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
看見山茶帶著豆花和李小山擠進人群，陳婆子對著她後背“啪”就是一巴掌，“這也是你們幾個小娃能看的？”
山茶呲著兩顆小虎牙，露出來一臉痞氣，“陳阿奶，您老管得也太寬了，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小娃了，我今年都十六歲了。”
“別說廢話了，站遠點，別被陰氣撲了身子。”
山茶翻個白眼，心想這老婆子真是越老越囉嗦了。
“山茶，也不知道苗小腳給劉翠找個啥樣的丈夫，可千萬別找太瘦弱的。
劉翠生前，最少有兩百五十斤，要是找個太瘦的，兩個人幹點啥事也不配套。”
“嘿嘿！”
山茶壞笑兩聲，拍了拍豆花的肩膀，“你懂得挺多啊！”
聽見兩個半大丫頭胡咧咧，陳婆子在她們胳膊上掐了兩把，“快別胡說了，劉翠這兩天鬧得凶，小心她找你們去。”
山茶撇下嘴角，露出來一臉不在乎的神情，不管咋說，她也是半個先生，還會怕一個水鬼不成。
“呼呼………！”
聽見山窩子裏刮起陰風，山茶的眉頭皺了下，苗小腳還真是要錢不要命，竟敢來亂葬崗給水鬼找丈夫。
阿娘以前可是說過，亂葬崗裏有很多老墳，不少陰魂都成了氣候。
“山茶，這天咋一下就涼了不少？”豆花攏了攏身上的破衣裳，向山茶靠近了一些。
“陰氣太重，才會覺得冷。”山茶說完，將李小山和豆花推到身後，死死地盯著荒墳前麵的兩個紙人。
苗小腳是跳大神的，做法的時候，像隻猴子一樣上竄下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山茶看見兩個紙人的眼睛眨了下，仔細看過去，又沒有什麽異樣。
“嘩啦嘩啦！”
在山茶以為看花眼的時候，一個紙人竟然扭動起來。
苗小腳的眼睛一瞪，“再敢鬧騰，老婆子宰了你。”
劉富財沒被紙人嚇到，倒是被苗小腳的喝斥聲，嚇得一縮脖子，“苗嫂子，這是咋回事啊？”
“哼！你閨女兒的眼界太高，又沒看上，老婆子真不知道她想找個啥樣的。”
“苗嫂子，你費心再給找找，我閨女兒死得冤屈，給她找個合心的丈夫，我這心裏也好受些。”劉富財說完，從兜裏掏出來十塊錢，塞進苗小腳的手裏。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貪財的苗小腳，“南坡林沒有適合的，看來隻能去北坡山找找了。”
“不行。”
苗小腳剛說完，村裏的白樹山就跳了出來，“北坡山的東西，招惹不得，別給村裏招了禍事。”
“嗬嗬！方圓百裏內，還沒有我老婆子不敢招惹的，要是敢出來鬧騰，老婆子就滅了他。”
白樹山還想說什麽，卻被劉富財瞪得不敢再說話。
古樹村，坐落在雪國的大山最深處，這裏天寒地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有兩百天都在下雪。
即使到了八十年代初期，村民也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村中大小事情，都由村長劉富財說了算，沒有一個人敢反駁他的話。
兩百多戶人家，六百八十七口人，隻有三個人不怕劉富財，就是山茶，豆花，李小山，這三個貨。
十年前，劉富財帶著村裏人去西山石礦背礦石，三個貨的父母都被壓在礦洞裏。
礦上一共給了三千塊錢賠償款，都被劉富財貪了去。
三個貨當時隻有五六歲，打不過，也罵不過，隻能靠好心的村民接濟，再進山撿點山貨，才活了下來。
山茶的阿爹叫山木林，阿娘叫許鳳，是一個出馬弟子。
雪國自古就有南茅北馬之說，南茅，指的是茅山道士，北馬，指的是北方出馬仙。
許鳳生前，家裏供奉著四梁八柱十二位仙家，所謂的四梁，就是狐仙，黃仙，蛇仙，清風。
八柱則是，掃堂，看堂，串堂，護堂，通天，歸地，關礙，探兵。
劉富財知道許鳳教了山茶一些本事，怕她長大以後接了仙堂，再報複自己，就與苗小腳狼狽為奸，一把火燒了仙堂。
從那以後，山茶就恨上這兩個人，發誓定要弄死這兩個畜牲。
山茶進山采山貨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姓趙的瘸腿老太太。
趙老太太說山茶有仙緣，偷偷教了她一些本事，告訴她平時不許露出真本事，否則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聽說苗小腳給劉翠找丈夫，山茶帶著兩個跟班就衝了過來，想找機會收拾苗小腳。
看見苗小腳和劉富財扛著紙人，向北坡山走了過去，山茶的嘴角勾了起來。
北坡山有幾座千年老墳，十分凶邪，聽村裏老人說，幾十年前，有鬼物和僵屍進村鬧騰，生祭了兩個黃花大閨女，才安撫住這些邪物。
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節。
一般膽子小的人，在今天都不敢出門，苗小腳為了賺錢也是拚了，竟敢在今天去凶邪之地給劉翠找丈夫。
山茶越想越激動，也許今天晚上就是報仇雪恨的好時機。
“嘩啦嘩啦！”
“你他娘的鬧騰啥？這不是正在給你找合心意的嗎？”苗小腳指著紙人罵了一句，隨手掏出一把血米揚了出去。
“嘩啦嘩啦！”
“你這死丫頭，這是多著急嫁漢子？一會兒的功夫都等不了。”
“噗嗤！”
“噗嗤！”
看見很多村民都捂著嘴偷笑，劉富財有點下不來臉，瞪了苗小腳一眼，“苗嫂子，你胡咧咧啥呢？”
“閉嘴吧！”
苗小腳推了劉富財一把，“你閨女兒是橫死在河裏的水鬼，是凶邪之物，要是好言好語和她說話，她鬧騰的會更凶，千萬不能給她好臉。
早點給她找個丈夫，打發她去陰間投胎，省得鬧出大禍事。”
“呼呼………！”
苗小腳的話音剛落，一陣陰風迎麵而來，看熱鬧的民村，都忍不住打個冷顫。
地上的血米被風吹到一座老墳的邊上，隨即又被一股風吹散。
“大膽，送上門的黃花大閨女，你還敢挑三揀四。”
“啪啪！”
“啊！”
苗小腳捂著臉慘叫一聲，後退了幾步，眼睛中都是驚恐神情。
看見山茶帶著豆花和李小山擠進人群，陳婆子對著她後背“啪”就是一巴掌，“這也是你們幾個小娃能看的？”
山茶呲著兩顆小虎牙，露出來一臉痞氣，“陳阿奶，您老管得也太寬了，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小娃了，我今年都十六歲了。”
“別說廢話了，站遠點，別被陰氣撲了身子。”
山茶翻個白眼，心想這老婆子真是越老越囉嗦了。
“山茶，也不知道苗小腳給劉翠找個啥樣的丈夫，可千萬別找太瘦弱的。
劉翠生前，最少有兩百五十斤，要是找個太瘦的，兩個人幹點啥事也不配套。”
“嘿嘿！”
山茶壞笑兩聲，拍了拍豆花的肩膀，“你懂得挺多啊！”
聽見兩個半大丫頭胡咧咧，陳婆子在她們胳膊上掐了兩把，“快別胡說了，劉翠這兩天鬧得凶，小心她找你們去。”
山茶撇下嘴角，露出來一臉不在乎的神情，不管咋說，她也是半個先生，還會怕一個水鬼不成。
“呼呼………！”
聽見山窩子裏刮起陰風，山茶的眉頭皺了下，苗小腳還真是要錢不要命，竟敢來亂葬崗給水鬼找丈夫。
阿娘以前可是說過，亂葬崗裏有很多老墳，不少陰魂都成了氣候。
“山茶，這天咋一下就涼了不少？”豆花攏了攏身上的破衣裳，向山茶靠近了一些。
“陰氣太重，才會覺得冷。”山茶說完，將李小山和豆花推到身後，死死地盯著荒墳前麵的兩個紙人。
苗小腳是跳大神的，做法的時候，像隻猴子一樣上竄下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山茶看見兩個紙人的眼睛眨了下，仔細看過去，又沒有什麽異樣。
“嘩啦嘩啦！”
在山茶以為看花眼的時候，一個紙人竟然扭動起來。
苗小腳的眼睛一瞪，“再敢鬧騰，老婆子宰了你。”
劉富財沒被紙人嚇到，倒是被苗小腳的喝斥聲，嚇得一縮脖子，“苗嫂子，這是咋回事啊？”
“哼！你閨女兒的眼界太高，又沒看上，老婆子真不知道她想找個啥樣的。”
“苗嫂子，你費心再給找找，我閨女兒死得冤屈，給她找個合心的丈夫，我這心裏也好受些。”劉富財說完，從兜裏掏出來十塊錢，塞進苗小腳的手裏。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貪財的苗小腳，“南坡林沒有適合的，看來隻能去北坡山找找了。”
“不行。”
苗小腳剛說完，村裏的白樹山就跳了出來，“北坡山的東西，招惹不得，別給村裏招了禍事。”
“嗬嗬！方圓百裏內，還沒有我老婆子不敢招惹的，要是敢出來鬧騰，老婆子就滅了他。”
白樹山還想說什麽，卻被劉富財瞪得不敢再說話。
古樹村，坐落在雪國的大山最深處，這裏天寒地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有兩百天都在下雪。
即使到了八十年代初期，村民也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村中大小事情，都由村長劉富財說了算，沒有一個人敢反駁他的話。
兩百多戶人家，六百八十七口人，隻有三個人不怕劉富財，就是山茶，豆花，李小山，這三個貨。
十年前，劉富財帶著村裏人去西山石礦背礦石，三個貨的父母都被壓在礦洞裏。
礦上一共給了三千塊錢賠償款，都被劉富財貪了去。
三個貨當時隻有五六歲，打不過，也罵不過，隻能靠好心的村民接濟，再進山撿點山貨，才活了下來。
山茶的阿爹叫山木林，阿娘叫許鳳，是一個出馬弟子。
雪國自古就有南茅北馬之說，南茅，指的是茅山道士，北馬，指的是北方出馬仙。
許鳳生前，家裏供奉著四梁八柱十二位仙家，所謂的四梁，就是狐仙，黃仙，蛇仙，清風。
八柱則是，掃堂，看堂，串堂，護堂，通天，歸地，關礙，探兵。
劉富財知道許鳳教了山茶一些本事，怕她長大以後接了仙堂，再報複自己，就與苗小腳狼狽為奸，一把火燒了仙堂。
從那以後，山茶就恨上這兩個人，發誓定要弄死這兩個畜牲。
山茶進山采山貨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姓趙的瘸腿老太太。
趙老太太說山茶有仙緣，偷偷教了她一些本事，告訴她平時不許露出真本事，否則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聽說苗小腳給劉翠找丈夫，山茶帶著兩個跟班就衝了過來，想找機會收拾苗小腳。
看見苗小腳和劉富財扛著紙人，向北坡山走了過去，山茶的嘴角勾了起來。
北坡山有幾座千年老墳，十分凶邪，聽村裏老人說，幾十年前，有鬼物和僵屍進村鬧騰，生祭了兩個黃花大閨女，才安撫住這些邪物。
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節。
一般膽子小的人，在今天都不敢出門，苗小腳為了賺錢也是拚了，竟敢在今天去凶邪之地給劉翠找丈夫。
山茶越想越激動，也許今天晚上就是報仇雪恨的好時機。
“嘩啦嘩啦！”
“你他娘的鬧騰啥？這不是正在給你找合心意的嗎？”苗小腳指著紙人罵了一句，隨手掏出一把血米揚了出去。
“嘩啦嘩啦！”
“你這死丫頭，這是多著急嫁漢子？一會兒的功夫都等不了。”
“噗嗤！”
“噗嗤！”
看見很多村民都捂著嘴偷笑，劉富財有點下不來臉，瞪了苗小腳一眼，“苗嫂子，你胡咧咧啥呢？”
“閉嘴吧！”
苗小腳推了劉富財一把，“你閨女兒是橫死在河裏的水鬼，是凶邪之物，要是好言好語和她說話，她鬧騰的會更凶，千萬不能給她好臉。
早點給她找個丈夫，打發她去陰間投胎，省得鬧出大禍事。”
“呼呼………！”
苗小腳的話音剛落，一陣陰風迎麵而來，看熱鬧的民村，都忍不住打個冷顫。
地上的血米被風吹到一座老墳的邊上，隨即又被一股風吹散。
“大膽，送上門的黃花大閨女，你還敢挑三揀四。”
“啪啪！”
“啊！”
苗小腳捂著臉慘叫一聲，後退了幾步，眼睛中都是驚恐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