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必須達到的目標,那麽就想盡辦法去完成,宇智波佐助一直就是這樣的人。何況他知道,這次不管走多遠,一定會有人在木葉等他歸來。


    在木葉的最後一天是忙碌的。


    佐助先是到火影樓答覆卡卡西,並提交了他的報告。許是已經聽過鳴人的匯報,卡卡西對他的決定沒有再提出異議,隻是叫他要多加小心,保重自己雲雲。佐助不禁懷疑是不是當上火影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間中一種幻術,讓他們變得非常嘮叨。


    從火影樓出來,他又被鳴人拉著去了一樂拉麵,兩人進行了一場久違的“男人之間的對決”。


    下午則是將資料分類,原件該物歸原主的物歸原主,最重要的線索則抄寫在捲軸上放在隨身的行李裏。整理好行囊,他又把家裏清掃了一遍。暖桌上的水仙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換掉。


    【等櫻以後來換吧。】他想。


    一切都準備好以後,時鍾已經走到了傍晚六點。他用五秒思考了下,決定為了不讓事態變得更麻煩,還是去參加晚上的聚會。


    剛走到木葉中心的街區,遠遠就看到鳴人那個顯眼的腦袋正和幾個同期湊在一起說什麽。待他走的近了才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焦急的神情。


    “佐助!”鳴人眼尖的先發現了他,一把把他拉到眾人身邊,急切地問:“你今天有看到小櫻嗎?”


    “沒有。”今天一天自己光忙著處理在木葉的事了,而且白天櫻不是應該在醫院上班嗎?他連忙問:“出什麽事了?”


    井野說:“我剛才去醫院找櫻,靜音前輩說她看櫻的臉色不好就叫她提前回家休息了。可是我去櫻的家敲門卻沒有人回應,好像她根本不在家。”


    “其他地方找了嗎?”


    佐井說:“剛才我和井野已經把櫻常去的店鋪找遍了。”


    鳴人也搶著說:“我去問過卡卡西老師了,老師也沒見過她。”


    “她的父母呢?”


    井野說:“我聽櫻說,伯父伯母昨天就出村辦事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佐助心裏也有了一絲不安,但他還是保持冷靜地說:“你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比如訓練場、忍者學校,還有村門口……我再去她家看一次。”


    沒有人反對,幾個人約定好碰頭的地點,立刻分頭行動。


    佐助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櫻家的公寓樓下,他靠著僅存的一點印象找到了標有“春野”門牌的住戶。“咚咚咚”地敲了好一會兒門,果然還是沒有人應答。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櫻還在家,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加強烈。利弊權衡之下,他最後決定強行開門一探究竟。


    “千鳥!”春野家大門的鎖隨著蒼藍色的光芒被整個撬掉。


    佐助慢慢推開大門,一眼就看到倒在走廊上的櫻。


    那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七歲那晚絕望的感覺又鋪天蓋地襲來。


    【不……】佐助極力讓自己不要被絕望淹沒,他在找回力氣的下一刻便迅速跑到櫻的身邊將她抱起來,不斷呼喚她的名字:“櫻,櫻!”


    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千萬別死,千萬別死,千萬別死……


    命運之神似乎又在和佐助開玩笑。


    他把昏迷的櫻送到醫院後,剛開始接收她的醫療忍者隻是初步查看了一下櫻的病情,就一臉凝重的喊來了靜音。靜音先是禮貌地請佐助在病房外等候,然後立刻帶上全套防護服具沖回了病房。


    佐助不知道在走廊中等待的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麽過的,他似乎已經喪失了思考的力氣。


    當靜音終於從病房裏走出來時,她已經紅了眼眶:“佐助君,櫻恐怕是感染了‘七日霜’。”


    宇智波佐助,在他重新擁有愛的第七日,又開始麵臨失去。


    ?


    ☆、第六日。探病


    ?  佐助從很久以前開始就非常討厭夜深人靜的時刻,因為這時候潛意識中那些如影隨形的噩夢總是會跳出來攻己不備,讓他在睡夢中丟兵棄甲。很多個從噩夢中驚醒的夜晚,他隻能睜著眼睛等待朝陽快點升起。


    在櫻住院的第一個夜晚,佐助固執地在床頭點起了一支蠟燭,然而燭光是那樣微弱,映著櫻的臉龐在晃動的微光中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沉入黑暗。而他能做的不過是靜靜地坐在櫻的病床前,看她整夜輾轉反側,或偶爾呢喃。這是個漫長的夜晚,佐助卻第一次希望黑夜能在此停留。


    然而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下它高貴的腳步,黑暗泯滅,黎明來臨,光影明滅轉化間,新的一天又到來了。


    櫻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天剛剛亮,鳴人一行人就來了。雖然櫻感染了“七日霜”,可是他們出訪沙忍村和雲忍村的計劃必須繼續執行。在出發之前,他們特地來探望櫻。


    井野一進病房看到臉色潮紅、呼吸沉重的櫻,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說:“寬額頭你看看你,你不是醫生麽,你不是說過要向佐助君證明你也是獨當一麵的忍者嗎,怎麽現在自己反倒病倒了?”說著撲到櫻的身邊嗚嗚哭了起來。


    鳴人也是拚命忍著眼淚說:“小櫻……怎麽會變成這樣……”


    站在他倆後麵的其餘幾個人也都紅了眼眶。


    過了一會兒,見櫻一直昏迷著,鹿丸清了下喉嚨,艱難地說:“鳴人,井野,我們得出發了。”


    井野泣不成聲:“我,我能不能找火影大人申請換人?這一趟一去就要大半個月,誰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櫻的最後一麵?”


    “井野……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


    鳴人也說:“不行不行,我得在這兒看著小櫻好起來。佐助你這個笨蛋,肯定不知道怎麽照顧病人。”


    “……”


    病房裏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淒悽慘慘戚戚,眼看場麵就要失控。


    “她一定會好起來的。”佐助突然說。話音不大但擲地有聲,眾人頓時都沒了聲音,連井野也驚訝地抬起頭,抽泣著止住了哭聲。


    佐助的目光在同伴們之間來回巡視,最後定格在鳴人臉上。他竭力克製聲音的顫抖,盡量像往常一樣冷靜地說:“我會讓她好起來的。”


    宇智波佐助從不承諾做不到的事,這或許是第一次例外。


    但鳴人擦掉眼淚,說:“我相信你。”


    鹿丸深深嘆了口氣,拉起病床前的井野說:“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吧。”女孩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大家離開前,鳴人吸了吸鼻子放下狠話,他說:“佐助,要是我回來看到你沒照顧好小櫻,我不會原諒你的。”


    佐助沒有說話,隻是目送他們走出病房。他知道,若是那樣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走回床邊,為櫻的額頭敷上一塊新的濕毛巾。【所有人似乎都認為你是我的責任了。】他把手放在櫻的臉頰上,女孩因為發燒而滾燙的體溫灼傷了佐助的神經,但他沒有拿開手,【所以你得快點好起來。】


    女孩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微微睜開了眼睛。她的意識顯然沒有完全清醒,往常碧綠的明眸失去了光彩,沒有焦點的眼神看了佐助好半天,才遲疑地朝他微微抬起手,問:“是……佐助君嗎?”


    “嗯。”佐助將右手從櫻的臉頰上拿開,轉而握住她的手。


    “我在哪兒?佐助君……你不是應該離開村子了嗎?”


    “這裏是木葉醫院。”他輕聲說,“別亂想,好好治病。”


    “嗯……那你……會留下陪我嗎……”


    佐助想說會,卻發現櫻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今晚,註定又是一個無眠夜。


    ?


    ☆、第五日。會麵


    ?  櫻的高燒還沒有消退,但佐助知道用不了多久,她的體溫就會急劇下降,查克拉的流動也會變得紊亂。靜音說:“在疫苗研製成功前我們也隻能用營養液和醫療忍術維持櫻基本的生命體徵,她能撐幾天,全看她自己的意誌了。”


    佐助沉著臉沒說話,心裏憋著一股怒火。他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也許是帶來“七日霜”的病人,也許是麵對疾病卻束手無策的醫療忍者,也許是眼睜睜看著櫻的痛苦卻無能為力的自己。


    “……”佐助注意到女孩似乎動了動嘴唇。他俯下身將耳朵貼近她,才聽到她喃喃地說:“媽媽,我難受……”


    是了。櫻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獨特的血繼,沒有天才的光環,但她在他沒有參與的時間裏迅速成長。她一直都想向自己證明她也是“獨當一麵的忍者”,所以佐助看慣了她或是英姿颯慡或是兀自逞強的樣子,幾乎忘記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普通女孩,高興了會笑,難過了會哭,生病了會想要親人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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