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長得不算多英俊,氣場卻很足,一雙細長的眼睛上挑的很厲害,鼻梁挺直,嘴唇很薄。


    兩個娃子卻不怕君越,在宮殿裏爬來爬去,看見珍珠和夜明珠還討好地對君越笑笑,見他沒露凶相,趕緊將東西裝進自己的小兜裏。


    山茶追著兩個娃子往下搶,“你們能不能要點臉?再不放下阿娘揍你們。”


    “給兩個娃子留著玩吧!”君越脾氣倒是很好,給山茶倒了一杯茶水,“我與三元是至交好友,他去九天之前,曾經叮囑本仙君照顧你們母子一些。


    可你也應該知道規矩,如果兩個先生同時上山請供仙,必須打鬥六場,勝者得供仙。”


    山茶的眉頭皺了下,這規矩她是知道的,可憑實力他們真未必鬥得過李如和楊清兒,更何況還有一個軒轅離。


    “君越,可有變通之法?”


    “沒有。”君越說完將一片龍鱗塞進山茶手中,“或許你明日用得到。”


    山茶也沒客氣,她知道龍鱗可以讓人飄浮在半空,是千金難買的好法器。


    山茶母子在宮殿混了一頓夜宵,才回到崖頂,跟著幽霄回到營地,山茶將事情講了一遍,“阿爺,咱們這次恐怕是白來了。”


    山海掏出旱煙袋鍋,點燃抽了幾口,“既然已經來了,總要試試。


    阿爺明天對付李如,墨淵對付楊清兒,你對付軒轅離。”


    山茶一咧嘴角,“阿爺,軒轅離是長生屍皇,我和他鬥,不是送死嗎?”


    “不用怕他,阿爺給你準備了兩個殺傷力大的暗器,你盡管放心大膽和他比試。”


    “行,那我就放心了。”山茶說完看向墨淵,“你對付楊清兒有根不?”


    “傻女人,有時候比試真不看道行,關鍵是看腦子。


    你記住了,和人比試的時候,要是不能讓對方怕你,那就讓對方輕敵。


    聰明人都鬥心態,鬥氣場,鬥腦子,鬥狠是下下之策。”


    山茶他們在商量對策,李如他們卻在吃烤肉,楊清兒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撇著嘴角道:“師兄,你既已經成立了地獄宮,就應該滅了九幽宮和冥幽宮。


    還有璃月穀,隻有滅了他們,世人才知道地獄宮的厲害,以後也沒有人敢輕易招惹你。”


    “閉嘴!”李如拍了楊清兒肩膀一下,“一個姑娘家,別整天打打殺殺的。


    做人還是仁義些好,人家又沒有招惹你師兄。”李如說完看向軒轅離,“離兒,我看楚姑娘不是心思歹毒之人。你還是好好求求她,看她能不能把山茶的魂魄放了。”


    軒轅離握茶杯的手猛然間收緊,不過神色卻沒變,沉聲開了口,“師娘,山海沒有死,已經將山茶母子救走了。


    夏侯淵剛剛查出山海帶著山茶母子去情山了。等過幾日,山茶的氣消了,我再去接她們母子回府。”


    楊清兒的臉一僵,硬擠出了一絲笑容,“師嫂沒事真是太好了,師兄,你還是快些去把她們接回來吧!”


    李如的眼睛眯了起來,“離兒,消息準嗎?”


    “嗯,夏侯淵派影三去查過,說山海和山茶母子都在情山。”軒轅離說完露出為難神情,“師娘,情山到處都是天陽石,憑我的修為攻不進去………!”


    “你不用擔心,師娘會幫你。”李如打斷軒轅離的話,寫了一封書信交給護衛,“速去中山城,將書信送去孫府。”


    打發走了護衛,李如才接著開口說道:“孫家有護魂軟甲,等把軟甲借來,師娘就帶你去情山接人。”


    軒轅離點了點頭,找借口走出山洞,將黃昊明叫到身前,“馬上安排人去情山附近守著,發現八門中人就地格殺。


    盯住高山穀所有護衛,看他們都與誰接觸過。”


    “王爺,你是懷疑楊家人?”


    “墨淵說本王身邊不幹淨,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想害本王的妻兒。”


    轉天夜裏十點半,兩撥人馬拉開了架勢,君越四平八穩的坐在崖頂看熱鬧。


    山茶看著混身冒黑氣的軒轅離有點害怕,“阿爺,你把殺傷力大的暗器給我吧!”


    山海把兩個娃子扔給山茶。


    山茶怒力憋回眼底的淚水,她曾經問過阿奶,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阿奶說想哭的時候,能忍住不哭,就長大了。


    此刻,山茶想她是長大了。呼出一口氣,嘴巴裏念叨著,“我可以的,不用暗器也能贏,我定會搶回妖龍。”


    最嘚瑟的就是楊清兒,仰著下巴,邁著四方步走到場中,雙手迅速結印,白霧從地麵升騰而起。


    一個皮膚幹癟的老太太,從霧中鑽了出來。


    老太太沒有鼻子,灰白色的眼睛下麵隻長了一張大嘴,滿嘴獠牙足有三寸長。


    “墨淵,你小心些,這是貞女鬼,是個邪性東西,千萬別讓她貼到你後背上。”山茶叮囑完,將一枚銅錢塞進墨淵的手中。


    老太太“桀桀”怪笑,像是看穿了兩個人的小動作,死魚眼陰森森的對著兩個人,“小丫頭,還有點見識,老婆子正是吳國年間的貞節女吳季月。”


    老太太說話的時候,從嘴巴裏直掉蛆蟲,這些蟲子掉到地上爭先恐後的向墨淵爬了過來。


    “這是打不過敵人,想惡心死人啊!”


    老太太似乎被山茶的話激怒了,狂風大作,麵皮迅速凹陷,眼睛裏多了層白膜,完全沒有黑眼仁了,如同枯樹皮一般的大手猛地抓向墨淵。


    墨淵沒有閃躲,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月兒,是你嗎?我找了你四百年了。


    自從你離開後,我夜夜都能夢見你。”


    “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老太太的手軟了,說話結結巴巴的,老臉紅的像是擦了胭脂。


    墨淵伸手幫老太太整理了一下幹枯腐爛的頭發,“印在心裏的人,怎會認錯。


    幾百年前,我還是一個窮書生,遠遠看了你一眼,從那以後,便茶不思飯不想,找人打聽,才知道你叫季月。


    我怒力讀書,想考了狀元便上門提親,可等我金榜題名之時,卻發現你已經嫁了人。”


    “你……你為何不早點上門?”


    “現在也不晚。”墨淵說完,猛地對著老太太的胸口就是一拳。


    “啊!”


    老太太發出了一聲嚎叫,身體卻一點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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