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陸風淡淡一笑。“不過你要先告訴我,那裏到底怎麽了。”


    小護士把陸風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陸醫生,您不知道,那裏住著一個大人物,我隻知道病人姓柳,是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聽說年齡不大。”


    “還有,這幾天我看到很多大人物來看她,這個女人的麵子可真大啊。”她說著一指人群。“陸醫生,您看,那裏還有和尚道士呢。江湖遊醫,什麽巫師、術士,還有跳大神的,把這裏搞的烏煙瘴氣的。領導們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也不說管管。”


    她頓覺失言,不由得一吐舌頭。


    陸風一笑。“那麽多人,就沒人能治好那個姓柳的女人?”


    “沒有。”小護士一臉誇張的表情。“我一有空就偷跑過來看,那群人像走馬燈似的,來了一批又一批,卻沒一個頂事的。”她忽然小臉一垮。“可惜我是急診科的護士,人家不讓我靠太近。您還願意跟我合影,幫我簽名嗎?”


    小護士覺得沒有給到陸風滿意的答案,一臉的不開心。


    不過陸風已經知道答案了。


    昏迷不醒的肯定是柳月嬌。


    不過還是那句話,他可不會主動去給柳月嬌治病。


    陸風莞爾一笑。“當然可以了。”


    小護士一臉歡喜,將筆遞給陸風,然後把自己的工作牌拿出來。“陸醫生,您就簽在背麵吧。”


    陸風大筆一揮,簽上自己的名字。


    小護士又拿出手機,和陸風連拍了好幾張合影。


    女人。


    不是說好的要一張嗎?


    “陸醫生……”小護士俏臉通紅。“能不能加個聯係方式?”


    我的聯係方式是什麽人都能隨便加的嗎?


    陸風調出二維碼名片。


    難得遇到個這麽崇拜他的小迷妹,他也隻能勉為其難的破一次例了。


    “陸醫生,我叫尹招娣,是家裏的七妹,你以後就叫我小七吧。”她說完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陸風臉上露出羨慕之色。


    小七的母親真厲害,生了七個孩子。


    陸風觀麵相已經知道小七是家裏的老幺,她父母招弟顯然是失敗了。


    “哼!”


    突然!


    一聲冷哼在陸風身後響起。


    他回頭一看,身後五米外站著一個頭發蓬亂的頹廢青年。


    仔細一看,原來卻是柳文淵。


    柳文淵一直守在妹妹床邊,熬的眼圈發黑,雙眼通紅。


    要說柳文淵對這個妹妹真是沒得說。


    “你哼什麽?”


    柳文淵冷冷一笑。“醫院是你家的嗎?我……”見陸風跨前一步,他嚇得直往後縮。“我什麽也沒哼。”


    陸風懶得理這個膽小鬼,就要去看月月。


    “陸風!”


    “幹什麽?”


    “你……能不能救救我妹妹。”柳文淵眼圈微紅,一拱到地。“算我求你了。隻要你治好我妹妹的病,讓我幹什麽都行,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送給你!”


    柳文淵這幾句人話讓陸風的心有了那麽一絲觸動。


    看來這位柳大少也不是一無是處。


    “你還不夠資格。”陸風嘴角牽起一抹嘲諷,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你!”


    柳文淵雙拳緊握,卻愣是沒敢衝上去。


    我不夠資格?


    他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找個人跟他求求情,或者讓父親親自去請他呢?


    柳文淵的腦袋難得開了一次竅。


    ……


    十三樓,二零三病房。


    五號床。


    月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劉岩峰夫妻倆則是坐立不安的樣子。


    劉岩峰已經把老神仙其實是醫生的事告訴了妻子盈盈。


    夫妻倆心裏其實並沒有生出太大的希望。


    眾多專家會診,下了定論,除非骨髓移植,絕沒有可能出現奇跡。


    這時,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徐主任,您來了。”


    夫妻倆急忙站了起來。


    血液科徐主任過來查房,他也是月月的主治醫師。


    “坐下,不必客氣。”徐主任拿起記錄本看了看。“經過昨晚的緊急搶救,各項指標都有明顯的恢複,這是好的征兆。”他說著眉頭一皺。“不過……如果還是沒有匹配的骨髓,你們可就要有心理準備了。”


    盈盈頓時輕輕抽泣起來。


    劉岩峰也是連連歎息。


    親人若是匹配不上,想在茫茫人海中尋到合適的配型,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正在這時,陸風走了進來。


    “恩人,您來了!”劉岩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真是麻煩您了。”


    陸風擺了擺手,直接坐到了床邊,開始為月月把脈。


    徐主任看在眼裏,不由得一皺眉。


    月月是他的病人,陸風不征求他的意見就去查看病情,這讓他心裏很不高興。


    不過他並未阻止。


    外界都在傳陸風醫術如何了得,他也想見識一下。


    不過作為血液科專家的他來看,陸風也隻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更關鍵的是,這位徐主任是許牧的人,他很願意看到這一幕。


    這小子是廖建生請來的,姓廖的手術成功,算他運氣好,沒有讓許牧抓到把柄,現在姓陸的又來這裏搞事情,徐主任覺得拍馬屁的機會來了。


    他悄悄給許牧發了個信息。


    內容很簡單:陸風未經允許,隨意給患者檢查病情。


    “陸醫生,怎麽樣了?”盈盈聲音顫抖的厲害。


    陸風眉頭微皺。“腎陰虧、蘊毒深、相火旺,任、督、衝三脈嚴重失調。”


    眾人愣愣的看著他。


    這些是中醫術語,除了低一點,去他的和西醫不沾一點邊。


    可陸風說的腎陰虧也不單指腎髒虧虛,而是廣義上的,譯為五髒六腑之精不能藏於腎。這也導致宿主身體自我調節功能喪失,極易被病毒侵襲。


    調節能力的喪失,直接導致蘊毒深,說白了就是新陳代謝失調,無法把毒素排出體外,久而久之深入骨髓。


    再說任督衝三脈失調,任督二脈主腎髒之陰陽,譯為陰陽失調。而衝脈更是被譽為人體之血海,主調節周身血液生化運行。


    綜上所述,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若想治愈,單獨使陰陽調和是絕對不行的,因為毒素深入骨髓,不將其排出,又會陷入死循環。


    見夫妻倆一臉茫然,陸風盡量用白話解釋了一遍。


    “切。”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嗤笑。“說了那麽多,還不是無法可想。我看不過是在為無計可施找借口而已。”


    伴隨著話音落下,卻是許牧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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