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給你做一個。”他有點不爽黎顏因為一個木偶而露出傷心懷念的眼神。


    “不用,有你陪著我就夠了。”她需要的隻是萊安而已。


    黎顏的目光太過熾熱,利諾掩飾似的咳嗽了兩聲,繼續看著文件,然而他卻看不進去一個字。


    “咳咳……”


    “我要去地牢審訊幾個犯人,你要去嗎?”


    “好啊!”


    黎顏跟著利諾來到牢房,也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梅特婭夫婦,跟狼狽不堪的卡特亞路易。


    “赫伯特,你放我出去!”


    卡特亞路易抓著牢籠朝利諾嘶吼著。


    利諾不屑的微揚下頜:“你在做夢嗎?”


    卡特亞路易注意到黎顏,指著利諾朝黎顏命令:“你作為諾亞帝國的子民,你應該殺了他!”


    利諾沒動,他想看看黎顏會不會聽卡特亞路易的,畢竟他的來的時候,他們還在舉辦婚禮。


    黎顏背著手,目光劃過卡特亞路易,梅特婭夫人也在盯著她。


    黎顏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利諾:“你會傷害無辜子民嗎?”


    “隻要他們聽話,我不會傷害無辜人。”


    “你聽到了吧?既然子民不會受到傷害,誰當這個國王,好像沒什麽區別吧?”


    “黎顏,你這是在背叛諾亞帝國!”


    “之前在殿堂上,你們都要殺我,現在還要我來保護你們,做夢呢?”


    “要留下他們兩個嗎?”利諾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梅特婭夫婦的生死,他想交給黎顏來決定。


    黎顏掃了眼梅特婭公爵,雖然她之前沒見過這個人,但原主的遭遇裏,他也占據了一部分。


    不過這跟黎顏沒關係了,在原主阻止她殺梅特婭夫人的時候,原主的一切就跟她已經無關了。


    “聽天由命吧!”她不想做出無謂的決定。


    ……


    利諾在審問卡特亞路易,黎顏則是在不遠處看著利諾。


    然而卡特亞路易的嘴跟鐵一樣,利諾問不出什麽,轉身朝著黎顏走來。


    黎顏起身間,一束白光朝著利諾的後背打來。


    她驚喊著:“躲開!”


    比起聲音,她的身體更趨向於本能,在看到白光的一瞬間,就立馬撲了出去。


    利諾的反應極快,她阻止了黎顏的肉體護盾,攬住黎顏的被將人按在懷裏。


    他帶著黎顏迅速後退,可肩膀還是被光束割傷了。


    滴答——


    一滴溫熱的血濺在黎顏眼皮,她薄荷色的瞳眸像擴散的水滴。


    那一秒,她腦子裏傳來“哢嚓”一聲。


    眼前回蕩的畫麵是那場大火……


    是她無能為力,是她挽不回一切的大火……


    “啊!”黎顏尖叫著推開利諾,她抱頭蹲在地上,整個人陷入了癲狂。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你,都怪我……”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她顛三倒四的重複,還有篩糠般的顫抖嚇到了利諾,他不顧傷口抓住黎顏的雙手:“黎顏,黎顏!”


    “黎顏你清醒一點,我沒事的,我沒事的!”


    “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不該那麽做,我不該……”


    “黎顏!”


    “黎顏你看清我是誰!”利諾捧起黎顏的臉頰,那雙陷入夢魘般的空洞眼神刺痛了利諾的心髒。


    剛才,黎顏是要用肉體來擋嗎?


    可是為什麽?


    因為他是個替代品嗎?


    替代一個……人偶?


    “黎顏,好好看看我是誰,我不是萊安!”


    黎顏聽不到利諾在說什麽,她目光逐漸聚焦,猛地抓住利諾的手臂:“你受傷了,我去叫醫生,我去叫醫生。”


    她行屍走肉般的站起,利諾猛地扯住黎顏的手腕將她帶回,懲罰似的吻住她的唇。


    “唔!”唇瓣的刺痛徹底將黎顏的理智喚回,腦子裏繃斷的弦也重新接上。


    利諾鬆開黎顏,他看了眼禁製牢房內,因為擅自動用魔法而遭到反噬倒地不起的卡特亞,確認他沒有威脅,抱起黎顏離開了地牢。


    …


    回到房間,利諾想將黎顏放下,黎顏卻抓住了他的胸口的衣襟,眼裏滿是不安,“你要去哪兒?”


    “你衣服髒了,我去給你拿衣服。”


    黎顏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裙擺髒了一塊,估計是剛才在地牢沾的。


    “我跟你一起!”黎顏從他懷裏跳下來,拉住他的袖子。


    她紅腫的眼像針一樣穿刺著他的心髒,他忍下那種莫名的情感,沉悶的應了一聲。


    衣服放在了衣帽間,隔著櫃子換衣服的黎顏時不時的看利諾一眼,生怕他突然不見一樣。


    “走吧!”黎顏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利諾肩膀上的傷口也被魔法處理好了。


    他無比煩躁,扯住黎顏的手腕將她抵在門邊,語氣發狠:“我不是替代品,我也不可能替代一個人偶!”


    黎顏愣了一瞬,安撫似的摸了摸利諾的頭:“我沒有將你當做替代品,你就是你。”


    因為失而複得,她害怕利諾受傷,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才會突然失去理智。


    而且在她心裏,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沒有誰替代誰的說法。


    就算忘記也沒關係,他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不得不說黎顏的安撫很有效,利諾心情愉悅起來,大掌包裹住黎顏的手,帶著她往餐廳的方向走。


    -


    接連半個月,黎顏除了上廁所跟洗澡,幾乎全天都黏在利諾身邊。


    而利諾因為跟克羅帝國的高層開會,暫時離開了黎顏。


    “你就是黏在利諾哥哥身邊的俘虜?”


    黎顏正坐在涼亭裏等著開會的利諾出來,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女聲。


    扭頭看過去,來人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相可愛,卻一臉高傲,影響了整張臉的美感。


    “你是?”


    “我是利諾哥哥的未婚妻,聽說你總是黏在利諾哥哥身邊,你要不要臉?”


    貝西之前打聽了利諾的消息,聽到這件事後立馬趕了過來。


    她之前還沒當回事兒,隻是想來見一見這個俘虜,可是當她看到黎顏那張臉時,她心裏升起了危機感。


    黎顏眉梢一挑,這人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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