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薇爾莉特的家裏呆了兩天,眾人才打道回府。


    機票是薇爾莉特幫忙訂的,他認為自己作為主人家,應該盡到這份責任。


    他和裴宴聊到的那些東西,目前是絕對不能夠外傳的,所以他也隻是記錄。


    若是以後他在位麵出現意外死去,現實中他的管家就會將他電腦中的東西交給上麵的人去研究。


    也算是有一部分參考價值了。


    離開的時候,薇爾莉特和裴宴擁抱一下。


    “謝謝你的幫助,下次再見麵,應該就是在位麵裏麵了吧?”


    “是的。”裴宴點頭。


    薇爾莉特抬手拍了拍裴宴的肩膀,目送他們遠去。


    回到海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在飛機上吃了飛機餐,也不是很餓。


    而且,齊楚昭和沈藍要回到自己家去,又得再坐一次車。


    顧朝夕提出讓裴宴派人送一下,但是兩個人都拒絕了。


    她也不能勉強別人,便由著他們兩個人去了。


    這一次,他們在家的時間似乎比之前都長了一些。


    期間顧朝夕甚至讓商卿給她接了好幾個演出,她現在的名聲都快要恢複到之前了。


    當時從薇爾莉特家裏離開的時候,裴宴和薇爾莉特是互相留了聯係方式的。


    薇爾莉特詢問他,此前也有這種長時間不進入位麵的情況嗎?


    裴宴表示沒有。


    縱然之前新年的時候,間隔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但是不會超過一個月的間隔時間,這不合理。


    “別擔心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預測的。”


    這幾天的夜裏,顧朝夕總是能夢到那天在幻境之中。


    那個所謂的主宰,想讓她進入新世界。


    這個夢連著幾天,顧朝夕每次醒來的時候,頭都有些隱隱作痛。


    但是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裴宴,如果告訴他的話,他肯定很擔心了。


    喝了一杯溫水,顧朝夕緩緩地把杯子放下來。


    “處理好當下的事情吧,不管什麽時候來,總之我們都做好準備。”


    她說著,轉頭衝著裴宴笑了笑。


    商卿來找顧朝夕的時候,是下午。


    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站在別墅門口等著顧朝夕來開門。


    她從院子裏走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商卿臉上的傷口,貼了一個創可貼,但是並沒有完全擋住。


    顧朝夕垂眸去開門,恍然見視線就從商卿的手上滑過。


    無名指上,一枚翡翠戒指。


    太過晃眼了。


    她拉開鐵欄門,和商卿四目相對。


    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側身將商卿迎了過去。


    裴宴從客廳出來,就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著這邊走,他的目光隨機落在了商卿的手上,眼眸暗沉。


    商卿進了客廳,在沙發上麵坐下。


    沒有人說話。


    沈堯從樓上下來,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瞬,隨即在目光觸及到商卿手指上的戒指的時候,頓住了。


    他就站在樓梯的一半,也不說什麽。


    整個客廳的氣氛都是沉重的。


    商卿捧著顧朝夕端過來的水,也是半晌沒有說話。


    直到,顧朝夕坐在沙發上已經快要坐不住了,商卿似乎才回過神來。


    “你,之前經常性不在,也是因為這個嗎?”


    他轉過頭來看著顧朝夕,隨後視線又朝著其他三個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們都是因為這個嗎?”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甚至在顫抖。


    顧朝夕倒是比他鎮定了很多,點了點頭:“是的。”


    裴宴走過來,在顧朝夕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你是,什麽時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商卿就打斷了他:“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回到家的時候,一個黑色的禮物盒子就擺在桌子上麵。”


    起初,商卿並沒有覺得這個禮物盒有什麽特別的。


    畢竟他現在的地位,身邊也是配有助理的。


    偶爾助理也會有什麽事情直接去他家裏,所以助理有他家裏的密碼,可以直接進去。


    他本來以為,那就是助理幫著拿了放在家裏的。


    直到他洗完澡,終於想起來查看那個禮物盒,看見了裏麵詭異的東西。


    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在看見戒指的一瞬間,聯想到的卻是顧朝夕和裴宴。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顧朝夕重逢的時候,她的手指上就帶著一隻綠色的翡翠戒指,似乎閃著格外亮的光。


    後來她重回舞台的時候,手指依然戴著。


    當時出於禮服和諧的問題,商卿曾勸顧朝夕把戒指摘下來,但是被她打哈哈扯過去了。


    後來她的演出中,那枚戒指也一直帶著,商卿也沒說過什麽。


    如今,他算是明白顧朝夕為什麽沒有取下來了,因為根本取不下來。


    起初他並沒有戴戒指,隻是好奇,就把這兩個東西放在了桌麵上研究。


    夜裏太困了,他不知不覺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到驚醒的時候,卻發現戒指已經戴在手上了,怎麽摘都摘不掉。


    為了把戒指摘下來,他在家裏嚐試了好多種方式,到最後,戒指沒有摘下來,自己卻因為撞到水池上把臉頰磕破了。


    這大概就是昨晚的全部過程。


    商卿朝著顧朝夕看過去,眼神晦暗:“它所說的,我一定要去嗎?”


    他現在工作很多,人生正是頂峰的時候,為什麽會遇到這種事情。


    顧朝夕看了一眼裴宴,目光又轉回來放在商卿的身上。


    “是的,一定要去,否則會被抹殺。”


    他起初大概覺得,不可思議,認知之外怎麽會有這種。


    可眼前的幾人,卻是實實在在經曆過了。


    他彎下腰,雙臂枕在膝蓋上,整個腦袋垂著,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迷茫。


    “逃不掉的。”


    顧朝夕給他解釋著,大概也是希望他能好好活著,從位麵走出來,又告訴他一些比較通用的技巧。


    至於商卿之後靠著自己能不能過關,誰也不知道。


    “你……多久了。”


    商卿啞著嗓子問她,依然低著頭。


    顧朝夕想了想,時間好像有點久了啊。


    “半年吧。”


    她有些記不清了,有時候真的覺得位麵的時間太長了,太難熬了,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這個樣子。


    她朝著商卿那邊靠了靠,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你以前教我,勇敢麵對未知困難,現在這句話,也說給你聽。”


    希望他,能夠堅持的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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