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庭院中,朗聲對眾修士說道:“我家老爺備了黃金千兩,靈石二十枚,於此征召一名最強大的修士,若誰能通過三道考驗,那麽這些獎級就都是他的。”


    老人是凡人。


    但在麵對這麽多修士時,他並沒有半分怯場,甚至氣勢半點不虛這會兒在發抖的單夋。


    “冷,有點冷。”單夋牙齒打架,雙手不斷搓著手臂,“你們不冷嗎?”


    月明回頭。


    此刻,月明的眼睫上已經染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宋翎也在顫抖。


    她吐納了幾個周天後,踮腳找了一下剛才說話的那個老人,這才發現老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也因此意識到,所謂的考驗已經開始了。


    盡管四周還是劉家的那個大院子,外麵也都沒有什麽變化,但所有人的凡人都消失了,不管是路人還是劉家的仆人。修士們覺得奇怪,於是紛紛散開,衝著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查去。


    而宋翎哈了一口寒氣之後,原地坐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月明揉了把臉,目光探究。


    “這是修為越低的人越覺得冷吧。”單夋將視線收回,掌心喚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火,嘀咕道:“我剛才看他們那些元嬰期的人,可沒誰有我們這樣狼狽的,剛開始咱們就輸了啊。”


    “是你,不是咱們。”月明發現宋翎皮膚上的白霜漸漸褪去,便有樣學樣,跟著盤腿坐好,一邊吐納一邊說道:“修為低又如何?劉家找的是強者,卻沒有指定修為境界,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個強者指的不一定是修為。”


    不然,一開始把元嬰期和築基期的修士請出去不就好了?


    “月明說得不錯。”宋翎結束吐納,睜眼對單夋解釋說:“我們三個築基期能被留下,就說明這個考驗看的不是修為高低,而是能力的強弱。築基期又如何?劉家需要的不是死板的修為境界。”


    黃昏如期而至。


    宋翎三人將整個劉家的宅子內外都搜了幾圈,沒找到什麽奇怪的地方,故而商量著,往城裏走。


    誰知道剛出院子——


    “啊!救我!”


    一個形容狼狽的修士慌裏慌張地朝宋翎跑來。


    緊跟在修士身後的,是陳燁。


    “你們救他,便是與我為敵。”陳燁麵無表情地打量了築基期三人,不屑又鄙夷地說道:“以你們的修為,做這種事就是在找死。”


    “他已經殺了三十六人,你們救我,救救我!”那個修士害怕到失去理智,揪著宋翎的衣擺不肯放,“隻要你們救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報答你們!”


    三十六人?


    加上眼前這個修士,正是剛才在院子裏的元嬰期修士的人數。


    “你是打算殺光對手,然後讓劉家沒有選擇嗎?”宋翎垂眸看了一眼匍匐在她腳步的修士,眉頭微蹙,“似乎你並不想殺我們?怎麽,覺得築基期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你可少說點吧!”單夋嚇得屁滾尿流,恨不得現在就挖個洞鑽下去,當自己不存在。


    “是又如何?”陳燁虛空一抓,便將那修士扣在了掌心,“你們這種螻蟻,著實不配我出手。”


    然而就在陳燁要動手時,眼前的宋翎等人卻像是蠟燭般融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水,連那個被他抓過來的修士也化了,轉瞬不見,甚至沒有留下半點可以追溯的氣息。


    轟!


    半堵牆垮塌。


    陳燁臉色陰沉地揉著手腕,轉頭往城中走去。


    ……


    ……


    宋翎帶著月明三人躲在了劉家。


    方才是鬆墨與宋翎合謀上演了一出偷天換日,隻不過鬆墨力量有限,隻能勉強將四個人傳到劉家。宋翎則負責在溜走後,將他們留下的痕跡悉數抹去,以防陳燁追查進來。


    聽到外頭沒有了動靜,宋翎鬆了口氣。


    “怎麽辦,怎麽辦,我們肯定會被殺死的。”單夋抱著膝蓋,躲在牆角邊抖邊絕望地喃喃自語。


    月明聽得煩了,起身過去一掌將他劈暈,接著扭頭問宋翎:“你打算怎麽辦?在此之前,我是想著要拚一把,但這不代表我想跟金丹期的修士作對。”


    “他要的肯定不是靈石和黃金。”宋翎沒頭沒尾地說:“不,應該說,除了我們三個愣頭青之外,其他修士進來,應該都不隻是為了靈石。”


    宋翎的目光看向地上捂著臉的修士。


    “那還能是為了什麽?!”月明瞪大了眼睛,眼底閃爍著激動。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修士淒慘地叫了聲,一個勁將自己的身體往陰影裏蜷縮著,似乎是想逃避現實,“你們放過我吧,我想出去,我不想死。”


    “喂!”月明氣憤不已地揪住修士的衣領,質問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剛才她可是救了你,你要隱瞞不說,陳燁遲早會找過來,到時候我們就都死定了。”


    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個幻境是如何構築的,自然也就不知道出口。


    不,金丹期的陳燁和另外一個人肯定知道,但他們不離開,隻是因為幻境裏的人沒死光,對他們的目的有所影響。


    如今陳燁轉頭離開,說不定就是找那另外一個金丹修士去了。


    “你要不說也行。”宋翎居高臨下地看著修士,冷漠地說:“你現在身上有傷,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隻需要將你捆好交出去,陳燁便不會對我們如何。”


    修士哆嗦了一下,爬到宋翎跟前,一麵磕頭一麵回答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我隻是個剛剛凝成元嬰的散修,我我我……”


    說到後頭,修士停頓住了。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我說到做到。”宋翎蹲下身子,抬手捏著修士的下巴,“別以為我是築基期,你就可以在我麵前耍花招,你隻有坦白一切,才有可能借著我的庇佑逃出生天。”


    威逼利誘之下,修士嚎啕大哭了一場,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原來,劉家祖上是昆侖派的修士。


    昆侖派如今門庭凋敝,沒剩下幾個弟子,可寶貝卻有許多流落出去的,其中一件,就在劉家人手上。


    又因為劉家先祖給劉宅設了禁製,所以外人如果想要強闖奪寶,必會被禁製反噬,如此才保得劉家人這幾百年來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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