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院長鄭知秋跟陳晉北等幾個夫子,連忙圍攏了過去。


    “文鍾……”


    噗!


    夫子張妙雲剛開口,便吐出一大口鮮血,旋即耳孔淌血,臉色蒼白道:“文鍾……炸了!”


    “文鍾炸了?”


    “文鍾怎麽會炸?這可是文寶,能夠感知津州境內天地才氣的波動。”


    “該不會是林亦的詩?”


    眾學士當時就驚呆了,尤其是一個女學士的觀點一出,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文鍾有點像是前世的地動儀,哪裏發生才氣波動,達到一定量級,就會發出聲響……”


    林亦大概也知道一點。


    他心想該不會文鍾,真的是被他的詩給炸掉的吧?


    “哈哈哈……”


    院長鄭知秋先是一愣,隨後捋須輕笑了起來,道:“沒猜錯的話,文鍾炸裂跟林亦有關,這是天大的好事!”


    “跟林亦有關?”


    眾學士跟幾個夫子,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起來。


    噗!


    那張妙雲更是再次吐血,整個人都麻了。


    “平洲書院的文鍾,所能承載的才氣波動有限,林亦今天兩首才氣鳴州的詩作,引動的天地才氣,加上文道天音,文鍾不炸裂才有鬼!”


    鄭知秋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看向林亦,道:“林亦,你真是太讓本院長刮目相看了!”


    林亦沒想到文鍾炸裂的鍋,還真能甩到他頭上。


    不過他認了!


    而且現在不是討論文鍾炸裂的時候,他的事還沒完。


    林亦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李文博,道:“我這詩,不知道才高幾鬥?”


    “我……”


    李文博臉色漲的通紅,低下頭來,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才氣鳴州。


    最少也是才高六鬥。


    而他引以為傲的詩,也不過才高四鬥,他一想到自己跟眾學士嘲諷林亦的嘴臉,就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爬?


    這次得是他爬了!


    “一些上等的筆墨,能夠對詩作的才氣起到一定的加持作用……”


    這時,一個夫子站了出來,說道:“林亦的詩作,用的是陳夫子的筆墨,可能詩作本身達不到鳴州的層次,但有了陳夫子的筆墨加持,所以才氣才會這般驚人,畢竟老夫從未見過金色的才氣!”


    “對!”


    “還真是這樣,老夫剛才就懷疑這一點!”


    其他夫子點了點頭,認為這位夫子說的很有道理。


    “閉嘴吧!”


    院長鄭知秋直接開口嗬斥,道:“你們身為夫子,也這般沒有眼界,連浩然正氣都看不出來,本院長是不是要考慮換掉你們了?”


    “什……什麽?”


    那個質疑林亦的夫子,當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其他夫子更是心神巨震,肝膽欲裂。


    浩……浩然正氣?


    眾學士直接愣住了,一次次的震撼,他們現在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鄭知秋道:“之前你們也應該感應到了,那股浩然正氣,正是林亦在縣衙中接引下來的!”


    “這這這……”


    那幾個夫子身形蹬蹬往後退,一臉震撼地看著林亦,嘴唇哆嗦。


    沒來由的,一股強烈的悔意充斥他們的內心。


    與此同時。


    在林亦盯著李文博問,他的詩才高幾鬥的時候,陳晉北就已經雙手捧著詩卷走了過來。


    他沒有動用才氣,所以顯得有些吃力。


    書生沒有才氣,百無一用並不是一句空話。


    陳晉北深吸了口氣,看向林亦跟院長和書院眾夫子,正色道:“才高六鬥,紙重六十九斤,距離才高七鬥的貫府之詩,隻差絲毫……”


    “什麽!”


    “什麽?距離才氣貫府,隻差絲毫?難怪文鍾會炸裂……”


    眾夫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說什麽都隻會顯得蒼白無力,顯得他們目光短淺,顯得他們才疏學淺!


    “啊,就差絲毫,就差絲毫啊!”


    院長鄭知秋氣的直跺腳:“我若是拿一首才氣貫府的詩去聖院,足夠換取更強大的文鍾跟文術了!”


    陳晉北沒好氣道:“才氣鳴州的詩……也能換個不錯的文鍾!”


    “詩,我要看詩!”


    李文博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陳晉北,倔強道:“我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


    他心中還有一點傲氣。


    唰!


    唰!


    眾學士這時候也都回過神來,目光齊齊地落在陳晉北身上,想知道林亦到底作了一首什麽絕句詩!


    陳晉北憐憫地看了眼李文博:“確定要看?”


    “看!”


    李文博咬牙道。


    鄭知秋一板栗敲在陳晉北頭上,罵道:“叫你念就念,你賣什麽關子?”


    “嘶!”


    陳晉北倒吸口涼氣,道:“院長,你就這麽對待書院的功臣?”


    “書院文術跟書籍還有墨寶,你隨便參悟……”鄭知秋麵無表情道。


    “哈哈哈,多謝院長!那我念了……”


    陳晉北大喜過望,隨後也潤了潤嗓子,朗聲道: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詩卷上的文字,伴隨著陳晉北的誦讀,在此刻綻放出了璀璨的金光。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這首詩?


    怎麽有種,像是林亦對整個書院學士嘲諷的感覺……


    意思是我有磨了十年的劍,今天拿了出來,誰有不平的,盡管站出來。


    問題是……這是首才氣鳴州的絕句詩。整個平洲書院,現在哪個學士誰敢站出來?


    難怪一開始就這麽狂,這是林亦發自內心的一種讀書人的自信與從容!


    隨後,這些金光更是化成一個個金色的楷體字,在詩卷上跳躍。


    隨著陳晉北的誦讀結束,這些金色小字凝聚成了一柄金色長劍,‘咻’的一聲,直接沒入山腳的文碑背麵。


    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詩文,一一銘刻在文碑之上。


    整個文碑劇烈的搖晃起來,連帶整個大地都在抖動。


    這是因為文碑是一塊深入地下的巨石,跟書院山頭相連。


    文碑不倒,書院長存!


    本來文碑是一個書院的根基,但平洲書院因為沒有銘碑之詩,文碑就是個擺設。


    就連鄭知秋參加聖院大會的資格都沒有。


    但現在不一樣了。


    平洲書院有了銘碑之詩,如今還是兩首,整個書院也有了護山的力量。


    麵對強敵來襲,文碑上的銘碑之詩,可以化成護山大陣。


    銘碑之詩越出彩,所能顯化的力量也就越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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