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錢壯著膽子來到洗手間門口敲門。


    “嘿,女鬼,我跟你講,我們這裏有個專門捉鬼的道長,妖魔退散!”


    洗手間內的哭聲戛然而止。


    朱有錢搭著張空青的脖子笑吟吟地誇讚道:


    “還是你的名號好使,女鬼都怕你!”


    正說著時候,洗手間的門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眼圈紅腫,臉上掛滿淚痕的年輕女人,她長得極為漂亮,穿著非常暴露。


    怎麽說呢?她穿得和自身氣質完全不符。


    女孩雙眼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模樣,聲音悶悶的,對著張一鳴三人,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老板們,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是抱歉!”


    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張一鳴見狀,同情心泛濫。


    “你怎麽了?別哭,跟我們說說?”


    她的淚水從臉頰,劃過一滴晶瑩淚珠,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之下,從下巴低落,摔在手背上四分五裂。


    朱有錢搖了搖頭道:


    “我觀她麵色發青,印堂發黑,家中一定有災難發生。”


    張空青也點了點頭,證明朱有錢說的是真的。


    張一鳴麵色一變,語氣嚴肅認真。


    “你跟我們說說遇到什麽事了,是不是有人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幫你。”


    她哭個不停,也說不出來什麽話。


    三人見狀也有些不知所措,張一鳴很是著急。


    “有人逼你對不對,逼良為娼對不對?”


    “你光哭有啥用,你倒是說話呀,到底咋了?”


    “得了,咱們走,有道長在,我看誰敢攔著。”


    說完就拉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


    “張空青,一會誰敢攔著咱們,你上!”


    “小樣的,還敢逼良為娼,反了他呢!”


    就這樣,在張一鳴生拉硬拽之下,硬生生地把她從天上人間拉了出來。


    一路暢通無阻,根本無人阻攔。


    街燈灰暗,人影闌珊。


    女孩已經崩潰得不成樣子,蹲在地上,細細的胳膊緊緊抱著自己的大腿,把頭埋在膝蓋中,撕心裂肺的、嚎啕痛哭起來。


    “嗚嗚嗚……”


    他們三個大男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不知道怎麽安慰好,也陪著女孩子蹲在地上,看著她,陪著她,朱有錢一直在身邊,時不時地遞上紙巾。


    “有啥事你就說唄,到底咋了,說出來我們也能幫你是不是?”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女孩由失聲痛哭變成嗚咽啜泣,慢慢地她的情緒終於平穩了下來。


    張一鳴趕緊詢問。


    “你現在能和我們說說了吧?”


    誰料,她更咽抽泣,強行壓下眼淚,聲音堅定,一把抓住張一鳴的胳膊,道:


    “老板,你們都是好人,我……我準備好了,您買了我吧?”


    “什麽鬼?”


    張一鳴懵了,做夢都沒想到,女人開口說出來的居然是這句話。


    “別……我不是,你……幹嘛啊?”


    她站起身,主動把身體貼了上去,做好了心理建設,跟誰都是跟,眼前這三個男人,看著心地很善良,一直在安慰自己,雖然來會所的都是那種人,但是總比她之前看見那些肥頭大耳的客人要好。


    “幾位老板,我真的很需要錢,我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賣我自己,你們行行好,先幫我,就出錢把我的第一次買了吧!”


    閉著眼睛心一橫。


    “我都可以,我準備好了,我也不會在哭了!”


    張一鳴三人麵麵相覷,互相懵逼,這什麽情況啊這是?


    張空青連忙退後一步。


    “別看我,我是出家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無欲無求……”


    一邊嘟囔著一邊退到後方,默念靜心咒。


    朱有錢尷尬地撓了撓頭,傻傻一笑道:


    “要不,我倒是可以幫忙!”


    “砰”


    “去你的吧!”


    張一鳴一巴掌抽在了朱有錢的腦袋上。


    “你個王八蛋還在這落井下石,一看她就是遇上了急事,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順杆爬啊你!”


    張一鳴把朱有錢打得到處亂竄,護著腦袋連連求饒,最終躲在張空青身後,不耐煩的嘟嘟囔道:


    “我看你就是想那個,大不了讓給你,打我幹什麽!”


    “呸,老子才不是這種人!”


    張一鳴罵完之後,扭頭看向她。


    “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那個意思,誰還沒有個走黴運的時候,你到底遇上什麽難事了,能讓你走到這一步。”


    她默默地低著頭,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大大的眼睛又充滿了淚痕。


    有那麽一句話,此生若能安逸,誰願顛沛流離。


    “我真的很缺錢,很急,我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借的錢也都借過,現在唯一的出路,隻能出賣身體,不然,不然……”


    “聽會所的姐姐說,第一次很值錢,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想幫我的話,你們還是買了我吧,我是幹淨的,我沒跟其他人做過這種事。”


    邊說淚光繼續縈繞在眼眶,作勢又要哭。


    現在的場麵就是雞同鴨講,各說各話。


    沒辦法,張一鳴厲聲道:


    “行了,別哭了,不就是錢麽!需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雖然張一鳴是個鐵公雞,平日一毛不拔,但如果真有人需要,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女人更咽著把眼淚咽了下去,深吸氣調整呼吸,這才咬牙說道:


    “我爸生病了,直腸癌,沒錢做手術,我現在隻有身體可以賣錢,給我爸治病。”


    幾句話說得出來心中的無奈和苦楚。


    病了!


    需要錢!


    的確,一個涉世未深的女人,需要錢治病,這的確是最快的捷徑。


    張一鳴道:


    “巧了,正好我就是一名醫生,我可以救你爸爸。”


    女孩激動萬分,轉念一想,試探地說道:


    “可是……我爸現在已經是晚期了,不手術還能治好嗎?”


    一臉期待,迫切地需要奇跡。


    張一鳴自信地說道:


    “走,你帶我們去看看你爸。”


    女孩柳眉微簇。


    “老板……”


    張一鳴見狀疑惑地問。


    “怎麽了?”


    朱有錢看出來女孩的局促。


    “你放心,我們是不會對你父親說今天的事!”


    女孩這才點頭。


    幾人一起坐上了張一鳴的福特猛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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