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醫生和護士,是知道一部分的秘密?”


    秦微聽到這裏,忍不住皺起眉頭。


    但是顧朝夕搖了搖頭:“並不是的。”


    因為在接下來的記錄中,賀然就寫到,這裏的醫生和護士,全部是被蒙蔽了雙眼的可憐人。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要這樣來管理療養院,隻是醫生和護士們也必須遵守規則。


    如果有違規的人,他們也會因此消失在療養院。


    賀然曾隱晦地打聽過原因,但是沒有人知道,隻是其中一個醫生告訴他,這裏的薪資很高,足以養活一家人。


    那麽,療養院背後是誰呢?


    那天之後,賀然開始頻繁地去一樓的院子裏。


    有時候,他會靠在大門的位置朝著外麵的街道看,企圖有人能注意到他的懇求。


    又有的時候,他會坐在槐樹下麵的那張長椅上,等到荊麗從樓上下來。


    有幾次,他都看見荊麗下來,在槐樹的另一麵跳舞。


    隻不過,每次荊麗下來的時候,羅照言都會跟在她身邊,並且不許任何病人靠近荊麗。


    賀然自然是能察覺到異常,於是趁著某次不注意,把一個紙條塞在了荊麗的手裏。


    不過後來,賀然並沒有得到答案,因為看完紙條的荊麗,隻是笑著朝他搖頭。


    那一瞬間,賀然想了很多,但是都沒有猜透荊麗是什麽意思。


    隻不過那天開始,荊麗起碼連續一周都沒有再下過樓。


    賀然知道,有些事情,荊麗可能知道,但是她不會說出來的。


    這裏的很多人,恐怕都藏的有秘密。


    因為賀然在這裏見過,有一些犯了重罪的人,被囚禁在了療養院。


    大哥如今也是捉襟見肘,二哥也被抓了進去,賀家現在什麽都沒有。


    他就算知道療養院藏著什麽秘密,他也無能為力。


    從那時候,賀然變得沉默,他開始不願意走動,隻想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沐沐有時候會來找他,也隻是和他安靜的坐在一起。


    她看上去和以前沒什麽兩樣,還是那樣的單純,臉上總是對他揚著笑。


    可賀然知道,自己好不了了,他得了心病,無藥可醫。


    顧朝夕抬了頭,看向沈藍。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裴宴抬起手來,將她手裏的本子拿走,朝著後麵翻了翻。


    後麵其實已經沒有記錄什麽重要的東西了,大部分都是賀然自己內心的痛哭,還有一些病情的記錄。


    上麵寫著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能察覺到,那些藥已經開始對他不起作用了。


    也有可能是,他心思鬱結,導致藥效不佳。


    總之,他本身就沒有病愈的可能。


    至於賀然自殺的原因......


    “最後一次的記錄上寫著,二哥自殺了,大哥如今也流落街頭,賀家已經徹底的沒了。”


    沈堯看了一眼:“沒有寫到他母親嗎?”


    “沒有。”


    裴宴搖頭,他又往後麵翻了翻,確認後麵都是空白的,這才肯定地點頭:“確實沒有。”


    除了前麵提到過母親,後麵幾乎沒怎麽再出現了。


    也許,母親早就已經發生了什麽事情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畢竟他們也隻能通過人物留下的東西來判斷了。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有些奇怪的。”


    顧朝夕踢了踢腳尖,抬手摸著下巴。


    幾人朝著她看過來,裴宴也垂了眸子。


    都在等她發言,但是她沒有說話,反而是看向了自己身邊的裴宴。


    “我猜你也知道吧?”


    “嗯。”裴宴點了點頭,自然地接了顧朝夕的話茬。


    “賀然和荊麗是認識的,並且他提到自己見過很多次荊麗,但是為什麽,賀家從來沒有想過找荊麗做自己的兒媳婦,反而是平民出身的沐沐呢?”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而且荊麗這個名字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在賀然的生命裏,一瞬間將他前麵的空白填充了。


    這很奇怪,既然在一個療養院,怎麽可能那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麵呢?


    更何況,兩人之前見過那麽多次的話,進入療養之後,會沒有想過遇見自己的熟人嗎?


    還有一點就是,賀然的記錄裏麵,沒有寫清楚自己遇見荊麗的時間。


    荊麗進入療養院,是在賀然之前呢,還是在賀然之後。


    關於荊麗的那些傳聞,幾乎每個樓層都知道一點。


    但凡賀然長期出入病房,都能或多或少從別人的嘴裏知道。


    也就是說,荊麗進入療養院的時間,大概是在賀然之後的。


    但是,他為什麽會覺得荊麗知道療養院的秘密?


    又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有些東西,恐怕就是深埋在賀然的心裏,將他折磨的日益摧殘的東西。


    那些東西說不得寫不得,隻是一個需要掩藏的秘密。


    終於,他承受不住了。


    “那他為什麽在自殺之前,把本子交給我?”


    沈藍有些不解。


    如果這些秘密,賀然根本就沒有寫進記錄裏麵,那他把本子交給沐沐的意義在哪裏。


    “你忘了嗎?”顧朝夕看著她,輕歎了一口氣。


    “賀然說過,沐沐是女子學校,最優秀的學生。”


    正因為沐沐的優秀,所以她才會被賀然的媽媽看上並選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賀然認為,沐沐哪怕總是會忘記前一天的事情,但是她會明白自己所寫的東西。


    隻不過,他們的到來,本子交給了沈藍。


    眾人又陷入了沉默。


    這會兒,沒有人說話。


    一樓大廳裏麵的時鍾還在悄然地轉動著,顧朝夕回頭看去,門前落下一片陽光。


    抬頭,萬裏無雲,不知道太陽在何處。


    “快要到午餐點了,先回去房間吧,下午還要再看看線索,注意一下今天進來的那些新患者。”


    裴宴也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而後快速地安排了一下。


    周則看起來有些緊張,大概是還不舒服這個地方,有些緊張地拽著衣角。


    “會有危險嗎?”


    秦微轉頭,莫名地露出一個微笑來:“實際上,從你進入這個位麵開始,危險就已經來臨了。”


    “所以,坦然麵對吧。”


    她說完,路過周則的時候,抬起眸子掃了他一眼。


    那是一種稍有憐惜的眼神,讓周則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他為什麽直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在這裏,最重要的是先自保。


    哪有人有精力分神來關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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