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周茹樺的家世,她還是在陰差陽錯的時候成為了荊家的媳婦兒。


    雖然隻是那人的未婚妻,卻還是讓周茹樺高興了一陣子。


    隻是這個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這位大少爺就用手段,將這婚約的事情推到了荊嶠的頭上。


    突然成為了這人的弟媳,讓周茹樺生氣了好一陣。


    可是不久之後她就發現,或許嫁給荊嶠對自己來說才是好事。


    大少爺並不能稱得上什麽十足的好人。


    雖然他是一個十分合格的繼承人,在很多方麵都繼承了荊家父親的優秀方麵,但是同時他更加的冷漠。


    很多事情上,大少爺總是一副默然的態度。


    唯有麵對荊麗的時候,他才會露出一副柔和的樣子來。


    可是周茹樺看的出來,荊麗很害怕這個大哥,甚至很想逃離。


    在荊麗有婚約之後,周茹樺能輕易地感受到,荊麗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輕鬆。


    她鬆了一口氣,因為有了婚約,這個大哥無論如何也不會拿荊家的發展開玩笑的。


    事情一直發生到這裏的時候,周茹樺其實都沒有真的卷進幾個人的關係中。


    雖然自己成為了荊嶠的未婚妻,這人看起來也傻乎乎的,但至少對自己是格外好的。


    可是天不遂人願,老天爺似乎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周茹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那天晚上,周茹樺被留在荊家用晚餐。


    也就是這個晚上,讓此後的周茹樺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格外的痛恨。


    那天晚上實際上來講,是荊麗的未婚夫周蘇生來荊家給婚書的日子。


    周茹樺隻是因為白天被荊嶠纏著,晚上才不得不答應留下一起吃飯。


    荊麗那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周蘇生的不對勁,並且直接在晚飯的時候,在飯桌上將周蘇生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當時所有人都是呆愣的。


    沒有人料到荊麗會突然在飯桌上說起這個,可周蘇生倒是早有察覺。


    他看著荊麗,突然笑起來。


    “我以為你不會的,你為什麽就是看不到我呢。”


    荊麗當然沒辦法看到他,畢竟她愛的人本來就不是周蘇生。


    或許周蘇生自己那天來的時候也是在賭,可是賭輸了。


    “哈哈哈我早就猜到了,我還對你心存善念,真是諷刺啊。”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這頓飯,你以為會平安的過去嗎?”


    周蘇生早就知道了,知道荊麗發現了那些事情。


    可是,他喜歡荊麗啊,他想要給她一個機會。


    如果荊麗把這件事埋在心裏,也許自己還能給她一個機會的。


    可惜了,荊麗就這樣把這件事當著眾人的麵抖了出來,這讓他還怎麽做呢?


    她的父親是自己父親的貴人,父親一直以為對荊麗父親都是格外敬重的。


    隻可惜,如今貴人看到了自己不堪的一麵。


    隨著人一個個從椅子上倒下去,荊麗也慌了。


    在周茹樺的記錄裏,她隻記得最後一眼看見的,是周蘇生將荊麗拖走。


    後麵的,她全部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走廊消毒水的味道讓周茹樺一瞬間有些失神,她似乎回憶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會在醫院。


    直到荊嶠從外麵走到病房裏來,周茹樺才恍然回了神。


    她想起來了,周蘇生在他們的飯菜裏動了手腳,將荊麗帶走了。


    不過看樣子,也不是什麽大事。


    荊家幾個人吃的並不多,所以醒的比周茹樺早很多。


    隻是荊嶠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怎麽好,周茹樺有些不解,麵上朝他笑著。


    “怎麽了嗎?”


    “你得了重病,醫生說沒有辦法醫治,除非有國外的專家。”


    一句話,就好像是突然給周茹樺判了死刑。


    她好一會兒才從荊嶠說的話裏麵回了神來,有些不解地望著他。


    之前自己的身體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麽就現在突然生病了呢?


    而且他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周茹樺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可荊嶠隻是搖頭,還過來抱住她。


    “沒事的茹樺,我會一直,一直對你好的!”


    到最後,居然隻有這個傻子一樣的人是真的在乎自己。


    起初周茹樺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麽明顯的變化,直到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開始手抖。


    她是一個讀書的女孩子,平日裏寫的一手好字。


    手抖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她開始慌張,開始焦慮,總是因為這個感到十分的沮喪。


    直到她再一次打碎了一個盤子,飛舞的陶瓷碎片劃傷了她的小腿,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病了。


    周茹樺已經開始沒有辦法很好的照顧自己了。


    可是在自己和荊家定下了婚約之後,周家人就已經不怎麽管自己了,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沒辦法,周茹樺看上了那個療養院。


    療養院裏大部分都是和她一樣生了病沒有辦法醫治的人,或者是某些方麵有缺陷的人。


    總之,住到療養院裏麵的話,自己應該就不會再受到那些奇怪的目光了。


    周茹樺去療養院的那天,是荊嶠送她去的。


    他當時站在門口,看著周茹樺,眼裏的情緒很低落。


    “茹樺,我們的婚約,還算數嗎?”


    周茹樺大概是從小到大唯一一個喜歡荊嶠的人了吧,她是真的覺得荊嶠很單純,是個很好的人。


    可是別人不這樣覺得。


    荊嶠能感受到周茹樺對自己的好,自然也知道,如果周茹樺以後不在了,真的沒有人愛自己了。


    周茹樺剛進入療養院的那段時間,其實一切都還是比較正常的。


    那時候她按時吃藥,每天做一些運動來保持自己基本能力的維持。


    可是後來,療養院背後換了人,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就好像是被囚禁在了療養院裏,直到周茹樺在療養院看到了荊嶠。


    她想,自己應該是撐不下去了。


    荊嶠不知道她的樓層,也不知道她的房間號。


    那時候療養院已經開始用代稱了,感覺到自己病的太嚴重的時候,周茹樺開始花時間來記錄。


    順便,記錄了療養院的一些小秘密。


    比如說,一樓其實有一間手術室,是用來做一些奇怪的實驗的。


    這間手術室,在一樓的第三間醫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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