大聲喊道:“師父,天師,你怎麽就這麽去了,咱們,咱們……”


    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心中也著實難過,這堆爛攤子,以後自己怎麽辦?昭告天下,估計此生再也沒辦法跟黃巾劃清界限了,想到此處悲從心來,淚水更是止不住。


    張寶聞聲匆匆走進來,伸手探了探張角鼻息,瞪了周元福一眼。


    “趕快把大哥放到床上去,隻是暈過去了,你嚎哭什麽?”


    周元福一臉黑線……


    張寶熟練的從懷中掏出一把膠囊,連數也沒數,就要給張角喂下去,周元福慌忙阻攔。


    “不能一次吃這麽多吧?再說這個藥也過保質期了吧?”


    “大哥都告訴你了?”


    周元福點頭。


    “大哥就靠這個藥吊命,當年要不是靠這些藥,我們又怎麽能救這麽多人?你不懂,現在大哥的身體就得加大藥量才可以。”說著就給張角喂了下去。


    周元福也就不再阻攔了,以現在張角的狀況,吃多吃少意義不大。


    張角病重的消息已經被嚴密控製了。到了晚間張角才悠悠醒轉,醒來後就立刻召見周元福。周元福一看張角神色,心中莫名一痛,看麵色確實已經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張角掙紮坐起身來,周元福趕忙上前攙扶,口中還安慰道:“師父您好好休息,等病好了我們再敘話。”


    張角擺擺手氣喘籲籲,“我恐怕挺不過去了,先前隻是向你交待各項事宜,但忘了問你有什麽要求,所以還吊著一口氣。”


    周元福心中感動,無論張角是為天下百姓,還是為自己的夢想,總是一個令人敬重的人。現在自己最希望的肯定是回到原來的時代,看現在的情況估計這是一種奢望,與其這樣不如自己提一些實際的。


    “師父,今天您暈倒的太快,那個山洞中可還有其他寶物啊?”


    張角掏出一件薄如蟬翼,肉色的透明背心。


    “穿上吧,以後我也用不到了。”


    周元福撓撓頭,張角難道喜歡這個調調?這都要油盡燈枯了,還有這個心情麽?


    張角見周元福在胡思亂想,氣的連聲咳嗽。


    “兔崽子!你在想什麽,這是護身寶衣。你若是不稀罕,那我就給二弟了!”


    周元福一聽是護身寶衣,連忙滿臉堆笑。


    “多謝師父,就二師父胖成那樣,您就是給他,他也穿不去啊。多謝師父賜寶。”


    張角擺擺手也不多說,周元福也不墨跡了,也顧不得髒不髒,直接就換上了。在這亂世中,隻要能保命,就不講究這麽多了。


    “還挺合身!對了,師父還有其他寶物麽?”


    “你當這是土塊瓦礫麽?!想要多少有多少?”


    張角氣得又要吐血,周元福嚇得吐了吐舌頭。


    張角說完後又愣了一會兒神,似乎在回想往事,最終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些法器可遇不可求,若是無緣的話一件也得不到,若是有緣的話……”


    周元福見其吞吞吐吐,似有難言之隱,也不願意再逼迫他。


    “師父,太平道發展這麽多年,是否有財帛?我就直說了吧,是否有金銀珠寶一類的?”


    “這都是身外之物,要之何益?”這次張角沒有猶豫。


    周元福心中歎道,我是知道你們是怎麽失敗的了,沒有錢能幹啥,武器軍糧隻靠搶?怪不得兵敗如山倒。


    話雖如此,張角費力的從懷中掏出一張薄絹,“這些年信徒捐贈的,還有起事後我們抄沒的都畫在圖上了。”


    周元福忙會意點頭,十分高興。


    “我以為這些金銀天下太平後會用到,所以讓人封存在各地隱蔽之處,詳細地點都已經一一記錄在上麵,知情人已經被處理掉了。”


    周元福也顧不得細細查看,想起二十四章經的故事,就又追問道:“師父,所有的都記錄在這上麵了吧,不會三張圖紙或者八張圖紙湊在一起才能找到吧?那樣就麻煩了。”


    張角看了周元福一眼,想發火都沒力氣,嘴角溢出鮮血來。


    周元福連忙說道:“懂了懂了,師父莫生氣,我也是怕錢到用時方恨少,師父莫怪。”


    看了張角一眼,周元福欲言又止。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元福切莫執迷此道。我們可能隻有一日師徒緣分,你有話但說無妨,我相信一切都是上天的最好的安排。”


    周元福想了又想,抬起頭時已經滿含淚水。


    “師父,你可不能病死,你病死了徒兒可怎麽辦啊?”


    張角見周元福動了真情,愛憐的摸著他的頭。


    “傻孩子,生老病死誰也逃不過,你不要難過。”


    周元福擦擦眼淚說道:“別人可以病死,但您不能病死,您是天師啊。”


    周元福再次說的時候,將重點放在“病死”二字之上。


    張角的手頓時停住了。


    “對,我是天師,我是天選之子,我是得道的神仙。我不能病死,我如果病死了,那如何向百萬信眾交待?一個靠符水活命無數的神仙,最後自己卻病死了,哈哈。”


    張角嘴角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周元福不忍心往下看。心中自責不已,這樣榨幹張角最後一點價值是不是太卑鄙了。這張角若是病死,那麽信徒的信仰也就崩塌了,畢竟在大家看來張角是天師,是能治療百病的天師,若是天師連自己的病都治不了,那這太平道就是騙人的了。


    張角見周元福伏地不起,知道其心中不安。


    “幸虧元福點醒我,否則大業就毀於我之手了。”


    “我說你是天機之人,是上天最好的安排,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天師可以戰死,但不能病死,你就放心吧。”


    周元福再次磕頭,真誠說道:“徒兒不孝,拜師第一天就逼著師父去死!”


    張角哈哈大笑,“元福為何做小兒女之態,不死於病榻之上,而是戰死在沙場之上,吾此生無憾矣!你去將二弟叫來,我有話吩咐他。”


    周元福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


    第二日,天剛放亮,周元福就披掛整齊等在張角門前。


    不多時張寶推門出來,見到周元福頓時怒從心頭起,一把掐住周元福的脖子,將周元福提了起來。


    “真想挖出你的心肝看看是什麽顏色!如此歹毒的主意也能想出來!你也,你也……”


    張寶氣得語無倫次,周元福心中有愧,並不還手,張寶將他丟在一邊,轉身便去安排軍務。


    “你且好自為之!”


    張角今日未穿道袍,而是披掛了一身鎧甲。張角原來穿道袍周元福總是將其與神棍聯係在一起,現在張角是一名無所畏懼的將軍了。


    周元福上前跪倒道:“師父,我想了一夜,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助您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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