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吃完早餐,這才慢悠悠地晃蕩出去。


    路上就碰到了裴宴,他顯然也是吃完了早飯就出來了。


    她偏著頭笑笑,抬手朝著裴宴打招呼:“阿宴,好巧啊!”


    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的,不過裴宴還是配合她:“嗯,很巧哦。”


    “先去河邊看看吧。”


    雖然其他幾個人暫時還沒有出來,不過顧朝夕對於昨天晚上他們祭拜龍神的行為,還是想去河邊查看一下。


    “行。”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朝著河邊走。


    關於時間的問題,裴宴已經告訴顧朝夕了,他們現在需要搞清楚的,主要就是龍神祭祀的真相。


    兩人順著小路一直往前走,逐漸就來到了河邊。


    昨天晚上天黑,隻能看見那些亮著的燈籠船,現在白天看,才發現這裏是一片淺灘,旁邊還有一個伸出去一段距離的橋。


    橋邊上拴著一隻小船,船沒有篷子,就這麽飄在水麵上,隨著河裏的波紋動蕩著。


    “昨天的那些燈籠,應該是順著河流朝著下麵漂的吧?”


    顧朝夕朝著流水的方向望過去,那些燈籠船,順著河流一直朝下去的話,最後是匯到哪裏?


    看上去,這個位麵是把河流的下方也構建出來了的,既然如此,他們應該可以順著河流走到另一端去吧?


    這麽想著,她就一邊看著一邊往那頭走。


    裴宴跟在她的後麵。


    兩人還沒有走多遠,正在跟河道旁邊的雜草糾結,就聽到沈堯的聲音。


    “喂!就知道你們兩個人在這裏!”


    他招手,身後還跟著另外幾個人,羅梓佳隔著一點距離,還是跟著他們走了過來。


    “我們準備順著河流朝著下麵走。”


    裴宴解釋著,目光從羅梓佳的身上一掃而過。


    她似乎能適應現在的狀況,隻是,始終對他們有一些戒備。


    這對她一個女孩來說是好事,但是過於不信任位麵的隊友,也可能是壞事。


    沈堯跟上他們兩個人的腳步,剩下的幾個人也沒有猶豫,立刻跟了上去,而羅梓佳隻是在後麵跟著。


    雖然昨晚沈藍給她解釋了一些問題,關於位麵該怎麽去做。


    但是她現在仍然有些懵,甚至不太明白為什麽他們要順著河流下去。


    這些人之間很熟悉,互相之間能知道在說些什麽,可她剛來,並不太懂。


    行走的期間,齊楚昭用英文給瑟夫和薇爾莉特解釋現在的情況,羅梓佳也隻是聽得半知半解。


    她的英語學的不是很好,雖然之前出國學習過一段時間,也隻是能聽懂一半而已。


    很快,幾人就順著河流來到了湖邊。


    遠遠望去,湖邊果然有一個湖心亭。


    因為距離遠,並不能太看得清湖中心亭子的情況,但是也能瞧見,亭子的四周,都用了竹簾遮住。


    現在沒有風,竹簾垂著。


    加上湖心亭裏麵修建了有石凳子,也在某種程度上遮住了底下位置的視線,根本看不清中間是什麽情況。


    顧朝夕眯著眼睛瞧了一會兒,朝著周圍的野草叢看了看。


    “昨晚上的那些燈籠都去哪裏了?”


    按理說,那個燈籠船能夠漂在水麵上,那應該不容易沉下去吧。


    順著河流一路下來,就隻有這個湖而已啊。


    裴宴也在四處查看,但是都沒有看到。


    “難不成,有人把那些漂下來的燈籠船都打撈走了?”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著。


    但是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冼洗村的人放燈籠船在水裏,就是為了祭拜龍神,不可能讓人把這些燈籠船打撈走。


    所以,昨晚回去之後,這些燈籠船應該就是順著河流就到了湖這裏來。


    但是現在不管是水裏,還是岸上,都沒有瞧見一點兒燈籠船的影子,這不合理。


    顧朝夕四處看著,又在岸邊的大石頭仔細打量。


    隨即又朝著河口的對岸看去。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在這裏攔住了那些燈籠船,隨後將燈籠船全部弄走了。


    這倒是一個可能。


    她想著想著,就走到了裴宴的旁邊。


    這是一種習慣。


    “阿宴,燈籠船應該是被人打撈走的,這些燈籠船的燈籠熄滅之後,依靠它的體型也不太可能翻倒在湖裏的。”


    “隻不過,我好奇的一點,這個村子裏麵的人,知不知道這些燈籠船其實沒有漂到湖裏,也沒有被什麽龍神接收。”


    她說完,朝著湖心亭看去,那裏有什麽秘密呢?


    沈堯在一旁聽完顧朝夕說的話,也是頗為讚同的。


    “如果這些燈籠船被人撈起來,會被扔到哪裏去?”


    齊楚昭抬手抓了一下頭發,皺著眉頭。


    還不等顧朝夕回答,倒是一旁的沈藍笑了笑:“當然是燒掉最省事兒。”


    那些燈籠船,不過是薄竹片和宣紙做成的,最容易處理幹淨的方式就是一把火燒了。


    這樣,什麽都不會留下的。


    “你怎麽知道?”齊楚昭轉頭。


    沈藍看了一眼他,雙手環胸:“昨晚在住的家裏看見了。”


    她和羅梓佳住的那個家裏,靠牆角的位置,還放著好幾個燈籠船,像是做失敗的,擂在牆邊,還沒有被扔掉。


    睡之前,沈藍留了個心眼,過去查看了一下那個燈籠船,發現很容易就可以燒毀。


    顧朝夕點頭:“有道理,夜深人靜找個地方把東西都燒了,誰都不知道。”


    “而且,這個人肯定很熟悉冼洗村的習慣。”


    就比如說,祭拜龍神的夜晚,大家要早一點熄燈睡覺,不可以出去驚擾龍神。


    如果利用這一點,那個人就可以剛明正大的在河口的位置把所有的燈籠船全部攔下來,隨後撈起來找個地方處理了。


    那些燈籠船雖然是沾了水,但是大部分還是很容易燒掉的。


    隻要那個人多一點功夫,剩下的燒不盡的位置也是可以用火處理完的。


    想到這裏,顧朝夕眯著眼睛朝著遠處看去。


    湖心亭靜悄悄的,周圍湖麵的波紋幾乎都是圍繞著湖心亭漾開。


    這個背後的人,為什麽知道冼洗村祭拜龍神是假的,卻從來不站出來說話呢?


    正在思考的時候,一旁的沈藍卻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朝著某個方向看過去。


    “那兩個人好奇怪。”


    眾人隨著她所看的方向看去,遠處的雜草叢旁邊,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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