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褚即白淺灰色的眸子看向宋翎,說:“你的靈寵看上去十分可愛,可否允許我碰一碰?”


    “碰什麽碰?我要了。”褚玲瓏傲慢地斜睨著褚即白,寸步不讓,“剛才也是我先看到這狸奴的,不過是喊得慢一些,讓你搶了先罷了。”


    淩非煙強壓著火氣,低聲道:“玲瓏,不要在外麵丟人現眼,有什麽事,回去再談。”


    然而,褚玲瓏身後站過來兩個身高八尺的黑衣護衛,氣勢上,立刻就壓倒了淩非煙。


    左邊這個滿頭銀發,半張臉被蒙住,隻露出如鷹隼一般的雙眸。


    他的身上背著兩把與他身高差不多的玄色巨劍,長羽披風蓋住了一半劍身,卻依然可以憑著輪廓辨認出是流光蟒雲劍。


    常山道唯二的聖品法器。


    “塗文,這裏沒你的事,帶著你家小姐離開。”淩非煙對那個銀發男人說道。


    “大師兄,我們不要在外麵鬧起來。”褚即白斂眸,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淩非煙的袖擺,低聲說:“既然姐姐想要,那就讓給姐姐吧,我沒關係。”


    這話說的,好像貓已經是她的了似的。


    宋翎環視一周,眨了眨眼睛,問:“所以,臨空城內不許隨意動手這事……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淩非煙一手橫在身前,端著架子,回答:“閣下若是無心出手靈寵,吾等也不會強求。”


    “好。”宋翎點頭,腳下步子挪移,轉眼間躲到了淩非煙身後,說:“那我不想賣,你幫我解圍。我是付了錢進來的,你作為常山道的大弟子,理應幫我解決麻煩。”


    “塗文,給她發通行令。”褚玲瓏看這抱著狸奴的人吃軟不吃硬,當即秀眉一豎,嬌叱道:“不要給臉不要臉,我買你的靈寵,那是看在你也是修士的份上,若真不知好歹,那我們就擂台上見。”


    藏在淩非煙身後的宋翎簡直氣笑了。


    這位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霸道、驕縱、蠻橫。


    又因為跟在褚玲瓏身邊的兩個護衛都是煉虛期修士,故而,褚玲瓏這樣的蠻橫和霸道,往往在禍端臨頭時,還能全身而退。


    “可以不接嗎?”宋翎偏頭問淩非煙。


    一旁的褚即白溫溫和和地微笑著,解釋道:“可以的,隻要你不想接,就沒人能逼你接。”


    褚即白的這話就像是點燃炸藥的火星。


    “塗文,下強殺令!她不接,那就在城外堵她,看她能硬撐到幾時!”褚玲瓏抱臂蹬腳,眼神陰冷地瞪著宋翎,說:“這狸奴我就是要定了,誰來也不管用!”


    在褚玲瓏的認知裏,妹妹有的是辦法將喜愛的東西弄到手。


    此刻的以退為進是這樣,從前的曲意逢迎更是這樣。


    所以今天她就是打定主意,不退半步!她倒要看看,這狸奴最終會落到誰手裏。


    “我說了,我不賣。”宋翎往後挪了一步,小聲提醒道:“就算賣了,你也掌控不了。”


    要不是宋翎壓著,鬆墨這會兒都要張嘴咬人了。


    如果說褚即白最開始那話是在拱火,那麽宋翎這會兒無心說出來的話,就是往火上澆了一桶油。


    但不管怎麽說,沒人會在大街上動手。


    當淩非煙和那個叫塗文的銀發男人對峙時,宋翎非常老道地夾著鬆墨跑路了。速度之快,連一直關注著宋翎的褚即白都沒有察覺到蹤跡。


    “走了?”


    “怎麽這就走了?看樣子是沒戲咯,擂台都多久沒人上去了,真是無趣。”


    圍觀的人們瞧不見宋翎的身影,又看淩非煙拂袖轉身離去,便議論紛紛地四散開了。


    褚即白自然是跟著淩非煙一起走了。


    走遠些後,褚即白伸手碰了碰淩非煙的手背,輕聲說道:“大師兄,那人的狸奴有古怪,靈力的波動十分不尋常,我們是不是需要留心一二?”


    “我知道。”淩非煙點頭應了聲。


    他知道師妹不是那種見獵心喜的人,所以在聽到師妹說對狸奴感興趣時,立馬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褚玲瓏突然冒出來打岔,這會兒淩非煙已經請那個修士回據點詳談了。不管最後那人願不願意賣,人可以離開,狸奴卻是走不掉的。


    誰成想,褚玲瓏居然出來壞事。


    “罷了,此事我會交給巡查隊的弟子去辦,你不用管了。”淩非煙反手握住褚即白的手,安慰道:“你能如此敏銳,是好事……說明你的感知能力越來越強了。這次即便沒能得到它,將來也有的是機會。”


    行人散去,褚玲瓏一人留在原地,臉色鐵青。


    塗文轉身垂頭,問:“強殺令已經發出,您看,是不是需要緊跟著她。”


    “跟著她幹什麽?我又不是真要那狸奴。”褚玲瓏白了塗文一眼,隨後踮起腳,揚手揪著塗文的耳朵,說:“去盯著即白,她要是有動靜,那我們就跟著動,懂嗎?她要的我也要,她不要的,我當然不要。”


    “是。”塗文應聲。


    那廂,自熱鬧的街市上逃開後,宋翎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冷清僻靜的客棧。


    因為與寂夜妄語約定是次日一早出城,在城外相聚,所以宋翎也沒打算立刻去找他們,轉頭窩在房內,吐納修煉。


    鬆墨沒有宋翎那麽舒心。


    它來來回回地在地上蹦躂,嘴裏說道:“剛才那個淩非煙想要對我施術,你感覺到了嗎?還有那個塗文,他修為不錯,會威脅到你,你需要提防他。”


    “他是煉虛期。”宋翎睜開一條眼縫,對鬆墨說:“我才築基,他不是為威脅到我,是可以像掐死螞蟻那樣,掐死我。”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


    給宋翎下了強殺令。


    “那你就應該去找寂夜,人多力量大。”鬆墨回道。


    “我還是先不跟寂夜他們說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等明天出城看看情況再說吧。”宋翎抬手吐息,整個人朝後一躺,“其實麻煩的不單單是塗文,我總覺得那個褚即白像是看穿了你的身份。”


    不然的話,平白無故的,怎麽她就當街指著鬆墨說可愛?


    宋翎偏頭看了眼鬆墨。


    雖然的確是有點兒可愛,但肯定是不至於讓一個修士情難自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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