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說現在的發現?”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靠在廊下的柱子上。


    基本可以確定,晚上雖然會遇到白天不會遇到的事情,並且這些東西裏麵包含一定的線索。


    所以,現在的幻境結束之後,他們是處於一個暫時安全的狀態。


    之所以要說是暫時安全的狀態,因為顧朝夕也不確定一會兒還會不會遇到什麽突然出現的怪東西。


    總之,現在迅速把能得到的結論歸納出來,然後回到房間去。


    夜已經深了,長時間待在外麵到底還是有點擔心的。


    “目前按照位麵給我們的信息可以知道,秦逸和秦墨絕對不是表麵的那麽平靜。”


    至少雙方對對方都是有怨恨的。


    秦逸的母親殺死了秦墨的親娘,而秦墨呢,又害死了秦逸的母親。


    他們之間隔著仇恨,而且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的仇恨。


    家裏的一些下人對秦墨也是有微詞的,覺得秦墨根本不應該活著,當然了,這部分下人顯然是秦夫人那邊的。


    還有那個遺落的玉佩,玉佩又是什麽時候遺落的,秦墨又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娘親死亡真相的。


    這中間差了一些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轉機。


    還有後麵,秦老爺嗬斥秦逸的行為。


    一直到秦家發生變故,他們三個人逃進古安寧寺,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麽東西。


    現在秦逸和秦墨甚至能坐在一起吃飯,就代表有什麽事情讓他們兩個不得不維持表麵的平和。


    “等天亮了,把玉佩拿去給秦墨吧,或許能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麽。”


    裴宴伸手把玉佩遞給顧朝夕,低聲說著。


    她接過來,捏在手裏摸了摸,唇角微微上揚了些。


    “好。”正好,她其實也想從秦墨嘴裏知道一些事情。


    兩人說完話,便朝著拱門那邊的方向走,準備從院子裏穿過去,然後回到自己的廂房那邊。


    走到院子,顧朝夕下意識朝著水井的方向看過去。


    那裏靜悄悄的,什麽也沒有。


    “看來今晚是安全的?”


    她嘟囔了一句,繼續朝前走著。


    裴宴也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隻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兩人從樓梯上了樓,等走到裴宴房門口的時候,他便停下了步子。


    “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叫你。”


    顧朝夕“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


    房間裏的蠟燭還沒有完全熄滅,證明他們出去的時間也沒有很長。


    等看著她進了房間,裴宴這才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一夜的寂靜。


    顧朝夕倒是睡了一個好覺,一直到天明,才悠悠然地醒了過來。


    抻了個懶腰,順手從枕頭底下將玉佩勾了出來。


    白日裏瞧著,玉佩倒是有一股通透感,拿在手裏是溫潤舒服的手感。


    眯了眯眼睛,顧朝夕將玉佩暫時收進了自己的袖子裏。


    起了身,活動活動筋骨,這才抬步朝著門口走去。


    拉開門,一低頭便看見院子裏已經有不少人在了。


    這些人都是夜裏宿在各個偏殿裏的難民,白天的時候,就會自己在院子裏找位置坐著,等著寺廟裏的小和尚叫吃飯。


    她打了個哈欠,抬手轉了轉胳膊,朝著樓梯那邊走。


    剛剛出來的時候,顧朝夕就看見裴宴和秦微都在水井旁邊站著洗漱,她也下去洗漱去。


    “小可愛,快來。”


    剛走下去,就被抬頭的秦微給看見了,招手讓她趕緊過去。


    顧朝夕也沒客氣,立刻小跑著過去。


    秦微打了一小木桶的水,此時正好也好擦臉,顧朝夕伸手捧了一捧水潑在自己臉上,用力搓了兩下。


    現在也是條件艱苦,她想用洗麵奶洗個臉都沒有條件。


    不過倒也無所謂,能在位麵活下去都已經不錯了,她還肖想那麽多。


    裴宴遞過來一個毛巾,她接過來擦了擦,露出一雙眼睛朝著別處看過去。


    秦逸在靠近後門那邊的位置,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低著頭站在那裏。


    裴宴察覺到她的目光,也側頭看了過去。


    不過須臾他就收回了目光,隻是輕聲解釋。


    “早上秦逸似乎不太舒服,所以一直都待在那邊。”


    這事兒倒不是裴宴和秦微求證的,隻是早上他們下來的時候,秦墨正好也在這裏。


    知道秦逸今日不舒服,當然是從秦墨口中知道的。


    不過看著那時候秦逸扶著牆似乎嘔吐的模樣,倒確實是不舒服。


    幾人擦完臉,便將小木桶放在了一邊靠牆的位置。


    顧朝夕側頭,瞧了一眼天色。


    “不用看了,我們已經錯過吃早餐的時間了。”


    那些和尚起得早,更何況早餐本來一般也沒有準備太多東西,倒不如等著吃中飯。


    聽秦微說起這個,顧朝夕反而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我記得寺廟裏的糧食儲備隻夠我們支撐三天,也就是到明天我們就沒有吃的了。”


    “可是主持說的是五日後回來,我們還有兩日要怎麽辦?”


    三人陷入一陣沉默。


    正逢此時,沈堯從前麵的院子走到了這邊,也聽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也許明天會有什麽物資送過來也說不定。”


    他算是安慰著,但其實也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將秦老爺的屍體搬出去埋葬的時候,基本可以知道寺廟其實是可以出去的,隻是需要條件。


    那麽,寺廟的大門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可以打開的,也隻是需要一定的條件。


    主持在離開的時候,大門短暫的開啟了一段時間,是為了讓主持出去。


    那麽下一次大門打開的時候,隻能是主持帶著物資回來,或者說有物資需要從外麵拿進來。


    但是主持說明了五日後回來,那麽中途能讓大門打開的隻能是有物資。


    “這暫時隻是猜測,我們還需要看看明天的情況才知道。”


    顧朝夕說著,撇了一眼裴宴。


    他抿了抿唇,接話:“如果說明天沒有任何物資被送過來,就需要我們提前找到這個位麵的真相然後離開。”


    “確實。”


    他們不可能一直等到主持回來,人連續餓兩天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們目前就沒怎麽吃到有營養的東西,都隻是勉強果腹。


    “還要看看今天什麽情況呢,萬一咱們發現點特別的東西呢?”


    顧朝夕笑著,捏了捏放在袖子裏麵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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