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身白衣,模樣生得極為的美。


    是那種男人看著她落淚,便會心碎的嬌軟模樣。


    薑穗歲即便是女子,看著她,都有那麽一時的恍神。


    看著她的時候,才是真正能夠明白,什麽叫做冰肌玉骨,天上仙子。


    女子不住地拍打著大門,眼淚像珍珠一般從臉頰滑落。


    一邊拍打著,一邊哭喊著:“池淵,你開門啊,你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裏麵。”


    聲聲催人淚下,薑穗歲被這架勢給嚇得一時都不敢靠近了。


    天哪,這是發生了什麽?這女子聽聲音是來找池淵的吧,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難道是池淵又騙了別人錢,被人發現了?


    這個猜測一起來,薑穗歲便覺得自己猜得極為的正確。


    肯定是的,畢竟池淵一個末流小仙,能夠在人間買這麽大一間宅邸,又處處透著奢靡之氣,隻怕被他騙了的人,不在少數。


    隻是池淵連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都騙得下手,實在是太心狠了。


    薑穗歲躲在遠處心中腹誹著,一直等到那名女子似乎是敲得累了,離開了。她才是走了過去。


    在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門一時半會沒有反應,薑穗歲以為是沒人聽見,又是用力的敲擊了兩下。


    嘩的一聲,門突然打開了。


    清風麵上是少見的不客氣:“你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仙尊都說過了,不見你了,你為何是這般的不知趣。”


    薑穗歲呆呆愣愣地站在門外,麵上的笑意一瞬間僵在了麵上。


    清風的樣子好嚇人,剛剛的話,是在對她說嗎?


    清風瞧清楚了麵前的人,一愣:“啊,夫……不對,是薑小娘子啊。你今日怎麽過來了呢?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難道我無事,就不能來找池淵嗎?”


    清風連連搖頭,心中想的是,您來的可真是太是時候了。這個時候,或許隻有您才能夠安撫得了仙尊了。


    “怎麽會呢?誰說沒事兒就不能上門來坐坐呢?”


    清風極為熱絡的將薑穗歲給迎了進來:“您是來仙尊的吧,我這就帶您過去吧。”


    清風在前麵帶著路,薑穗歲跟在後麵,想著剛剛在外麵瞧見的那一幕,忍不住問道:“清風,剛剛外麵的那個女子是誰啊?”


    清風回頭一驚:“薑小娘子,您剛剛都瞧見了?”


    薑穗歲沒想到清風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你一瞬間,更是坐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看來剛剛那個貌美的女子,真的是被池淵給騙得不輕。


    “難道這有什麽不能看見的嗎?”薑穗歲極為坦然的道:“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池淵是個騙子了,隻不過第一次見著有人找上門來罷了。”


    騙子……


    清風嘴角抽了抽,看來……夫人是知道了一點,但知道的並不多。


    薑穗歲頓了一下,又忍不住問著:“話說,池淵騙了那個女子什麽東西啊,我瞧見那女子在門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有些可憐呢。”


    清風心中冷笑了一下。


    可憐?


    蘇婉沁所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將其與可憐聯係到一起。


    隻是那些過往,若是仙尊沒有要與薑穗歲提起的意思,那自然也是輪不到他來說的。


    清風勉強地笑了笑:“那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或許隻有仙尊才清楚吧。”


    清風帶著薑穗歲一路走到了一個房間前麵。


    門被打開,薑穗歲走了進去。


    房間中奇怪的沒有點燃燭火,天色已經漸暗,沒有充分的光線,薑穗歲都有些瞧不清屋子裏的情況。


    隻是隱隱約約瞧見在那主位上似乎坐著一個人?


    薑穗歲嚐試著,向前走了兩步。


    一道帶著冷漠和怒意的聲音在房間中猛然地炸開。


    “我不是交代了,任何人不得入內嗎?”


    薑穗歲被嚇得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好嚇人,這聽著,都不象小仙郎的聲音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池淵?”


    薑穗歲嚐試著的,叫喊了一下池淵的名字。


    隱沒在陰影中的男人,聲音透露出一絲意外來。


    “薑穗歲?”


    薑穗歲點了點頭,嚐試著提了提聲音:“是我。”


    耳邊隻聽見一陣奇異的風聲,原本黑洞洞的房間,忽然間變得光亮一片。


    突然間的光線,讓薑穗歲極為的不適應,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然而還沒來得及將手給放下,鼻尖便是充斥了那一股熟悉而又好聞的氣息。


    甚至不用抬頭,也不用去看,她就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


    “池淵?”


    將手放下,抬起頭去看著男人。


    當真正瞧見男人的時候,薑穗歲愣了一下。以往的小仙郎總是衣冠整潔,每一絲玉扣都扣合得嚴絲合縫。


    但此刻的小仙郎,領口卻是敞著,露出一截白皙而修長的脖頸。衣裳也透出幾分散亂來。


    眼底泛著黑青,整個人看起來頹敗了不少。


    池淵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瞧著薑穗歲,忽地,伸出手緩緩的將薑穗歲抱在了懷中。


    男人的懷抱溫暖而又炙熱。


    薑穗歲僵在原地,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抗,任由男人將自己抱住。


    等回過神來了之後,結結巴巴的道:“小仙郎,你這是做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啊,你快些放開我。”


    “別動。”男人道:“這樣抱著就好,你欠我的錢,便給你少一百兩。”


    薑穗歲:“……”


    “能不能多減一點,比如一百五十兩?”


    池淵:“……”


    幾乎是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行。”


    薑穗歲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一般的站著,池淵也隻是那樣簡單的抱著自己,甚至沒有再多其它的動作。


    不過想一想,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被這樣抱一會兒,就少了一百五十兩銀子。


    薑穗歲便能夠極好的勸慰自己,抱一抱有什麽大不了?


    站著就能把錢賺了,她也不丟人。


    隻不過……這錢來得有些太容易,她反而有些良心不安了。


    薑穗歲開口道:“小仙郎,你是因為在外行騙,被人給找上了門。所以心情不好嗎?”


    池淵:“……”


    池淵沒說話,薑穗歲隻當自己猜到了,更是一副知心女人的口道:“小仙郎啊,你不要難過啊。常在河邊走,那又不濕鞋的。心中那若難過,哭出來就好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薑穗歲喋喋不休道:“你可以伏在我肩頭哭哦,隻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池淵:“……”


    能來個人,將她的嘴給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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