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啊?”


    周佑佑朝著顧朝夕的方向走進,視線落在荊嶠的身上。


    他們兩個現在站的位置並不算是進了六樓,但是如果朝著走廊的方向再多靠近幾步的話,就說不準了。


    荊嶠看了一眼周佑佑,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依然拽著顧朝夕。


    她有些無奈,甩了甩手,荊嶠這才鬆了手。


    “想去頂樓看看的,但是這裏都擋住了,我想著爬上去,荊嶠不讓。”


    “原來他就是荊嶠啊。”周佑佑感歎了一句,朝著樓梯上麵看去。


    交錯縱橫的桌椅擺在上麵,確實沒辦法落腳,但是爬上去的話,看起來倒是可行。


    “你要去樓頂看什麽?我們除了自己的樓層和一樓,是不能去別的樓層的啊?”


    周佑佑有些搞不懂。


    顧朝夕隻是笑笑,已經抬手按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桌子的桌麵上。


    “我不去樓頂,我隻是看看外麵,死不了。”


    她側頭看向欲言又止的荊嶠:“不許再攔著我了,不然下次不會再理你。”


    這句話似乎真的有嚇唬到荊嶠。


    隨後她又回頭看著站在原地有些出神的周佑佑:“幫我看著點他,別讓他亂來。”


    “哦。”周佑佑愣愣地點了點頭。


    顧朝夕這下放心了,抬腳嚐試著踩上去。


    這些桌椅錯落擺放著,她腳下用力試了試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這才放心地往上爬。


    “碰!”


    其中一張桌子往下陷了一下,似乎朝下滑了一下。


    周佑佑瞧著爬在這些桌椅上麵的顧朝夕,有些害怕,她會摔下來嗎?


    好在她的動作足夠快,在那張桌子朝著下麵陷去的時候,就已經把踩在上麵的右腳收走了。


    身下似乎有些動蕩,她頓時停在了原地沒有動彈。


    感受到這動靜歇下來,這才緩緩抬頭朝著前麵看去。


    還有一半的距離,自己就可以爬完這截樓梯了。


    話不多說,顧朝夕繼續朝著前麵攀爬。


    好在後麵都有驚無險,隻是,這些桌椅到底是被放在這裏很長時間了,上麵有一層厚厚的灰。


    從桌椅上麵跳下來,站在樓梯的拐角處,顧朝夕拍了拍手。


    低頭,雖然光線昏暗,但是依然能看清自己手掌上麵沾著一層灰。


    也罷,一會兒再收拾吧。


    她抬頭朝著通往樓頂的位置看去,上麵的樓梯處位置相對大了一些,擺著一些掃帚之類的雜物。


    靠近牆角的位置,還放著一個很大的垃圾簍,不過看起來,裏麵沒什麽東西。


    周佑佑見她往著上麵望,抬手抓了抓頭發。


    “你看見啥了?”


    “沒什麽,上麵的門是鎖著的。”


    她應了一聲,抬步朝著上麵走去。


    通往樓頂的是一扇鐵門,上麵鎖扣的位置,合著一把鎖。


    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黑色的鎖身上麵沾著厚厚的灰。


    她抬手碰了碰,這鎖好像有些生鏽了。


    沒有鑰匙的話,怎麽開的了門?


    不過好在,這門時間也挺久的了,上麵的栓子都已經生鏽了。


    想了想,周佑佑抬腳對著那個栓子猛踹了一腳。


    “砰咚!”


    巨大的聲響把樓下的周佑佑和荊嶠嚇了一跳,一時間都不知道顧朝夕在上麵幹什麽。


    她見那個栓子依然沒有從門上麵脫落下來,朝後退了一小步,蓄力,再一次朝著栓子的位置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次,栓子連帶著鎖應聲而落。


    顧朝夕滿意地拍了拍手,抬手把門拉著。


    這扇門是朝著裏麵拉開的,拉開的那一瞬間,顧朝夕隻感覺到一陣溫和的風從她的麵前拂過去,雖然什麽也沒有。


    她朝著外麵看去,碧藍的天,陽光好像正直直地照著她。


    站在門口探頭朝著外麵看去,樓頂的天台上鋪著紅色的磚。


    因為常年失修,有些磚已經不那麽完整了。


    石磚的縫隙裏,甚至鑽出了一些小草。


    整個樓頂看起來,破敗但是又充滿了生命力。


    她眯了眯眼睛,朝著左右兩邊望去。


    實際上,這扇通往樓頂的門能看到的東西也是有限的。


    但是,目光所及之處,卻瞧見一個淺黃色的小帳篷,帳篷的門口,還擺著一盞煤油燈。


    帳篷的門是開著的,隻不過此刻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裏麵似乎擺著什麽東西,隻是根本看不清模樣。


    她想了想,或許是什麽記錄一類的?


    正在這樣思考著,卻忽然一陣風吹來,竟然將帳篷裏麵的紙頁都吹了起來。


    就好像是漫天飄灑的羽毛,但是抓不住。


    那些紙頁四散分著,然後在快要落地的時候逐漸地消散殆盡。


    這種感覺,像極了櫻花落下的時候。


    看樣子,這裏確實係是住了一個觀察者的,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觀察者察覺到了異常,於是放棄了這塊位置。


    如果是剛剛她踹門的舉動驚動了觀察者,那也就是說,這個觀察者已經離開了。


    但如果是在顧朝夕想到樓頂的時候,這個觀察者就已經放棄了這個位置,那就說明他還在這個位麵,隻是藏得更隱蔽些了。


    垂下眸子,顧朝夕朝著後麵退了步子。


    之前怎麽忘記問一問蕭賀川,這些觀察者之間,是否會互通消息。


    比如說,他的學長發現玩家已經發現他的事情,會不會也告訴其他的觀察者。


    如此一來的話,他們以後能找到觀察者的幾率就在變小。


    “顧朝夕,你看好了嗎?能不能下來了啊?”


    周佑佑抬手搓了搓胳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剛她和荊嶠站在這裏等的時候,突然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現在都有些擔心,顧朝夕是不是被人拖進天台了。


    不過也就是一小會兒,很快顧朝夕就出現在周佑佑的視線裏。


    那扇門被她重新關上了。


    “著什麽急啊,我又沒出門,也沒什麽東西過來找我們啊。”


    她說著,嘴角勾起笑,抬手按在桌子上,借著一個椅子的踏腳,成功爬了上去。


    隻是,爬上來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朝著下麵爬,倒是有那麽一點恐怖。


    她怕自己踩空了從上麵摔下去。


    不過好在底下荊嶠十分懂事地朝著顧朝夕伸了手,作勢就是要扶她。


    雖然是荊嶠的好意,但是顧朝夕還是拒絕了。


    她撐著桌子快速朝著下麵踩了幾步,穩穩地跳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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