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薑城不站出來阻止,任由呂光的屍體被推走,此事很可能會不了了之。


    呂光要是真被定論成意外死亡,還怎麽把陸風牽扯進來?


    不牽扯上陸風,也就意味著任務失敗。


    那樣的話,方遠就會要了他的命。


    薑城不想死。


    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跳出來,把此事搞大。


    其實他一百個不願意這麽做,因為這很有可能把他自己陷進來。


    可總比被方遠弄死強吧?


    關鍵是別人根本不知道呂光是被他注射毒藥害死的。


    “薑城,你幹什麽?”廖建生沉聲喝道。“如果其他重症患者因為你的阻攔而發生意外,你就是殺人凶手,還不快點讓開!”


    若換做平時,薑城麵對暴怒的廖建生,肯定會假裝成一副惶恐的樣子。畢竟人家是未來院長的有力爭奪者,他要想繼續在醫院裏混,當然要唯唯諾諾了。


    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薑城怎麽可能退縮。況且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投靠了新的靠山。


    新靠山名叫許牧,是院長許天奇的長子。


    許牧一直在國外謀知名醫院工作,已經坐上管理層,也不知因為什麽,突然辭去工作,回國進了二院上班,直接被任命為公會副主席。


    主席再有兩年就會退休,誰都知道那個位置早晚是許牧的。事實上他剛上班沒兩天,就主持起公會的工作了。


    有些見風使舵的人紛紛倒向許牧那邊,廖建生隱隱有被孤立的征兆。


    原本認定他是院長接班人的人也開始動搖了。


    子承父業,許天奇肯定會推自己的親生兒子上位的。就更別說許牧並不是拚爹的富二代,他的確有真本事,無論是在管理方麵,還是醫術,都非常出色。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國外的大醫院坐上管理層了。


    薑城在阻止廖建生運走屍體前,已經悄悄發信息通知了許牧,他還說這是扳倒廖建生的最好機會。


    “廖主任,我覺得你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有些過於草率。”薑城冷冷一笑。來回踱了幾步。“雖說死者為大,理應讓其盡快安息。可如果他的死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那廖主任這麽做,就不得不讓人懷疑意圖了。”


    薑城說的很有道理,不管誰聽了,也不會覺得他在無理取鬧。恰恰相反,門外圍觀的患者和家屬,有一大半覺得薑醫生是個很負責的醫生。


    “薑醫生說得對呀。”


    “是啊!希望廖主任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我們可不想有一天也像呂光那樣死的不明不白。”


    “大家把門堵上,千萬不能嚷他們把屍體推走毀屍滅跡!”


    眾人頓時把病房門堵的死死的。


    廖建生雙眼微眯,淡淡的道:“薑城,你作為二院的醫生,卻公然詆毀二院的名聲,到底是何居心,又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此刻的廖建生並沒有懷疑呂光是他害死的,因為在這之前,李茉莉並未把那天薑城的異常舉動告訴廖建生。畢竟當時誰也沒有往害人那方麵去想。


    廖建生以為薑城這麽做,隻不過是單純的想用這件事做文章,好替許牧鏟除他。


    不過廖建生並不怕,畢竟這件事與他無關,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雖然也隻是猜測,但我絕沒有私心,更沒有詆毀二院名聲的意思。”薑城微微一笑。“如果這件事是人為謀殺,我把幕後黑手揪出來,恰恰是為了給二院正名。”他轉頭看向門口。“作為一名醫生,心裏要時刻裝著患者,更要把患者放在第一位。”


    “嘩……”


    掌聲雷動。


    “薑醫生真是個好醫生啊。”


    “現在像薑醫生這樣心裏裝著患者的醫生真是不多了啊。”


    “我們要真相!”


    “對!院方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薑城成功引起患者的共鳴,嘴角牽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廖建生一臉沉著,絲毫不見一點慌亂。“請大家放心,我們院方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我會立刻把這件事跟院長匯報,如果可能的話,會盡快對死者進行解剖驗屍,等結果出來之後,我們會立刻公諸於眾。不過這必須要征得家屬的同意。你們覺得呢?”


    “那是必須的。”


    “廖主任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的。”


    “或許是咱們多慮了,死者很可能就是正常死亡。”


    “這個患者叫呂光,當初跳樓摔成植物人,還伴有腦死亡,其實這樣平靜的死去,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廖建生表過態之後,眾人的話鋒頓時轉變了過來。


    所有人都看向楚柔柔。


    “我……我想考慮考慮。”楚柔柔弱弱的說道。


    她如果說不同意,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廖建生悄悄鬆了口氣。“那好,患者家屬,稍後請您跟我一起去見院長。先把逝者遺體送去太平間安置,如果耽擱太久,屍體很容易變質,到時候會對檢查結果有很大的影響。”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頓時讓開一條路。


    “等等!”薑城一把推住了病床。“廖主任,今天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休想把屍體弄走。”


    廖建生冷笑連連。“薑城,你一再阻止我把逝者送走,是在等誰過來呢?還是別有居心?”


    許牧視他為眼中釘,這麽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廖建生知道,許牧馬上就要來了。


    “我就是想還死者一個公道。”薑城看向楚柔柔。“患者家屬,你丈夫死的蹊蹺,難道你就不想查明真相嗎?”他冷冷一笑。“莫非你有什麽隱情不便向大家透露?我甚至懷疑你丈夫是你與人合謀害死的。”他說完掃了廖建生一眼。


    眾人頓時紛紛看向廖建生。


    不會吧?


    難道廖主任和楚柔柔有一腿?


    薑城適時拱火。“據我所知,廖主任這幾日每天都往呂光這裏跑,有時候一天跑三四趟,甚至深更半夜還會溜進來,一待就是一個多小時。”他忽然滿臉正色。“當然了,這或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事實上廖主任隻是單純的關心患者而已。”


    “哇塞!這事大條了。”


    “有戲可看了。”


    “呂光成了植物人,可是跟活死人沒有區別,即使他有意識,可也阻止不了某些正在進行的齷蹉勾當啊。”


    眾人猶如牆頭草,風往哪刮就往哪倒。


    這並不難理解,畢竟孰是孰非不是他們關心的,呂光的死他們更是毫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有沒有熱鬧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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